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死不了就好
除此之外,蘇巖真找不到還有一個可以形容眼前這個男人的詞語了。
他的眼神,是她見過的,最難以讀懂的深井。
就像……就像三年前……
蘇巖突然狠狠的甩了甩腦袋,巴掌大的精緻小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一片慘白。
她怎麼這麼情不自禁的就想起那一雙眼睛了呢?
不!
她憑什麼要留下?
突然回神的蘇巖,強忍着身體上的難受,努力的掙扎,好像看兔子一樣的瞪向野獸:“我不會留下!你們這些臭男人,你放開我!”
表情很豐富。
傅言深看夠了蘇巖給的反應,指腹輕輕摩挲了一下蘇巖下顎上柔韌的肌理,觸手很舒服,很有彈性。
關鍵是,很乾淨。
“臭男人,嗯?”收回思緒,冰冷的幾個字,完全沒有任何情緒夾雜在其中。
蘇巖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這個男人只是簡單的四個字,她卻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被涼透了!
一雙受到了滿滿驚嚇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傅言深:“你,你到底想幹什麼?再多,再多兩次我給不起你錢了!”
傅言深深邃的俊臉,下一瞬,飛快的黑沉下來。
她還惦記着要給他錢那事?
捏住她下顎的手輕輕滾動了兩下,傅言深不怒反笑:“沒關係,我給你!”
天雷滾滾!
傅言深驟然鬆開了捏住蘇巖下顎的手,修長英挺的身軀,快步走在前面。
“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蘇岩心尖輕顫着,她不要錢,她又不是安非,她要錢幹嘛呢?
可是,那個男人只是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顎,她居然奇蹟般的感覺到自己心跳得越來越快。
他就好像一個謎,而她,好奇心強烈到令自己都覺得可怕。
可是,她不要跟他走!
她是安非送給韓宸的女人,她在這個男人眼中就是一個禮物,就算他那麼大方的給她黑卡,她也不在乎!
走在前面的傅言深沒有吭聲,剛纔一左一右駕着她的兩個年輕男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依舊保持着剛纔的動作,讓蘇巖掙扎不開,快步跟上了傅言深。
“你們,混蛋!”
一路上,蘇巖沒有少尖叫。
她氣得差點吐血,胸腔裏悶悶得難受極了。
可就算罵再難聽的話,身邊的兩個男人是聾子,走在前面的韓宸也雙耳失聰。
“你們都沒有好下場!強迫女人的混蛋!我咒你們這輩子都找不到老婆!生兒子都是GAY!”
一片燦爛的路燈下,傅言深修長的身子突然停下來,側過身子,冷眸看向嘴裏實在算不上乾淨的蘇巖。
“怎麼,怕了吧?”
蘇巖是個溫柔的姑娘,但在外人面前,她必須得豎起自己堅硬的外殼。
三年前那件事情的發生,爲她帶來了一個終身都洗不掉的笑話和醜聞。
漸漸地,她不得不將自己變成榴蓮,不管裏面的果肉好喫不好喫,首先,她得讓那些人,離她再遠一點。
傅言深眼神鋒利,黝黯的眸色深如潭,在蘇巖那些不堪入目的話音之後,陰沉的瞪着她。
“你以爲你瞪我,我就會怕了你嗎?”蘇巖被那眼神瞪得心底發虛,還堅持嘴硬。
默了默,傅言深抿着脣,終於冷笑,笑得蘇巖小腿肚子開始打顫:“但願你的野蠻能保持下去。”
情不自禁,一個寒顫令蘇巖下一秒又跌落谷底深淵。
她清晰的記得自己在酒店的牀上,好像提線木偶一樣被眼前的男人擺佈着,她的力氣,好像都被他給抽乾了!
她楞了一下,動了動嘴皮子,傅言深已經穿過長廊,進了一棟這麼晚,還燈火通明的宅子。
架住她的兩個男人,也跟着拖着她進去。
“喂!”罵,一點用處也沒有,蘇巖被駕着走有點艱難,不由又妥協的叫了聲前面的男人:“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們的交易,我有權利不參與!”
憑什麼,安非要想攀上韓氏這棵大樹,自己上呀。
交易?
傅言深微微皺眉。
進了門,不管蘇巖感受到了危險,努力想要掙扎逃走,剛纔看起來不起眼的兩個男人,一雙手臂好像銅牆鐵壁一樣根本讓人逃不掉,硬生生的拽着她進了一樓的走廊。
“唔——”蘇巖尖叫,雙手扒拉在牆上,氣得想罵人。
不管是他們的主人,還是那兩個男人,還真都是一路人,壓根兒不知道憐香惜玉。
“簡單包紮。”
蘇巖憋着滿肚子的氣,剛被丟到沙發上,門外那討厭的男人的聲音就響起了,彷彿在跟什麼人說話,末了幾近哼出來的音調:“死不了就好。”
蘇巖瞪大了眼睛,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身邊兩個西裝男,敬職敬業,一雙陰沉的臉孔,帶得整個房間的空氣都稀薄起來。
“啪——”
房門打開,看見一雙修長的腿朝自己走過來,蘇岩心跳加速,潔白的牙齒情不自禁咬上脣瓣。
一身白西裝的沈毅,比身邊低沉肅穆的男人儒雅了許多,看見蘇巖正打量着他,他嘴角甚至還掛着淺淡的笑容。
“你要對我做什麼?”
蘇巖來不及多想,看見白沈毅手中拎着一隻上面印着紅十字印記的箱子,她下意識將身子縮成了一團。
蒼白的小臉,一臉緊張和防備的瞪向傅言深。
經歷了今天晚上的事情過後,讓蘇巖知道了,生活遠遠比所謂的狗血劇還要狗血。
沒有發生的事情,永遠存在千萬種可能。
何況,眼前這個男人並不是什麼好人。
傅言深輕撩眼皮,漫不經心的看了蘇巖一眼。
那是多麼不屑的眼神?蘇巖一看就炸了,剛要掙扎站起來,立刻又被兩雙手攔在眼前。
兩個保鏢一聲不吭,蘇巖氣得臉紅脖子粗,扭過腦袋狠狠瞪着他們:“閃開!”
保鏢不爲所動,倒是傅言深看了,深邃的眼底泛出了淡淡的危險:“省省力氣吧。”
精力那麼充沛,受了傷還不消停,看來有些侵入骨子裏的東西,就算沉默再久,也改變不了。
“省什麼省?我說你到底想幹什麼?就算我被賣給你了,那也過去了,從現在開始,你有任何問題找安非去!”蘇巖氣不打一處來,就算坐在沙發上,被兩個大男人攔住一動不能動,她的氣勢也沒有半分消停。
知道了,還指望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被他們爲所欲爲嗎?
她蘇巖做了這麼多年的傻子,可是很抱歉,從現在開始,她不想再做這個傻子了!
剛剛,蘇巖氣勢洶洶指責他的時候,傅言深心底就多了一抹猜測。
此刻被蘇巖這麼一說,他想了想,薄脣輕勾,很快劃過一抹意味深長,在蘇巖義憤填膺的小臉上匆匆而過。
有趣。
看起來,她以爲他們的事情,並不是偶然。
“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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