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蘇巖縮了縮脖子,儘量讓自己的身體跟傅言深拉開了一點距離,才勉強舒了口氣,努力回想那天晚上殘存在她腦海裏的記憶。
眼見蘇巖下意識的看向車子前方亂糟糟的擁堵成一片的黑夜,傅言深也不着急,撐在蘇巖靠背上的手幾乎將全部的力道都放在了上面,修長挺拔的身軀也無意識的往靠背上挪了更多重量。
“我……”蘇巖擡頭,倏地發現傅言深比剛纔還要靠近她了,嚇得她突然往後仰了過去,一不小心撞在了車窗玻璃上。
傅言深並沒有伸手去攬住她,眼見她撞得一陣齜牙咧嘴,眼底的冰冷這才微微散掉了一些:“你怎麼?”
蘇巖深深吸了口氣,感覺自己的心跳終於恢復了正常平率,才皺着眉頭開口:“我記不得了。”
那天晚上,她最後的記憶就停在了跟安非一杯接着一杯喝酒上面。
原本她不擅長喝酒,醫生的職業習慣,也讓她對酒精這個東西半分也不敏感。
可那會兒的她,眼見安非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而她心底裏滿滿都是這個男人,當下也不好意思丟下安非一個人讓他喝,她自己明明喝不了多少,卻也逞強,勉強自己喝了不少。
不過那會兒的她,完全沒想到,安非看起來無比苦楚的情緒,原來,都是佐料,目的,就是吸引她這條魚兒上鉤的!
“不記得算了,但你記住,是你先來招惹我的。”傅言深沒有解釋的意思,剛好前面的車路已經暢通了,他沒有停頓的踩了油門,開始往前走。
蘇巖擰眉:“我怎麼招惹你了?我很少喝酒,而且聽說我喝了酒都很安分的,不會做什麼!”
安分?不會做什麼?
聯想起之前兩次遇到面前這個女人,不管那會兒她還小,還是現在,喝醉了好像都跟安分兩個字沾不上絲毫關係吧?
如果那撲上來毫不猶豫的將他當做垃圾桶也叫作安分的話,那麼他傅言深無話可說!
“你怎麼不說話了?”蘇巖有點心虛,其實她根本沒有怎麼喝過酒,雖然身邊有喬芮那麼一個酒罐子,但喬芮在她面前也幾乎是滴酒不沾的。
傅言深單手掌着方向盤,另外一條修長的手臂彎曲着擱在車窗上,聽見蘇巖義正言辭的嗓音,他嘴角微微扯出了一抹淡笑,眸色意味深長:“有機會,我可以把當時的監控記錄發給你。”
“不會……”
眼見傅言深說得這麼斬釘截鐵,蘇巖的心,突然就沒底了。
難不成,她真的先對傅言深做了什麼?
一想到自己對傅言深這種讓人一看就不敢冒犯的男人真的做了什麼,蘇巖的心,頓時就亂七八糟了。
她乾點什麼不好,怎麼會沒事兒找上這個男人呢?
“當時你遇到我的時候,我身邊還有其他什麼人嗎?”蘇巖小心翼翼的看了傅言深一眼,確定提起這事兒他沒有生氣,才又開口問。
傅言深眯了眯眼,速度超了前方一輛極度緩慢的車,“你指的誰?”
她那會兒都醉了,什麼都記不得了,他問她,她去問誰?
“所以,當時我身邊很多人嗎?”想了想,蘇巖換了個問話的方式。
但是也不應該呀,聽安非的口氣,他已經準備好一切了吧?就那樣的時候,他怎麼可能將她帶去人羣中?
“沒有!”如果那個匆匆跑去衛生間的人不算的話,那麼應該只有她一個人。
真的她問一句他纔回答一句,蘇巖有點沒趣的抿了抿嘴脣,也不想知道自己那天晚上到底幹什麼了。
夜晚的海市,漂亮得讓人不自覺的驚歎。
路過的車窗外,滿世界的霓虹讓蘇巖看呆了眼,直到卡宴再又一個紅綠燈口停下來,傅言深略顯突兀的將自己的手機丟給蘇巖:“給你朋友打個電話,今天晚上開始,就不用去她那裏了。”
“那我睡哪?”蘇巖手忙腳亂的接住了傅言深的手機,卻沒有要打電話出去的意思,只一臉詫異的瞪了他一眼。
傅言深挑眉,卡宴率先好像離弦的箭一樣衝過了綠燈,“剛結婚,我還不打算跟你分居。”
“但你不是韓宸!”蘇巖想了想,剛纔說着說着,她倒是忘記了這個最關鍵的問題了。
眼前的男人是傅言深,不是韓宸,所以他們的夫妻關係,還有維持下去的必要嗎?
還不如趁着現在合約還沒有正式執行,趁早離婚。
蘇巖這樣想,事實上,看着傅言深那張再英俊好看不過的面孔,她狠了狠心,也終究還是這樣說了。
她沒想過跟安非以外的人結婚,就算現在安非已經不是她的結婚對象了,暫時,她也不會再爲自己尋覓結婚對象。
聽到蘇巖這樣說,傅言深就算微微感覺到了,仍舊有那麼一點點詫異,他擰眉望着蘇巖,慢慢加重了口氣:“所以,你已經準備好跟我離婚了?”
“我們的結婚是個誤會。”明顯感覺到身邊的氣溫都涼了下來,一股明顯的壓迫感攪得她心底亂糟糟的,蘇巖想着到底要怎樣才能將這件事的影響降低到最小。
畢竟晚上安非和蘇雨青的下場她都看在眼中,就算傅言深不動手,她那位看起來是紅顏知己的裴思瑜,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吧?
而裴家在海市的地位,不說她一個小小的實習醫生,就算蘇家這麼個家族,都會被連根拔起吧!
蘇巖小心翼翼的看着傅言深,沒有發現他有什麼明顯的變化,才又繼續說:“所以,幸好我們都發現得早,不如,就早點解除了這個誤會,大家都少了一樁事,不是嗎?”
其實,她認真想想,之前當着傅言深的面,她好幾次叫過他韓宸,他應該早就知道了纔對。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就當他什麼都不知道吧,只要能解決了這個事情,她背點黑鍋也沒什麼。
蘇巖腦子裏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全然沒有注意到傅言深黝黯的眸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得更爲深沉和低斂了。
好像沉浸在深淵裏千百年的寒冰,他渾身都漸漸往外冒着寒氣,侵襲着蘇巖的小心臟,良久,更加冰冷的聲音才慢慢擠出他的喉嚨:“你必須嫁給韓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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