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正此時,他突然咳嗽了兩聲。
趙蘇臺動作都僵住了,心中已經想好什麼說辭,好在他只是咳了兩聲,還是沒有醒來。
趙蘇臺:……好累。
昨晚就沒有睡好,現在一切安定下來,趙蘇臺尋摸了一個椅子,搬到了牀旁邊,趴下睡了。
才趴下來,外面響起悄咪咪的敲門聲還有李孚特意壓着的氣聲:“趙姑娘,開飯了。”
趙蘇臺要被氣死,早不開飯晚不開飯,她正想睡覺,結果開飯了,趙蘇臺氣得立刻站起來,然後在飯堂裏幹了三碗飯。
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她喫飯,衆人還是大爲驚歎。
李孚甘拜下風,恭恭敬敬送她到門前。
“趙姑娘,請!”
趙蘇臺無語,出門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李孚大喊:“走錯了,府君的房間在這頭。”
趙蘇臺咬牙:“我不能上個茅廁?”
“……哦哦你去。”
茅廁在船尾,木板子外頭用竹篾圍了一圈,趙蘇臺關上門,看向中間坑下兩尺遠的奔騰的海水,猛然覺得屁股有些發涼。
等她上完回去,門口多了一個送水的人,滿滿一桶的熱水:“趙姑娘,船上沒什麼條件,你先將就將就。”
趙蘇臺道謝接過水,隔着屏風,脫了衣服簡單用水擦洗了下,然後又把衣服搓了搓,溼淋淋的就穿回了身上。
這船上也不知有沒有女子的衣物,穿着溼衣服還挺難受的。
趙蘇臺擦着頭髮出來,友好的借走了府君的外衣,問門口的守衛要衣服。
守衛撓頭。
雖然李將軍說了趙姑娘想要什麼就給她,但這衣服上哪兒弄去?
趙蘇臺看他這模樣,失望地嘆氣:“沒事,我也只是問問。”
趙蘇臺沐浴之後更困了,看着商岐躺着的牀好生羨慕。
他怎麼能睡這麼久還沒醒?
趙蘇臺不放心的又去摸了下他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熱。
門從外頭又被悄咪咪敲了幾下。
趙蘇臺以爲是李孚又來了,結果開門就是一個放着衣服的托盤送到自己眼前。
“趙姑娘,你要的衣服,是剛剛俞將軍讓人送來的。”守衛說。
不得不說俞爲是真心細。
趙蘇臺接過:“替我多謝俞將軍了。”
溼衣服終於可以換掉了,趙蘇臺一身清爽,頭髮也擦的半乾,這下應該沒人打擾她睡覺了吧。
趙蘇臺找半天找了一個好趴的姿勢,才觸碰到柔軟的牀榻,突然——趴了個空。
“誒呦,姑娘,快擡一下胳膊,時辰已經不早了。”
趙蘇臺被人從椅子上拉起來,換上厚重的喜服,隨後又被推坐至鏡子前,喜婆婆梳着頭髮:“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髮齊眉……”
放在胸口的佛牌不在,這裏應該又是商岐的夢境。
趙蘇臺直到被蓋上蓋頭都沒回過神,這府君的夢境怎麼跳轉如此之快。
她現在連上次的夢都還沒順明白,這次更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周圍嘈雜,趙蘇臺側耳細聽,有用的信息是一點沒有。
緊接着趙蘇臺又被人拉起來,牽着她走路:“姑娘擡腳,跨門檻了,以後離了家,一切也能平平順順。”
趙蘇臺擡腳,大紅蓋頭一點不透光,重工的刺繡繡了個並蒂蓮花,看的人眼暈,她沒忍住打了個哈欠,真的太困了。
可能今天她跟睡覺犯衝。
喜婆一路上都說着好話,趙蘇臺一路上都走的小心翼翼。
走了老半天,終於走到門口。
有一個少年過來背了她:“大姐,你以後到了別人家,可別和小姑子打架,我在家打不過你那是讓着你,萬一你打不過別人怎麼辦,他們自家人肯定偏幫自家人。”
少年咕咕噥噥,趙蘇臺再次感嘆府君夢境的強大,什麼都給編出來了,她的身份,現在她還有個弟弟。
趙蘇臺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夢裏的人可能都認識她,但是她並不認識他們啊。
正想着,頭突然一陣疼痛,耳鳴陣陣,迫得她喘不過氣來。
少年走的極慢,從院門口到大門平時最多也就一會兒的功夫,今天已經被他走了足足半刻鐘。
等疼痛和耳鳴再消失,趙蘇臺輕輕揉了揉太陽穴處,看着眼前的紅蓋頭,記起今天是自己出嫁之日,少年還在不斷說些什麼,趙蘇臺慢慢伸出手,鬼使神差的揪住了少年的耳朵。
“什麼讓着我,根本就是打不過我,還死要面子,我要是去了他家被人欺負了怎麼辦?你過不過去幫我打架?”
“嘶,大姐,疼啊,誰敢欺負你啊,要是那小子或者是他們家誰敢動你一根指頭,我過去拿棍子打死他們,爹官也不做了,去皇帝老爺跟前給你跪着去。”
“趙毅,我走後,你在家好好聽孃的話,別再調皮了,要不然我從益州回來抽你。”
趙蘇臺與商岐的婚事不成後,趙鳴丟了老臉,立刻讓夫人尋找京城裏還有哪家青年才俊,很快定了陳尚書家的二公子,今日正是他們成親的日子。
二公子在兵部做事,上月下了調令,待成婚後夫妻倆就要趕往益州去上任。
“我知道了姐,我會聽話的,對了姐,你胳膊好全了吧,哼,那個臭不要臉的商世子,見色起意,仗着在行宮救了你,竟然還想要求娶你,怎麼可能呢,和咱爹吵完架,還說娶只狗也不會和咱家結親,現在就讓他娶狗去吧!”
“姐,我還是沒想明白,那天你和娘去廟裏上香,上完香你人就沒了,結果最後竟然是在業平公主行宮發現的你,胳膊也傷了,腳也傷了,姐,你現在還是什麼都不記得嗎?”
趙蘇臺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想起來,想這些也沒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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