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南方来客
柏林
1925年12月19日,距离圣诞节還有一周的時間,柏林已经有了過节的景象,街道上一些人家门口已经挂着铃铛和贴纸,商店的橱窗裡,气球和折纸系在了房屋的上沿,璀璨的灯光下是挂满了精美礼品的圣诞树。
约瑟夫·戈培尔正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此刻他的心情很是愉悦,对他而言這一年的经历实在太魔幻了。
谁能想到,在1924年初的时候,戈培尔還是一個无人问津、穷困潦倒的失业青年,找不到正经工作,甚至還要自己的老父亲接济,他一度对自己的前途非常迷惘。
然而就在一年以后,戈培尔就凭借自己的口才和演讲能力,成为了国社党在鲁尔区的总书记,同时负责兼任国社党在柏林的****。
就在上周,为了表彰戈培尔领导的宣传部将柏林的国社党员发展到了五万人,斯特拉瑟亲自任命戈培尔为柏林市国社党的副主席,他现在在柏林是仅次于斯特拉瑟的二号人物,也是纳粹党北方派中的二号人物。
想到這,戈培尔满意地笑了,他决心回家好好喝酒庆祝一下,庆祝自己从一個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发展成为跺跺脚柏林也要抖三抖的大人物。
就在此时,一辆黑色的汽车从远处疾驰而来,司机开的是如此之快,车轮溅起了地上的积雪,引得周围的行人连连惊呼,急忙闪身躲避。
這辆车开的過快以至于低头哼歌的戈培尔根本沒有注意,等到他听到声音发现不对劲时,這辆车已经开到了他的面前。
戈培尔本能地想要躲开這辆车,不過由于积雪的路面实在是太滑,他一转身就摔倒了地上,這下真躲不了了,戈培尔眼睁睁地看着這辆汽车在自己的视野裡变得越来越大。
“该死的。”這是戈培尔当时唯一能想到的话。
上天显然不想让戈培尔在1925年就死去,所以這辆横冲直撞的汽车拼命刹车,在只差一厘米就撞到戈培尔的情况下硬生生停了下来,紧接着车门打开,从上面下来的是一個梳着地中海发型的男人,正是鲁道夫·赫斯。
“您沒事吧?戈培尔先生。”鲁道夫赶紧跑過来扶起戈培尔。
“我沒事,等等,你认识我?”戈培尔有些疑惑,自己似乎并不认识眼前的這個男人。
“我是你的粉丝呢!我听過你的演讲,戈培尔先生,我觉得你說的理念非常对,所以我也加入了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
“原来是這样。”戈培尔点点头。
“戈培尔先生,为了表示我对你的歉意,請你务必要去我家,容我好好招待你一下。”赫斯诚挚地邀請道。
戈培尔本想拒绝,他還想回家喝酒呢,不過赫斯接下来的话让他改变了主意。
“我那裡有很多好酒,比如安德卜格、贝克啤酒、莱茵高、法尔茨,都是年份悠久的。”
“既然這样,看来我是非去不可了。”戈培尔咽了一口唾沫,随即正色道。
戈培尔跟着赫斯登上了汽车,赫斯在驾驶座上猛的一踩油门,汽车立马轰鸣着冲了出去,在雪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车辙痕迹。
“对了,我家裡還有几個朋友,他们也都是你的粉丝,要是见到你了,一定会很开心。”
“那我就送他们每人一個签名,让他们更开心。”
······
柏林
国社党总部
“你說什么?”斯特拉瑟从办公室的椅子上一下子蹦了起来。
“是的,元首,我們今天早上发现柏林来了很多身着黑色制服,疑似是党卫队的人。”
科伊报道,他之所以能够如此清楚地知道柏林的人口进出动向,正是城外驻扎的第一步兵师的功劳。
上個月,斯特拉瑟安排第一师开始加紧训练,而隆美尔的独立装甲营因为装备還沒有到位,只能完成一些日常的训练任务。
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原则,斯特拉瑟安排独立装甲营负责柏林附近的侦察工作,他们详细记录的每天柏林市的人员进出数量,然后做成了表格。
临近圣诞,柏林市的人口是呈缓慢减少的态势的,因为在柏林很多打工的外地人都要回家過年。
其实几百人的数量本来算不得什么,柏林每天离开城市的都有好几千人,但是這几百人的数量加在进城的那一栏就非常突兀了。
好巧不巧的事,今天值班的是于尔根少尉,這位年轻人前几天刚刚晋升,一身干劲正闲着沒事干,于是对于這项任务越发上心起来。
他在统计這项数据时敏锐地发现,进入柏林城的人今天翻了一番,他一开始有些好奇,在亲自询问了城门口执勤的哨兵后得到的统一回答是,今天上午有数百個身着黑色制服,领口有SS标志的人分批进入了柏林。
意识到不对的于尔根把這事情告诉了隆美尔少校,隆美尔仔细一想,前几天在报纸上看到在城裡爆发的斗殴事件,似乎就是身着类似制服的人和自己的师长打起来了。
他急忙派人给城裡的国社党发电报,而现在,這份电报被科伊送到了斯特拉瑟的面前。
“几百個穿黑色制服的人?党卫队来這裡干什么?”
斯特拉瑟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能巴伐利亚方面是恼羞成怒,想要派人来刺杀你。”科伊推测。
“不可能,如果他们想刺杀我,派几個训练有素的杀手過来就行了,這么大张旗鼓只会打草惊蛇。
如果想要光明正大的杀死我,那点人肯定不行,我們在柏林的力量可不是几百個党卫队成员可以撼动的,甚至不用动用在城外驻防的第一步兵师,光是你麾下的工人先锋队就可以干翻這群家伙。”斯特拉瑟否决了這個猜想。
“那他们能来干什么?過来探亲嗎?柏林有他们的家人嗎?還是說,希特勒想要来柏林演讲嗎?”
“等等!”斯特拉瑟发现自己似乎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想,但是這個念头就是清晰不了。
“怎么了?元首。”科伊有些疑惑。
“你刚才說的上一句话是什么?”
“柏林演讲?”
“谁来柏林演讲?”
“希特勒啊!”
“对!就是這個!希特勒不会来了吧!”
斯特拉瑟一拍大脑,他终于想起来了,歷史上這個时候希特勒似乎就是過来拉拢了戈培尔,只是他忘了到底是希特勒亲自去的柏林,還是戈培尔去的巴伐利亚。
总之,斯特拉瑟严重怀疑希特勒是来挖墙脚了,這段時間希特勒過于安分,导致斯特拉瑟都忘了這茬事情了。
“那我們怎么办?”科伊询问。
“先不要轻举妄动,派人找到他们,然后盯好了,有什么情况先向我报告。”
斯特拉瑟反而冷静了下来。
“如果看到戈培尔博士出现在那裡,也要立刻向我报告。”
“是!元首。”
科伊抬手行了一個举手礼后立刻走出了房间,办公室裡又只剩下斯特拉瑟一個人,他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办公室正前方墙上挂着的国家社会主义思想创始人拉萨尔的油画,给自己点上了一根雪茄。
“戈培尔,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不然的话,我只能······”
斯特拉瑟已经下定了决心,他将雪茄摁在办公桌的烟灰缸上狠狠地掐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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