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巫師的孤獨
籠子內，十個手拿武器，衣衫襤褸的死囚瑟瑟發抖，看到身披黑袍的喬絲，眼中閃過嗜血的狠厲。
籠子外，馬克淡淡說道：“十秒內，用不同方式殺光他們，不準用武器和巫術，必須赤手空拳，開始吧！”
死囚剛舉起武器，喬絲黑袍下伸出觸手，瞬間將一個死囚穿心。
圍觀衆人大驚道：
“天吶！這是把全身都變異了嗎！”
“應該是，爲了變強，也太拼了！”
爲了變強，突變到如此程度，即使在崇拜戰力的血肉歌劇院裏，也是極爲罕見。
因爲突變往往有副作用，在壽命、潛力，或施法方面，造成無法預測影響，突變越多，副作用越強。
這時鐵籠中，喬絲揮舞剩餘九根觸手，展示不同的殺人技巧。
有的勒脖子窒息，有的掰下巴rko，還有的爆頭…死法眼花繚亂。
整個過程用時不到數秒，馬克滿意點頭道：“合格，下一個…”
接下來，學徒們紛紛出列，他們人均騎士戰力，個別還是大騎士，死囚不過凡人，儘管奮力反抗，仍舊難逃各種死法。
考覈看似多餘，但羅曼清楚其中的意義，一個優秀的戰士，首要品質不是作戰技巧，而是有沒有殺心。
戰士就是用來殺戮，沒有殺心的戰士，不能用在戰場上。
乾脆利落，毫不遲疑，用不同方式殺掉十個人，馬克通過這種方式，篩選出合格的戰士。
這時，馬克高聲道：“下一個，羅曼！”
羅曼聞言走入籠子，在他面前，十個死囚衣衫襤褸，面露兇光，握緊武器，準備殊死一搏。
“芯片，計算最佳擊殺方案……”
“叮！任務建立，開始模擬作業…模擬完畢…方案如下…”
與此同時，籠子外一聲令下：“開始！”
羅曼一個疾馳，呼吸之間，便瞬移至死囚中間，手掌呈刀，劃出一道弧光，一顆人頭沖天飛起。
鮮血噴灑，讓死囚明白只有反抗，纔有一線生機，紛紛兇性大發，朝羅曼砍去。
羅曼神情沉靜如水，一指點出，直插死穴，瞬間再取一命，然後虎入羊羣，一記迴旋飛踢，將一人腦袋踢飛。
最後欺身而上，重拳直出，擊碎肋骨，穿破胸腔……不出數秒，就將死囚擊殺殆盡。
整個過程，動作行雲流水，乾脆利落，無一絲一毫多餘，在馬克的眼中，充滿着異樣的美。
塵埃落定後，馬克回過神，高聲道：“合格！下一位，艾瑪！”
艾瑪聞聲而上，對羅曼做了一個“看我的”的眼神，然後走入鐵籠，準備大殺四方。
就在這時，喬絲湊到羅曼身邊，輕聲道：“羅曼，你的格鬥術很出色，擊殺效率都快趕上我了。”
這可不是炫耀，艾瑪全身變異，在格鬥方面本就人類之上，羅曼在這方面能與她比肩，本身就是誇獎。
羅曼淡淡一笑道：“追求真理的道路上，可不只有你一人在進步，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也是一刻都沒有放鬆啊。”
喬絲聞言，稍作猶豫，然後鼓起勇氣問道：“我之前在空港，見到你和艾瑪一起回來，請問你們之間是…？”
羅曼目光變得詫異，心想：難道觸手怪還有那方面的心思？
然後想了想，回道：“只是簡單的合作關係，我們之間有利益往來，一來二去，就熟絡了，僅此而已。”
喬絲接下來的追問，讓他發現想錯了，喬絲問道：“那你…會不會覺得孤獨？”
“孤獨？”羅曼疑惑，他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
黑袍之下，喬絲用沮喪的語氣說道：
“不久前，我的家族在貴族戰爭中被屠滅了，雖然我替他們報了仇，可總覺得缺什麼。”
“直到一天晚上，我在沙漠裏，擡頭仰望星空，當想到全世界僅剩我一人時，我感覺一陣窒息，太難受了。”
“我家人死光了，威廉也死了，如果連你也死了，我將獨自面對世界，羅曼你能體會嗎？”
羅曼很想說，你以後大把時間交到朋友，可以不再孤獨，但想到喬絲這模樣，估計沒有巫師敢跟她親近。
所以話到嘴邊，羅曼又吞了回去，轉而說道：
“如果你要建議，不妨這樣想，人類感覺孤獨，是因爲弱小，無法對抗世界，才誕生社會、集體、親密關係。”
“但我們是巫師，偉力歸於自身，不需要社會，不需要團結，可以自私自利，獨來獨往，獨自對抗世界！”
喬絲聽完，若有所思，隨即疑惑問道：“道理我懂，可爲何獨自一人時，我會難受呢？”
羅曼想了想，繼續道：
“人類的情緒，本質上由內分泌控制，就像把杏仁核切掉，我們將不再感受到恐懼，孤獨情緒也是一樣。”
“所以，你可以檢查自己的內分泌，然後切除對應腺體，然後增強多巴胺分泌，會感覺好上不少。”
喬絲一聽，大有撥雲見月之感，羅曼這番解釋，可比大道理受用多了。
沒有來由的情緒低落，原來是化學物質在作祟，洞悉本質後，喬絲的emo減輕不少，聲音變得輕快，感激道：
“謝謝你，羅曼！要是沒有你，我還不知多久才能走出來。”
然後舞動觸手，回到人羣中，羅曼目送她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明明不當人了，卻還有人類的情緒，情緒內分泌甚至增強，看來強化有缺陷啊……”
“什麼有缺陷？”耳邊響起艾瑪的聲音，她噘着嘴，不悅道：
“你剛纔跟觸手怪聊什麼呢？這麼火熱！連我的精彩表現都不看，難道我的吸引力還不如觸手怪嗎？”
羅曼呵呵一笑道：“女人怎麼總問奇怪問題，殺幾個凡人有什麼好看的？無聊！”
這時，考覈完畢，馬克宣佈道：
“情況逼我想象的要好，你們大多通過了考覈！如果不限名額，我肯定帶你們參賽，可惜不是，你們還要淘汰！”
隨後，便領着一衆通過考覈的巫師，前往巫術練習室。
“現在，我教你們如何用巫術作戰！你們中有人剛晉升不久，也有人身經百戰，剛晉升就好好學，老油條就當複習，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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