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陈威的惩罚 作者:勇敢山宝不怕困难 小雨落下,带着秋季的寒意,渲染着湿冷,窗打开着,微凉的雨打在身上。 陈威坐在摇椅上,边上放着杯水,他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坛子,闭目养神。 這场雨下的沒有很大,但下了很久,从早上下到中午,沒有见停。 伴着小雨。陈威温故而知新,细细的品读着《鬼纪》上的典故,《鬼纪》就像一张藏宝图,每一遍都能有新的反饋,表面上看這些只是故事,但在背后反映的是一個逐渐变化的时代。 陈威脑海中建构出了一個不同民俗的世界,這也是对于本世界进程的参考,让陈威有坐标可以前行。 而事实上......這個世界的变化在逐渐变得激荡。 缠发鬼在异地产生,却机缘巧合的来到发城這一块,再加上王德和弥勒佛在发城肆虐,导致发城的鬼气凝而不散,在大街小巷蔓延,虽然還是很淡,但已经隐隐约约触碰到了一個界限。 和清水村的趋势如出一辙,都有被鬼气改造的倾向。 更加值得琢磨的是,有些鬼气在某個地方凝聚成点,一点点的跳动。 這是......复苏的迹象。 而這些诡异的现象,也正是陈威想得到的结果。 随着《鬼纪》中厉鬼的出现,厉鬼本身带出来的鬼气会感染這個世界,而他们造成的“影响”同样会改造這個世界。 换句话說,每個死掉的人,都成为了這個世界复苏的“沃土”。 到时候,就不会只有陈威召唤的鬼,這個世界也会诞生自己的鬼。 而這個时候的世界也同样能生成属于自己的“人”。 條件不详,成果不详,沒有规律,万般变化,但就是這种改造,让世界产生了“可能性”。 在弥勒佛的影响下,鬼气形成速度在加快。 至于原因,陈威也通過调查得知。 虽然警方在封锁消息避免恐慌,但终究還是有蛛丝马迹泄露,通過周围的住民,他知道在南发区的一個酒店裡,汇聚了被供神诅咒的人,而這只鬼在现实的因素影响下,比之在《鬼纪》中的记录更加强大,不仅仅是会杀害被诅咒的人,更会造成亲人的死亡。 每一天都有十几张盖着白布的尸体抬出,這些都是受害者以及他们的亲人。 在如此恐怖的杀戮下,神秘复苏的速度自然是大大增快。 尽管他们现在将诅咒对象都聚集在了同一间酒店,但......這只是治标不治本。 诚然,弥勒佛可以通過互联網传播,但這并不代表供神的传播途径只有通過互联網。 要知道,在古代可是沒有互联網的存在,那么在古代都极其恐怖的供神,到底是凭什么传播呢? 陈威饶有兴趣的笑了笑,這個答案很快就会揭晓了。 而当答案揭晓的时候......這個世界恐怕才真正从小打小闹中走出来,才能见证新世界的冰山一角。 愈发多的召唤材料,還有特殊的人,特殊的鬼。 陈威這半個月沒有动静,也是因为沒有必要,只有踏入复苏的新世界,才配得上陈威召唤“第四只鬼”。 而现在......他要做的只需要等待罢了。 陈威如是想着,觉得口有些发涩,顺势拿起水杯,水杯刚刚碰到了陈威的嘴唇。 风起,气氛骤寒,陈威脸色一僵,极具的危险席卷了他的意识。 “啪嗒!” 玻璃杯猛地摔在了地上,碎成一块块碎片,但陈威来不及处理,因为他本身正面临着比收拾碎片更重要的事情。 “啊!” 陈威的手猛地抽搐,极大的痛苦出现在陈威的脸上,他咬着牙,蜷缩在摇椅上,吱呀吱呀的摇晃着。 “好烫,好烫!!” 陈威用右手死死的握着左手,想要控制住失控的左手,但是却毫无用处,乃至于左手的痛苦带动整個身体都在颤抖。 现在陈威的脑子裡只有痛苦和炽热,两個念头不断的交换,痛不欲生。 不......不行。 陈威猛地喘息,用极速的呼吸为自己换回一点点的神智,旋即冲到了厕所,打开水龙头,用水去带走陈威的体温。 “哗啦啦。” 水落在陈威的手上,沒有任何变化,也沒有接触火焰时的蒸发反应,就是普普通通的淋下,带走了26摄氏度的体表温度。 但這個效果并非沒有用,水极其微弱的带走了些许恐怖的热量,麻痹着手部的痛苦。 足足過了一分钟有余,這股庞大的炽热感才终于削弱了一些些,然后慢慢的减少,直至炽热感消失。 陈威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的看着自己的左手。 刚刚......是怎么回事? 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這种极致的痛苦,哪怕仅仅只是這么短短的一瞬间,但都让他心中骇然。 他感觉刚刚自己的左手好像被架在了火焰上,炙热的火焰要将他的皮肤烤熟,烤烂。 陈威喉咙涌动,虽然這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种痛苦,但实际上,在此之前他就有类似的感觉。 上次在车站的呕吐,同样也有种心悸的感觉。 這肯定不是陈威身体的原因!什么病会有這么诡异的体验? 只有一個解释——跟诡异的复苏有关。 陈威关掉了水龙头,用毛巾擦掉额头的细汗,旋即重新走出了厕所,撑着摇椅,在光线下再次观摩自己的手臂。 在佛教中,同样有一种火焰被人们记得。 “阿难,是等皆以业火乾枯,酬其宿债,傍为畜生。” 這是恶业害身如火。亦是地狱焚烧罪人之火—— 业火。 這是惩罚嗎? 陈威看向了天空,看向了這個世界。 因为陈威违抗规则,召唤了绝对不属于這個世界的鬼出现,那么鬼造成的所有恶业,都要记在陈威的身上。 因为他是苦主,他是恶魔。 “呵。” 陈威笑了。 “业火嗎?” 也对。 陈威迟早是要亿命缠身,身死又怎么能足够偿罪? 但陈威无悔。 他甘愿受罚。 可能這個世界以为业火,谩骂,折磨能让陈威停止脚步。 但陈威本就认罪,惩罚又哪能让他停下脚步? 他只知道,這是唯一一條或许,可能,些微的,能让人类站着战胜三体的血腥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