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深宮怨 2
這時,蕭皇后又説:“陛下,領過賊糧的人即爲賊黨,就算説得過去,可是河間郡王文同爲捕叛賊黨羽,搜遍了佛廟寺院,讓尼姑全都**查驗,查出不是處女的尼姑千人,即將處死,尼姑不是處女身也算賊黨,這怕是有些説不過去吧。/Www。qb5、com//”
“哎,這事兒朕還未曾聽説過,明日朕查問一下,果真如此,就派人去斬了那個王文同,濫用權威還了得!不過,真有這樣的事內史侍郎該有奏報呀。”煬帝喝了口酒,又自言自語地説,“這個虞世基,整天馬馬虎虎的。”
蕭皇后本就想把話題往虞世基身上引的,因爲她近來聽到許多這位皇上寵臣的非議。虞世基長了一副謹慎穩重相,貌似內向,沉默寡言,但是説出話來幾乎句句都能迎合皇上的心思,因此特受皇上寵信,朝中大臣無人能與他相比。虞世基的親朋好友也憑着他的權勢貪髒枉法,公開勒索受賄,因而朝野上下對虞世基多有怨憤。最令朝臣不能容忍的是,虞世基爲了媚取皇上的歡欣,報喜不報憂,對下面送來的奏摺,只揀那些歌功頌德的呈給皇上看。蕭皇后本想給皇上提個醒,讓他心中有數,不要被奸臣迷惑。可是,聽到皇上提虞世基的時候,是那種毫不在乎,無所謂的口氣,蕭皇后再一次失望了。
蕭皇后又不無憂慮地問:“陛下,聽説近來四方盜寇蜂起,鬧的還挺厲害,可是真的?”
煬帝輕蔑地搖搖頭:“沒那麼玄!幾個小小的蟊賊,剷除他們不過舉手之勞。朕早就看透了,天下人不能多了,一多就聚衆爲盜。好事者大有人在哩!”
蕭皇后猶疑了一下,但還是説了:“陛下,連年征戰,百姓的徭役賦稅過重,再加上自然災害,日子過的很苦,恐怕也是禍亂的緣由吧。”
“嗯?”煬帝一聽,臉色聚變,把筷子“啪”地一下仍在桌上,“這是誰説的?誰在散佈妖言,蠱惑人心?這種詆譭朝廷的屁話你皇后也能相信!朕早有耳聞,説什麼天下已不堪重負,需要長久休養生息。説到底是被高麗嚇怕,不想出徵。朕偏偏不信這一套,你們等着瞧,過不了幾天朕就會把高麗拿下,讓天下四方折服大隋國威!”
一番怒氣衝衝的話,逼得蕭皇后不再作聲。柳惠嚇得一顆心怦怦亂跳,慌忙解圍説:“陛下,千萬別當真動怒,皇后也不過是閒聊而已。陛下,奴婢敬你一杯。”
煬帝擡手一擋:“不喝了!都回去睡覺!”説着站起身來,“從今日起,不許你們再議論朝政國事!”
説完,轉身走向寢殿。
夜色深沉,萬籟俱靜。
顯仁宮的海山殿裏,蕭皇后放下手中的長卷,伸了伸腰,款款地走出殿門,一個年輕英俊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那身影她非常熟悉,那是她還是太子妃時已熟悉的身影———隋二世輔國功臣宇文述的長子宇文化及,當初是由千中官升爲太子僕的。千中官,執掌千中刀,宿衛東宮太子楊廣。任職期間,因貪財受賄,多次被父皇罷免官職,但由於太子楊廣的寵愛,爲之庇護掩飾,旋免旋復。事過之後,他不但不思悔過,反而依仗太子的寵愛和父親的權勢,愈加驕橫。每見民間有美貌女子或珍寶奇玩,便強行搶奪,佔爲己有。又常與長安誠裏的市井無賴、屠雞宰狗者鬼混,嘯聚叢林,夜不歸宿。更借其弟宇文士及與南陽公主的婚親關係,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煬帝即位後,這位浪蕩公子又升爲太僕少卿兼海山殿的護衛校尉。
蕭皇后本來對這樣一個劣跡狂妄的紈絝子弟並無好感。可是煬帝卻對他恩寵有加。自己也就不便多説什麼了。可後來的事情發展,卻是蕭皇后自己也未曾料想到的。
那是幾個月以前,一次晚宴過後,蕭皇后醉意朦朧地坐着鳳輦回到海山殿。在大殿門口,兩名宮女看到皇后很有幾分醉意,就一左一右地攙扶着她。也許是一時興趣使然,蕭皇后竟笑笑説:“罷了吧,哀家沒有醉。”於是,擺擺手,示意宮女不要攙扶,誰知沒走幾步,剛剛進了海山殿的門口,腳下一個踉蹌,身子就向前伏衝下去,就在這千均一發之際,正在此值班的宇文化及一個健步衝上前來扶住蕭皇后,蕭皇后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倒向了宇文化及的懷裏。那一瞬間,蕭皇后的內心涌起了一股久違的衝動,她不禁粉面羞紅,忙從宇文化及的懷裏掙脫出來,嗔怒道:“大膽奴才,竟敢如此無禮!”
宇文化及慌忙跪下,哀求道:“皇后息怒,奴才一時手足無措,多有冒犯,請皇后恕罪。”
蕭皇后看了看跪在眼前的宇文化及,想想剛纔的那一幕也的確情由可原,若不是他身手敏捷,及時扶住自己,這一下摔下去可夠受的了,於是緩和口氣説:“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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