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天罚
她的侍婢惊讶不已,“姑娘,你的伤好了?”
“快快快,给我梳妆!!”
薛履谦领着王烁,走到了他女儿的闺房附近。
“王公子想知道答案的话,就請自己去问画眉吧?”薛履谦笑道。
王烁叉手而拜,“還得劳烦薛驸马,把画眉姑娘請出来。”
河东薛氏号称“礼乐流范、轩冕显荣”,是一個诗书传世、注重礼法的大士族。王烁可不敢随意闯进薛画眉的闺房。
不料,薛履谦却是笑道:“王公子都已经进過小女闺房了。再进一次,也是无妨。”
呃……
王烁愣了一愣,那天薛画眉受伤,好像是进過。
不及辩解,薛履谦居然就走了。
王烁撇了撇嘴,你都不介意了,我還怕什么?
于是他转過身来,准备朝闺房近近。
“慢着!”
“等一下!”
“站住!”
房内突然传出好几声女子的惊叫,倒把王烁吓了一跳:什么情况?
闺房裡急匆匆的跑出一名婢女来,对王烁施礼而拜,“王公子請稍等,薛娘子正在梳妆。”
說罢,她又急匆匆的跑回去了。
房裡传出薛画眉急促的小小声,“好了沒有?”
“快点、快点!”
“他不会就這样走了吧?”
“哎呀你们再快一点!……算了,不梳了!”
王烁听着一阵好笑,小丫头,挺能折腾。
薛画眉兴冲冲的从房裡走了出来,满面红光一点都不像是個病人。
王烁愕然,不是說筋动骨一百天嗎,怎么好得這么快?
“哎哟!”
跨门槛的时候动作稍稍大了一点,薛画眉疼得惊叫起来。
吓得几名婢女连忙去扶,王烁也走了過去。
“你急什么?”
“我……我不急什么。”薛画眉撇着眉毛厥着嘴,“我就是看到你了,高兴。”
王烁都笑了,“好了,回屋裡坐着。我有事情跟你讲。”
“好!”
婢女们小心翼翼的扶着薛画眉回到闺房裡,在蒲团上坐下。王烁坐在客席,婢女给他上了茶,就各自退到了屏风后面。
王烁将婵娟的那串流珠拿出来,“认识嗎?”
薛画眉惊讶的瞪大眼睛,“当然认识。這是婵娟的心爱之物,她祖父留下来的。”
“她送给你了。”王烁轻轻将它放在了薛画眉身前的小几上,說道,“她說,让你持珠念经,诚心坚持。她祖父就這样修炼了七十年,得享九十高寿。”
“不对!”薛画眉连忙拿起那串流珠紧紧握住,惊讶的问道,“婵娟与她去世的祖父感情极深。這串流珠,是她最为心爱之物,向来看得比性命還重。为什么,她要将其送出?”
王烁淡然道:“因为,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那为什么,她不亲自過来,当面给我?”薛画眉追问道。
“……”王烁沒词了。
薛画眉有点急了,“她是不是出事了?”
“沒有。”王烁扬了扬手,示意她不要急,然后說道:“她可能是要离开长安了。和她的父亲及家人一起。”
“为什么?”
“因为……”王烁无奈的笑了一笑,“好吧,听我慢慢跟你說。”
于是,王烁把杨慎矜涉案被拘拿,有可能被贬出长安的事情,简单跟薛画眉說了一說。
听完之后,薛画眉都愣住了,半晌无语。
王烁劝她道:“放心,你们一定還能再见面的。”
“這把我最想问的一個問題,给提前回答了。”薛画眉突然睁圆了眼睛,“莫非你這双眼睛,真能看透别人心事?”
王烁先是一愣,然后就笑了。
想起来了,之前自己忽悠過她,自己生了一双能“透视”神眼。
于是,点头。
薛画眉下意识的双臂朝胸前捂了一捂,半途又放了下来,强作坦然的道:“我才不信!”
王烁不予争辩只是笑了一笑,說道:“我去西市给你买了一些补品来,你要好好的食用。知道嗎?”
薛画眉的脸都撇下来了,“你明明知道我最怕苦的,還给我买药?”
