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千三百九十四章 透支極限
道始皇成功了。
而咒皇，很顯然是失敗了。
其無法領悟新的帝道，而且仙源明顯受損，開始了潰散！
出現這種情況，可能性有很多。
但最大的可能，是剝離舊的帝道時沒有做好，導致仙源出現了分裂，最終導致仙源潰散！
“呃啊啊……救我，救我……”
咒皇的哀嚎聲逐漸變小。
他身上的氣息也跟隨着越來越微弱，直至完全消失。
咒皇仍然趴在地上，但身上已經沒有燃燒着氣焰，也沒有散發出任何的氣息。
他不再動彈，趴在地上，雙目圓睜，表情仍然是那副痛苦恐懼的扭曲模樣。
咒皇……悟道失敗，身死道消！
“可惜啊，我們這就損失了一位神皇了。”天啓搖了搖頭，說道。
話是這麼說，但他的語氣卻沒有半點的惋惜，反而充滿了戲謔。
道始皇站在旁邊，擡起手。
“嗡！”
他把咒皇的屍體移出了悟道神樹籠罩的範圍之外。
而此刻，剩下的十位神皇仍在打坐悟道，對外界發生的事情充耳不聞。
“看來都到了關鍵的階段了。”天啓視線掃過剩下的十位神皇，笑道，“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將一同迎接新的時代。”
“新的至高神道，會幫助我們解決眼前的所有對手。”
“方羽，人族，還有原始神族……都將成爲我們的墊腳石。”
……
西獄。
在大道鍾內部，方羽保持着打坐的姿態，雙眼緊閉。
“嗡嗡嗡……”
大道鍾內光芒閃爍，一道道金色的符印環繞方羽。
同時，大道鍾也在震動！
因爲外界的威壓越來越強悍了！
“方羽，你以爲……在西獄內，我還會給你喘息的空間麼！？”
天穹之上，六羽飛仙見到方羽用大道鍾把自己罩了起來，語氣中已經帶着怒意。
他雙瞳泛起一陣強烈的光芒。
而後，健碩且膨脹的雙臂高高舉起，舉過頭頂。
“噌！”
這個時候，在其雙掌之上，突然有一陣灰白的光芒閃爍！
“嗡！嗡！嗡……”
光芒閃爍之時，一把巨大的戰錘逐漸成型。
這把戰錘的錘頭呈現出圓柱狀，上方遍佈複雜的紋路，閃爍着古銅色的光芒。
六羽飛仙握住這把戰錘，身軀的氣息與整座西獄徹底融爲一體！
西獄至寶，萬鈞！
“轟隆！”
六羽飛仙握着萬鈞，龐大的身軀周邊便顯現出一道道半透明的力量波紋。
波紋朝外擴散，每一道都帶着極其可怕的力量涌動。
“方羽，受死！”
六羽飛仙當空俯衝而下，手中的萬鈞掄起！
此時此刻，位於大道鍾內的方羽也感受到了極致的力量波動，從上到下，急速壓來！
“果然祭出了西獄至寶，居然是一把錘子……進攻型的位面之器，威力不容小覷。”
方羽心念一動。
“噌！”
大道之印在其額頭顯現。
方羽直接開啓了四層形態，把大道鍾外部的大道法則之力加持到極致。
不管如何，他都得讓大道鍾扛下這一擊！
六羽飛仙俯衝到大道鐘的上方，手中的萬鈞直接砸下！
“我會把這鼎大鐘連帶着你一同碾得粉碎！”六羽飛仙怒吼道。
“嗙！”
下一秒，萬鈞正面砸在大道鐘的上方！
“砰隆……”
萬鈞爆發出來的力量，加持的乃是位面法則之力！
這股力量，理論上來說是無法阻擋，且不可對抗的。
大道鐘錶層泛着的大道法則……也無法對位面法則之力造成多大的阻礙！
巨錘轟在大道鐘的表面！
六羽飛仙死死盯着鐘身，雙臂的血肉膨脹，力量已然提升到極致！
在他的心中，這就是最終的一擊！
他祭出萬鈞，一錘定音，必然能夠誅殺方羽！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與他的預想不同！
大道鐘錶面的大道法則之力的確被轟散了。
