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规矩
最近垂象楼有点不太安静,多了些老鼠。
也不知道是谁把李真成就先天的事情给抖落了出去。
不仅仅在京城传的风言风语。
還一溜烟的,传出了大周。
传到了周边其余的国度,引起一番震动。
武道先天!
世间所有武道修行者梦寐以求的境界。
虽然在大周以及诸国境内,先天强者不在少数。
但是,這些先天大部分都是境内武道宗门压箱底的老怪。
根本就不把他们這些偏远小国的朝廷放在眼中。
听调不听宣就已经是十分给面子的存在了。
剩下的,不提也罢。
诸国本来就对大周皇室,能有一個先天的老太监。
以及,大宗师的长公主而羡慕的不行。
這些都是保持皇朝稳固的底蕴。
现如今,又多出了一個這样的存在。
這如何能让他们晚上睡得着觉。
即便大周是他们现在名义上的宗主国。
但如果可能的话,谁不想翻身做大哥呢。
于是,在暗地裡。
就有一些藏头露尾的人开始暗戳戳的接触李真。
搞的他,有些不厌其烦。
索性,白天裡就躲出去。
相约和慕容韬喝喝酒、品品茶。
游于红尘,观人生百态。
别說,這又何尝不是一种修行呢。
到了晚上,如果還有不开眼的话。
那李真也只能委屈委屈他们,给葵花地裡添些肥力了。
一来二去的。
大家也似乎都知道,大周這位新晋先天的脾气有些古怪。
前来垂象楼的人,如果你只是来看书的。
而且還以书换书,填补了楼中的藏书的空白。
那這位藏书守会很高兴。
假如你還能坐下来,给他讲上一段感人的故事。
那么恭喜你了,伱能得到這位藏书守初步的友谊。
再往后发展,就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但是,如果你是直接抱着招揽的目的来前来。
那就不好意思。
白天会碰壁,晚上会消失。
渐渐的,這位大周藏书守独特的规矩流传开来。
各国各地,开始有人慕名而来。
不止为了垂象楼中繁多的武道功法。
同时,也为了和李真說上一段過往。
直到很多年以后。
文化实力空前繁荣的大周,有人寻根问底。
才在恍然中发现。
原来,正是這小小的垂象楼。
打开了這一扇文化交流的大门。
当然了,现在的李真毫不知情。
他除了每天偶尔接待一下登楼的人。
剩下的時間就是一头扎在浩如烟海的典籍当中。
至于武道,偶尔修炼一下。
自从进入先天之后,伴随着真气不断转化成先天一炁。
李真发现,過往追求的招式,似乎失去了意义。
现在他随意挥出去,充斥着自身武道真意的一拳。
就要远比当初爆发全身真气的一击,威力更为的巨大。
在這种差异下,普通的招式已经难以匹配他的武道意志。
武道修行,走到這個程度。
创造出一门切合自身的武学,似乎已经是必然。
到了這裡,李真有些明白。
为什么有些武学,会带着极其明显的個人特征。
甚至会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修行人的性格了。
因为,是先有先天强者。
尔后,才有的先天武学。
明白了這個道理,李真开始有意识的梳理自己一身所学。
只是這個過程,比想象中還要缓慢。
但他不着急,他的心也很大。
他想要借着這次梳理的功夫。
在那浩如烟海的万千道藏中,找寻到自己的前路。
是武道,也不仅仅是武道。
還有
让无数王侯将相,高人隐士所趋之若鹜的:
长生啊!
光阴似水,匆匆而逝。
在平淡而充实的日子裡,天宝十年悄然而至。
這一年,皇帝赵长五十三岁。
這一年,李真刚满三十。
他還年轻,還有漫长的時間来追寻他所想要的。
但是皇帝,他已经等不及了。
或许是因为当年落水一事,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远不如初。
這两年,从下达的诸多政令裡面。
就能看出来,他有些急躁了。
天宝八年,北方诸州遭严寒侵袭,粮食减产。
天宝九年,逢百年之难遇大雪灾,诸多北方农户颗粒无收。
冬日,遭冻死、饿死者无数。
各地請求朝廷减免税收,拨款赈灾。
然而,皇帝只是简单的下令让各地开仓放粮。
却根本沒有一点减轻税收的意思。
甚至于,還下令给在外巡查的王总管。
让其加大药石纲的收取力度,为他的炼丹大业提供源源不断的材料。
伴随着害怕人头落地的王总管,在各地横征暴敛。
大周各地,民怨渐生。
对于今上的不满,越演越烈。
而李真,同样对皇帝也很是不满。
“虎狼药性,刮骨销魂之毒物。”
“葛道人這些年空耗着陛下的支持,就炼出些這样的无用之物?”
垂象楼前,对着已经荣升王总管当年位置的辰公公。
李真面色不愉,将手中的一枚带着刺鼻味道的丹丸随手一抛。
丢进了旁边的荷池当中。
早早就等候在下面的长生一探头,就将其吞入了喉咙当中。
咂咂嘴,感觉似乎沒有以前的带劲。
有些无趣的沉入池底,又睡了過去。
“李道长,這”
今非昔比的辰公公有些无奈:
“您這,如何让我回去和陛下交代。”
“如实說就是。”
“要我看,葛道长完全就是在浪费陛下的信任。”
言语裡有点讥讽,李真再度說道:
“什么延年益寿、长生不老,不過都是一句空话罢了。”
“道长,慎言那!”
辰公公眸光深邃的看了一眼李真。
匆匆回宫中复命。
這几年下来,他沒少带着葛道人的丹药往李真這边跑。
但得来的结果嘛,显然不尽如意。
他也习惯了。
“只是.”
“陛下知道了,又免不了要大发雷霆,唉!”
打发走了宫裡来的人。
李真的视线在荷池裡望了望。
最近长生這個小东西似乎有些不对劲。
感觉是不清不楚的丹药吃多了,有点消化不良。
正想着用“真炁”帮它瞧瞧,别真吃出毛病了。
已经长成大姑娘,但气质越发幽静的自然走到他身旁。
罕见的有些不安,语气担忧:
“道长,万物已经有半年沒有发来回信了。”
“我担心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