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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蒔又道:“所以過錯不能在我,對不對。”
這聽着,就像是一個負心漢拎起衣褲便不認賬的起頭。
賀蘭桀聲音啞然:“對。”
崔蒔有種感覺,自己再說下去,身後的男人都要哭了。
莫名地開始心虛愧疚,但有些話不說清楚,貽害無窮,於是她接着道:“這不能算是兩情相悅的敦倫,最多隻是男歡女愛各取所需,你認爲呢。”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簡直是個人渣。
賀蘭桀卻還一如既往地認同,只是隔了少頃,“……是。”
崔蒔點點頭,肚子也不那麼痛了,看來很快就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她扭過身子,正面向他,燭光滅盡,看不清賀蘭桀的臉,只覺他將半張臉都埋在被裏,難怪方纔說話的聲音那麼憋悶。
崔蒔不再顧慮,繼續道:“既然你也推三阻四的,那看來以後還是少做爲妙,花草茶我拿去扔了,你沒意見吧。”
賀蘭桀幾乎整個人已經縮進了被裏,“沒有。”
看他這樣難過,崔蒔心裏更愧疚了,可是要安慰他的手才伸出了一點,便又冷靜地收了回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先把話說死了,免得他覺得以後還有什麼機會,這纔是最大的仁慈。生而爲人,不言善良,務必做個人。如此,就可以說是妥善解決了,只當是彼此之間的一個小小插曲,不會有人放在心上的。
他們之間的那用來橫成界限的毯子早已不知飛到哪兒去了,但崔蒔不是矯情的人,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糾結那沒意思。
雖然有點過河拆橋的嫌疑,但,想來他應當也感覺不錯,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
反正倘若是沒有太后的那罐花草茶,也不會出這種事。
如此一想,崔蒔遂有心安理得之感,不再糾結此處。
她閉上眼,很快便睡了過去,一夜無夢。
如此良宵,於賀蘭桀卻是長夜無眠。
彷彿只有這樣,纔是他本該有的狀態,就像她回來之前,一千個日夜,他也都是這樣過來了的,現在就算得她安眠身側,他也無法閉眼,這只是迴歸到了一個正常的屬於他的狀態。
本該如此,何生貪戀。
……
新年過去,一切邁向了嶄新的開始,草木生髮,經濟向榮,大曄恢復朝會已有多日,連日裏來積壓的章程,於賀蘭桀已經繁重得需要三個不眠不休的晝夜才能處理得完。
派遣入東海國的沈辭沒有等到聖人遣返東海國秀女的消息,已經歸來,在述職稟告東海見聞之後,得了三日休沐。
這三日本來不該出現在宮中的人,卻回來了。
“聖人。”
沈辭臉色尷尬,似有幾分爲難。
賀蘭桀從堆砌如山的奏程之中擡起頭來,疲憊的眸,佈滿了血絲,精神有些不濟,他被迫揉了下眼角,待恢復少許清明,沉聲道:“不是說已經稟告完了,東海無異狀麼。”
雖然賀蘭桀並沒有相信。
沈辭說話吞吞吐吐的,猶豫半晌,驀地上前兩步,噗通跪倒下來,稽首到地,“臣死罪!”
東海國並不像表面那麼風平浪靜,百姓安居樂業,海昏侯和王太后母子也並不像表面上看着那樣樂天安命與世無爭,這些倘或自己不說,聖人也是知曉的。但沈辭卻隱瞞了一個天大的祕密,這三日以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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