但是……在萬鈞擊中其鐘身的那一個瞬間，大道鍾內卻突然有另外一道法則氣息釋放出來！
“砰隆！”
這道法則氣息從大道鍾內瞬間爆發，與萬鈞砸來的力量碰撞到一起，引發爆響！
“轟！”
這一瞬間，大道鐘被砸中的位置凹陷下去一大塊。
但同時，萬鈞本身也遭到了那道突然爆發的法則之力的反震。
哪怕是現在這種極限狀態下的六羽飛仙都沒辦法握住萬鈞！
萬鈞被震飛出去！
而六羽飛仙身軀也朝着半空甩飛而出。
但即便如此，他的視線卻死死盯着大道鍾所在！
怎麼可能？！
方羽明明那麼虛弱，怎可能還能爆發出如此力量！？
“嗡嗡嗡……”
大道鐘身上凹陷的部分，很快就修復填平。
而此刻，位於大道鍾內的方羽，額頭上的漩渦印記仍在顯現。
關鍵時刻，他冒着透支肉身的風險，再度運轉了人道法則，用來阻擋萬鈞的一擊。
方羽仍然打坐在大道鍾內的地面上，一動不動。
在本來就已經極其疲乏的狀態下強行運轉人道法則後……他感覺自己輕飄飄的。
感覺就像是魂靈脫離了肉身般，沒有了感知。
“我靠……我這是直接虛弱到靈魂出竅了？”方羽感覺自己的視角發生了變化。
他能看到打坐在原地的自己。
但很快他的視野變得模糊與虛幻。
“轟！”
天穹之上，六羽飛仙再度握住了萬鈞，氣勢仍然強悍。
他再度朝着大道鍾所在的位置衝來。
“嗙！”
這一次，六羽飛仙先是轟出一拳。
大道鍾直接被轟飛出去。
而方羽則是被留在了原地，仍保持着打坐的姿態。
六羽飛仙看到了方羽額頭上那道泛着淡淡光芒的漩渦印記，臉色一變。
這道印記……就是剛纔那道法則氣息的源頭麼！？
方羽就是依靠這道法則在北獄內擊敗道屠帝尊的！
六羽飛仙內心震動。
但他知道，事已至此，他再無退路！
“方羽……”
六羽飛仙再度衝向方羽，手中的萬鈞高高掄起，就要當頭砸下！
……
“這是什麼情況！？”
方羽的意識在短暫的模糊之後，再度變得清晰。
而此刻，他的面前不再是狂暴的六羽飛仙，也不是西獄的景象。
他的眼前是一條急湍的江流，是蒼白的天穹，是一片白石地！
方羽竟然回到了乾坤塔第九層！
這是他第一次被動進入乾坤塔！
而且還是神祕無比的第九層！
同時，更讓方羽感到震駭的是……他所在的位置，以及動作！
他就蹲在江邊，一隻手伸入到江流當中！
這是他此前嘗試觸碰江流，並且引發第九層靜止時候的狀態！
“怎麼又回到這裏了？”方羽內心大震。
到這一刻，他的大腦是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眼下是個什麼情況！
外面還有一個祭出了位面之器的六羽飛仙在等着他，可他卻在這麼關鍵的時刻被動進入了乾坤塔第九層！？
“不對，我現在……似乎可以動了。”
方羽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手臂。
而後，他又站起身來，睜大眼睛，看着面前急湍的江流。
“江流還在流着，第九層不再是靜止的狀態，還有原先被靜止在此地的我……現在也可以動彈了，這說明什麼？”
方羽眉頭緊鎖，還在思考。
但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汗毛豎立，危險在逼近！
一瞬之間，方羽的所有感知能力都恢復了。
他感覺到了外界的氣息波動！
“噌！”
一直保持打坐姿態的方羽，忽地睜開雙眼……眼瞳如同燃燒起來的兩顆火球，釋放出灼熱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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