王烁一愣,我忘了……
“好啊,你忘了?”薛画眉叫了起来,“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忘记了呢?”
王烁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本正经的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吃了药,才能好得快。你也不想一直躺在榻上,连出门游玩都不行吧?”
薛画眉直撇嘴,小声嘟嚷,“你怎么和我父亲說一样的话?”
王烁都乐了,“那我该說什么样的话?”
“你该說……”薛画眉滴溜了几下眼珠子,“算了,我也不知道你该說什么。”
王烁忍不住一阵好笑,小丫头,真是毫无恋爱经验。
這时,薛画眉又笑了,“反正,你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开心就好。這样才能好得快。”王烁也笑,小丫头還真是挺容易满足。
薛画眉眨巴着眼睛想了一想,說道:“王公子,等我的伤完全好了。你能不能……”
“什么?”
“带我骑马?”
王烁问道:“你很喜歡骑马?”
“对呀!”薛画眉直点头,“但我阿爷一直不让我骑,說我個子太小,骑马危险。”
王烁微笑点了点头,“好,我可以带你骑马。”
“太好了!”薛画眉惊喜的道,“我想骑着马儿去乐原游登高,我想看曲江池,我還想去灞陵桥看杨柳!”
王烁一愣,不带這么得寸进尺的哈……
“我還想去终南山!”
“洛阳!洛阳的景色最漂亮了!”
“還有嵩山!王公子,你听說過‘白衣登封’的故事嗎?”
“王公子,边塞的风是不是真能把斗大的石头都刮起来?”
“听說石堡城建在崇山绝岭之上……”
薛画眉越說越兴奋,如滔滔之江水连续而不绝。
王烁的表情,渐渐接近于发呆……我果然是個天才。
华灯初上,王烁才离开薛府。薛画眉恋恋不舍,反复叮嘱王烁,千万别忘了要带她去骑马。
王烁只能是笑着点头,這磨人的小丫头……
薛履谦送王烁出门时,一個劲的道歉,說小女实在太顽皮,让王公子受累了。
“她跟你說了,饶恕海棠和钱三的理由沒有?”薛履谦问道。
王烁一愣,“我忘了问。”
准确的說,是根本沒机会发问。
薛履谦呵呵直笑,“那王公子,下次再问吧?”
王烁点头笑了笑,“好,下次问。”
骑着马回到自家府上时,王烁正好遇到赵无疾也一同从外面回来。
“你刚从左街署回来?”王烁问道。
“回二公子,正是。”
王烁有点好奇,“为何這么晚,左街署很忙嗎?”
“临近散班时,出了一棕案子。”赵无疾道,“崔敬派了南宫轼率领不良人前去调查,我也就跟着去看了一看。回来才好向二公子汇报。”
王烁正了正色,“什么案子?”
“人命案。”赵无疾說道,“东市的一個生意人被杀于自宅之中,凶手用他的血在墙上写了八個血字。”
“什么字?”
“龚行天罚,赫赫明明!”
王烁眉头一皱,下意识的說了句,“這八個字,好像是出自《汉书》。”
赵无疾一怔,“二公子何时读的《汉书》?”
上辈子。
王烁回過神来,话锋一转,“凶手是說,他在替天行道?”
“沒错,大概就是這個意思。”赵无疾点头,“因天色已晚不利堪察,南宫轼已派不良人将现场严密封锁,等明日天亮再作细察。二公子,明日要不要亲自過去看看?”
“暂时不用。”王烁道,“我不必事事躬亲。這是李晟和崔敬的份内之事,让他们先去调查。有什么情况,你每日报我就是。”
“喏。”
【“天罚”会是一個不逊于“亚裡斯案”的新案子。欢迎猜剧情,欢迎猜凶手。另外,能不能多给点支持和鼓励?不求打赏啥的,能帮忙定阅正版就好,一天就两毛钱。有读者问我的定阅收入情况。我只能說,现在每天的稿费還不够一斤猪肉。作者君耗费许多心血、烧死许多脑细胞的写這本小說,真是用爱在发电……另外有朋友问起书友群号,那就再次公布一下:1293996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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