第六千五百一十六章 實力倒退
前方已經化作灰燼的宗門內，甚至還隱隱散發出一股伴隨着燒焦和血腥的氣味。
這股氣息，對方羽來說……哪怕過去數千年，也無法忘記！
“時間法則……這不是幻境，它……真的把我拽回到了那個時刻麼？”方羽怔怔地看着前方。
天道門化作的廢墟殘骸，就在眼前。
即便當年以爲戰死的冷尋雙，後來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但是，天道門當時的被虐殺的那批弟子……卻是再也不能回來了。
這段記憶，仍然是方羽心中最不願意面對的記憶。
燭九陰用恐懼來形容……也算是合理。
因爲他的確不想主動回憶起這個場景。
“哈哈哈……方羽，回到多年之前的這個時刻，你覺得……你還能與我抗衡麼？”燭九陰的聲音再度傳來。
聽到這話，方羽內心一動，低下頭看向自己的雙手以及軀體。
他穿着的是當年的一件藍色長衣，手掌或是手背處也沒有大道之印。
不僅是眼前的場景回到了當初那個時刻。
就連方羽的實力，也回到了多年之前……他從大牢出來回到天道門的那個時刻！
這纔是時砂溯影真正的強大之處！
“方羽，失去了那些人族強者留給你的傳承，你還剩下什麼？如今的你，纔是真實的你！纔是你的真正實力，你只是一個平凡的人族，如何與我龍族相提並論？”燭九陰大笑出聲，語氣中盡是譏諷，“這個時期的你，連一個小小的勢力都無法輕易解決……你如何與我等抗衡？”
“我們會把你的皮給剝下，骨骼一點一點敲碎，讓你受盡痛苦之後再死去……你準備好，受死吧！”
“這就是第九世的我！你以爲只有你的實力會提升麼？我也一樣能做到！”
燭九陰對於方羽的恨意在這個時刻完全釋放出來。
它的言語中盡是憤恨和怨毒，在如今佔盡優勢的情況下，它只想羞辱方羽，找回過去丟掉的顏面！
方羽看着前方一片灰燼的紫炎宮廢墟，神色愈發冰冷。
……
“你們兩個聽着，方羽目前被以我困在時間沙礫當中。”
同一時刻，在方羽所處的空間之外的祕境當中，燭九陰已經完全化爲本體，雙瞳泛着陣陣灰白的光芒，身軀一動不動，宛若石化。
但它仍然能傳出聲音。
“我以時砂溯影，強行將其帶回其最爲恐懼的場景……只要他內心沒有破開這一重因果，他的實力就不可能恢復，會一直陷入在當初那個時刻的因果囚籠當中。”
“我需要維持時間沙礫本身，無法親自出手。所以，我需要你們出手……將其徹底誅殺！”
時間沙礫，時砂溯影，因果囚籠……
燭九陰所說的每一個詞，都直接關聯時間法則！
不管是元祖還是不死天尊的臉上，都佈滿了震駭之色。
他們沒想到燭九陰在進行第九次轉生之後，竟然能掌控時間法則！
“這個時期的方羽，不過只是最底層位面的人族祖星內的一個普通的體修，無論是肉身還是體內的修爲，是出於極低的層次。若是連這個時期，這般弱小的方羽你們都無法將其誅殺……”燭九陰語氣冰冷到了極點，“待時間沙礫被消耗殆盡，或是方羽破開了心中的因果束縛下來……那麼，我們便再無機會！”
元祖和不死天尊回過神來。
“你的意思是，你無法困住方羽太久？”元祖神色變得凝重，問道。
“時間沙礫會被消耗，這是我九世修爲凝聚出來的唯一一粒！”燭九陰答道，“總之，我需要你們以最快的速度將方羽誅殺！不要錯過這樣的機會！否則……”
聽到這話，元祖和不死天尊看向被困在時間沙礫中的方羽，眼神中都迸發出凌厲的殺意。
這的確是極其難得的機會！
若方羽的實力真的倒退回多年之前的狀態……那麼，在他們這種級別的存在面前，方羽連螻蟻都不如！
“只要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們不可能失敗！區區一個最底層位面的螻蟻，一指頭就能按死！”不死天尊看向燭九陰，寒聲道。
“我將你們送入其中！”
燭九陰說着，眼瞳泛起一陣光芒。
“噌！”
隨後，時間法則之力籠罩在元祖與不死天尊的身上。
二者身軀一閃，被傳送到了時間沙礫之內！
……
方羽眉頭緊鎖，握了握拳頭，感受着自己身上的力量。
如今的他，似乎真的回到了當年。
沒有大道之眼，大道靈體，大道靈珠。
自然也沒有掌握大道法則，天道法則，以及人道法則。
他唯一有的，是別在腰間的天道劍！
而後來，天道劍還在與紫炎宮太上長老弘陰對戰的時候斬斷了！
“燭九陰的第九世，真的能夠逆轉時間麼？而且是如此大範圍的時間逆轉……不可能，就算他掌握了時間法則，也不可能以這種方式來逆轉時間。”方羽內心震動，“這必定是結合了其他手段創造出來的某種幻境。”
“不是純粹的幻術，但也不可能是純粹的逆轉時間。”
方羽想要問一問離火玉和極寒之淚。
可心念一動，他才意識到……這個時期的他，根本沒有得到離火玉和極寒之淚！
“嗡！嗡！”
方羽還在思索，前方的空間卻出現了扭曲。
兩道身影接連顯現。
不死天尊，元祖！
這兩位的身影顯現後，散發出來的氣息立即籠罩了整片天地！
“咔咔咔……”
方羽體內的骨骼咔咔作響，崩裂不斷。
如今的他，實力倒退回到了當年天道門被滅的時刻……別說與眼前的兩位交戰，就是連對方釋放出來的一縷氣息都難以抵擋！
方羽只感覺到身軀內外都傳來劇痛。
骨骼崩碎，血肉被碾壓。
至於氣息，更是不可能與這麼一位始祖和兇靈抗衡！
“方羽……現在的你，可不是我們的對手。”元祖冷笑道。
“砰！”
話語之間，他擡起一指，瞬間就把方羽的身軀壓入地底之下！
地面崩陷，大量的煙塵飛濺而起。
方羽體內的骨骼不斷崩裂，又在進行急速的修復。
但總體而言，這個時期的他面對元祖和不死天尊這種級別的存在，骨骼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住強度，一直都處於粉碎的狀態。
這種疼痛感，比起淬體都要劇烈。
方羽只能咬着牙死撐。
他很清楚燭九陰絕對無法做到讓他的實力真的倒退回到當年。
如今的他處於這種狀態，一定是因爲其他原因！
就像是幻術，只要中了幻術的修士心境不穩，被眼前的各種幻象所欺騙……那麼，幻象就會造成真實的傷害。
可現在，方羽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心境不穩。
哪怕眼前所見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但他仍然堅信這是燭九陰佈置好的某種幻象。
但即便心境平穩，實力卻仍沒有恢復。
“轟轟轟……”
元祖不斷地釋放法能，轟向地底的方羽。
這種感覺很舒爽。
面對方羽，他從來沒有佔據過優勢！
而現在，在這個場景之下的他，卻可以輕易碾壓方羽！
旁邊的不死天尊盯着方羽，眉頭皺起，神色冷冽，說道：“他是體修，這個時期唯一依靠的也是肉身，把他的肉身碾滅，就是徹底的誅殺！”
話語之間，不死天尊擡起一掌。
“砰隆！”
被壓到地底深處的方羽被一道赤紅的光束轟向天穹。
而後，又被不死天尊拽到其身前，被直接扼住了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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