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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燈面色波瀾無驚,自顧轉回去:“總流着,不舒服。”
“你就死命按出來?”謝九樓疾步過去,又蹲下去攪了攪水,質問道,“水也是涼的。這會子又不怕冷了?”
這還不夠,謝九樓抓起提燈搭在盆邊的乾淨抹布,緊攥着遞到提燈眼前,急急道:“這東西又是做什麼的?抹布糙成這樣,哪裏能拿來擦這種地方?”
提燈緘默不語。
謝九樓將抹布往水裏一扔,端了盆就出去:“牀上蓋着,彆着涼。”
換了熱水回來,只見提燈還站在那,是動也不動,一寸都沒挪。
謝九樓放好水,往屋裏另一頭揚下巴:“不是叫你去那?”
“何必。”提燈從水裏撈出被謝九樓換好的錦帕,被搶走也懶得爭,“平白髒了牀,又收拾一場。”
謝九樓還要再勸,眼珠子忽地一轉,又閉了嘴,只冷笑道:“那你可站好。”
說罷就疊好帕子單膝跪下去,自提燈膝窩往上擦,頭也跟着仰,一路就擦到頭,動作也輕細了,呼吸一陣一陣噴灑到提燈股縫,半天沒完。
縱使沒人看着,提燈也給他整得不自在,一味扶着桌子,偏過頭去,不看下面。
經此一回,謝九樓便知曉行完房後該做什麼,再不像以前摟着人就睡了。
只一樣,提燈平日也常犯冷,但不很厲害,可一到牀上這檔子事,還沒開始,就渾身打顫。這毛病過了許久也不見好。
這檔子事日日做,提燈就日日犯,虧得無界處不分春秋,否則謝九樓還真怕他倆入了冬就得分房睡去,免得他一個忍耐不住,提燈哪天就挑個冬夜把命交代了。
謝九樓發了很長時間的愁。
一日楚空遙神祕兮兮找着他,往他手心塞了個小瓶子:“你說他這事兒一開始就犯冷,說不準是他心裏頭作祟,不真是身子有什麼毛病。清醒着有意識,你一上去,他就冷——那沒意識會怎樣呢?”
謝九樓覺得有道理。
他思忖着楚老二臨走時叮囑了,這是個一碗水裏滴一滴就能叫人藥性大發的玩意兒,到了晚上便一咬牙,往提燈喝水的碗裏滴了三滴。
提燈垂目凝視謝九樓遞過來的碗:“我不喝。”
謝九樓知道被看出端倪來,更不想掩飾。還舉着碗:“助興的東西。喝了,便不冷了。”提燈仍不想喝,但終究還是接過去了。
盯着人一口不剩把藥喝完,謝九樓便安心出去沐浴,留提燈在房裏等着。
既說是助興的玩意兒,提燈心有三分提防,但又懷着僥倖。畢竟以前不是沒用過,不過起些舒緩催情,或者叫人渾身軟綿的作用,興到濃時,他也就更主動些。說到底,自己在做什麼,過沒過頭,抵不抵抗得住另說,腦子總歸是清楚的。
不過一炷香,提燈便明白自己想錯了。
這藥並非摧他力氣,而是誘他神思紊亂。窗外雕欄畫棟恍惚與舊景重合,房裏涼風過枕,他依稀分不清今夕何夕。
提燈鞋也顧不得穿,就着件單衣,趁自己身上還剩點力氣撲下牀去,光腳跌跌撞撞跑到門邊,卻驚覺門已被謝九樓出去時在外頭鎖上了。
正回首思量要不要躍窗而逃,門外叮哐一響,謝九樓擡手一推,與提燈四目相對。
提燈貼着門就要向外跑,被謝九樓一臂撈回來:“做什麼去!”
提燈的理智正從體內抽絲剝繭分離出去,再稍晚些,就要徹底淪陷。
他怔怔回望謝九樓片刻,似在出神,又一剎那,猛然將腦袋一甩,雙手緊緊抓着謝九樓的胳膊要把人推來,搖着頭驚慌道:“不行……不行……”
謝九樓一眼猜到這是藥效起了作用,提燈要離開,自然不肯依,更用力把人往房裏攔:“什麼不行?”
提燈手忙腳亂掙扎起來,謝九樓的胳膊圈在他腰上推不下去,急得他額前發汗,擡頭望着謝九樓,眼中竟有一絲乞求的意味:“真的不行……”
謝九樓眼色忽地沉下去,問他:“冷不冷?”
提燈無暇理會,只一心要走,死命抓着謝九樓的小臂要對方從自己腰上拿開,不料謝九樓將身體一矮,單手扛起提燈就往牀榻走,順帶往後踢了一腳,大門就此關上。
提燈被扔上牀,早已急得語無倫次,後背剛沾上被褥就又打算蹭起來。謝九樓緊緊壓上去,從上到下細細把提燈打量個遍,左手從提燈衣襬探進去,掌心貼着對方肋下腰間輕輕摩挲,意味深長道:“真不冷了?”
提燈還發着顫,身上卻愈發滾燙,他咬着牙根只盯牀頂,手還虛虛推着謝九樓兩臂,想從謝九樓身下掙脫出去。須臾,自喉間逼出一聲壓抑的低吟後道:“你讓我走……”
“走?”謝九樓傾身向前,捏住提燈下頜逼迫他看向自己,“放你這樣出去?你想便宜誰?”
提燈死死抓着身下被褥,目光一旦挪到謝九樓臉上,便定住似的怎麼也移不開。
漸漸地,他的眼神在迷亂與清醒間遊離,五指也慢慢鬆了,渾身散發出的那股想逃和抵抗的勁兒也悄悄偃息。
謝九樓無聲在二人身上拆解衣帶,看提燈神色已全然迷茫,便估計藥效差不多了,遂一起身,兩手攥住提燈衣領往左右一撕,低頭把味道嚐個夠,再將人翻過,撈起後腰頂進去,聽提燈淺淺哼喘一聲,插到內裏才發覺早就溼潤鬆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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