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你很警覺啊!
李沉秋掀開被子,赤腳跳到地上,伸平的手臂輕輕一揮,一縷縷黑煙從那一具具屍體裏飄出,化爲獸形魂兵。
“主!”
衆魂兵皆都跪地在地,低着頭用沉悶的聲音說道。
李沉秋扭頭看向狂旋,輕聲道:“自我介紹一下,再說一下你爲什麼來這裏。”
狂旋擡起頭道:“屬下名爲狂旋,八禁復甦獸,狂猩獸部的首領,同時也是白獅獸城城主獅力的手下,家中有一老母,名爲……”
李沉秋直接擡手打斷:“不要介紹的那麼仔細,直接說來這裏的目的吧!”
“好!”
狂旋點了點頭,繼續道:“城主獅力喜歡喫異種復甦獸,在得知您與那位進入獸城後,便命令我將您二位在今晚帶到他的洞窟裏。”
李沉秋眼中閃過明悟之色,繼續問道:“你打算怎麼把我們帶到那傢伙的洞窟裏。”
狂旋將手伸入懷中,掏出四面顏色不一的小旗子,解釋道:“此旗名爲移位旗,是一件玄器,八面爲一組。
將一組移位旗分爲兩套四面,皆都按照東南西北的方位插好,只要踏入其中一套移位旗所圈定的範圍,便會被傳送至另一套移位旗所定下的位置。”
“另一套移位旗現在在哪裏?”
“在獅力的的洞窟裏。”
“這傢伙什麼禁級?”
“九禁復甦獸。”
李沉秋眼睛一亮:“這件事除了你們和獅力外,還有幾個人……幾頭獸知道?”
獅力老實回答道:“屬下並不清楚,但據屬下猜測,獅力應該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李沉秋滿意地點了點頭:“嗯,把這套移位旗佈置好,我等下要過去一趟。”
“遵命。”
獅力從懷裏掏出指南針,起身走到一旁,開始佈置起移位旗。
時安坐在牀尾,雙手地抵住牀沿,兩條小腿一蕩一蕩的:“你打算殺了那頭復甦獸,搶走這套玄器?”
“嗯。”李沉秋仰起頭來,問道:“你不想我把事情鬧大?”
時安搖了搖頭:“你殺了這幾頭復甦獸,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的話,那頭九禁復甦獸遲早都會懷疑到我們身上。
你殺了也好,起碼短時間內,不會有復甦獸懷疑到我們身上,按你心意去做吧!”
李沉秋展顏一笑:“我馬上回來。”
……
明亮的洞窟裏,渾身雪白的獅力趴在毛毯上,炯炯有神的雙眸靜靜地盯着不遠處的四面移位旗。
“真慢啊!”
獅力抱怨了一句,舔了舔嘴脣,兩隻前爪用力朝前伸去,身體往前一趴,閉着眼睛伸了一個懶腰。
隨後他正要朝洞窟外走去的時候,身形忽然一頓,頸部的毛髮像鋼針一樣豎起,一股沒來由的恐懼突然涌上心頭。
這是獅力的異能——危機感應!
整個白獅獸城除他以外,再無任何生命知道這個異能。
“這……”
獅力瞳孔微微收縮,扭頭看向插在不遠處的移位旗。
此時,四面旗幟都發出微弱的白光,裏面的空間像水一樣泛起陣陣漣漪,這是即將有生命傳送過來的徵兆。
看到這一幕的獅力,心頭的恐懼像油遇到火一般,噌噌地往上竄。
下一秒,他繃緊的身體像箭矢一般,朝洞窟外竄去,同時發出令人心顫的獅吼聲。
吼!!!
獅吼聲如悶雷在夜裏乍響,將附近的復甦獸全部從睡夢中震醒。
“發生什麼事了?”
“這好像……是城主的聲音。”
“不好!城主遇到危險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復甦獸瞬間清醒,急匆匆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一時間,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從各個方位響起,交織在一起的聲音像城牆上不斷被敲響的戰鼓一樣,讓大地都有了共振!
同一時刻,李沉秋的身形出現在獅力的洞窟之中。
看着空空如也的洞窟,聽着外面那像地震一樣的腳步聲,他眉宇間染上了一抹陰霾。
耳朵不聾的人,都能聽出這腳步聲是從哪裏來的,更何況是已經九禁的李沉秋,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幹,怎麼就暴露了?
“唉~~~”
李沉秋輕嘆一口氣,單手一揮將四面移位旗收進空戒,隨後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獅力這時已經衝出了洞窟,身形暴露在了月光之下,跑到了面積很大的廣場上。
“逃出來了,逃出來了!”
獅力在心中大喊,瞳孔不斷震顫着,求生的本能讓他眼中迸射出耀目的光。
呼——
突然一陣狂風襲來,黑色的陰影擋住了月光,蓋住了獅力的影子,他下意識地轉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冷漠無情的眸子。
“你很警覺啊!”
“你……”
沒等獅力把話說完,李沉秋的左手便搭在了他的腦袋上,五指彎曲成爪插入頭骨之中,朝左邊用力一擰。
咔嚓!
清脆的骨裂聲響起,獅力的脖頸像麻花一樣整整轉了一圈,鮮血從一圈圈肉縫之中噴出,染紅了李沉秋的衣衫。
“嗯……嗯是誰……”獅力嘴裏吐出模糊不清的話語。
“不重要。”
李沉秋淡淡地回了一句,隨後擡頭看向前方,只見一羣模樣千奇百怪的復甦獸,站在廣場的另一頭,怔怔地望着自己。
“城……城主是死了嗎?”
“好像……好像是被這頭異種殺了……”
“現在怎麼辦?”
“跑啊!還愣着幹什麼!!!”
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復甦獸的臉色從懵逼瞬間變爲驚恐,四散逃去,霎時間,場面亂作一團!
“你要不喊的話,或許這座城還會在。”
李沉秋面無表情地鬆開獅力的腦袋,單手一揮將對方的屍體收入空戒,隨後不緊不慢地朝前方走去。
當獅力的獸吼撕開夜幕,他便沒再想給這座獸城留個活路。
……
東邊泛起魚肚白,第一束陽光從中間劈開了黑夜,白獅獸城的天亮了,但它永遠也不會醒了。
一眼掃過,一切都已化爲廢墟,一切都是血色,一切都極爲安靜,只有一隻白色的鴿子孤零零地盤旋於空。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已經趁着夜色逃到千里之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