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问君知不知
即使孩子的父亲不爱她们母子,但是张宿雨還是满怀激情和期盼等待着這個小生命的到来,她多么渴望可以给一個孩子带来母爱,然后,让自己成为它的骄傲,成为它仰望的对象,喃喃的呢哝着,扭动着小身板叫自己“妈妈”,然后使劲扑在自己怀裡,幸福得像個天使。
她张宿雨的孩子,应该得到這世上所有的爱!
其实,自己是個偏激的人呢张宿雨喉咙有些干涩的說道:“我知道我欠你良多,那我用一辈子来偿還好么,孩子是无辜的,它不脏,它是世界上最无价的宝贝呢,你会喜歡上它的。你想想看,它软软的小手牵着你叫你爹爹,遇到高兴的事情就会来找你撒娇,遇到伤心的事情回来找你倾诉,胖乎乎的小脸,嘟着嘴,摇晃着小胳膊小腿的往你怀裡钻,把你当做這世上最信赖,最敬爱的人,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那是你自己的孩子啊”
“住口!”陈犹眠深吸一口气,双眼通红的看着张宿雨,脸上哪裡半分期待,半分幸福的样子,分明是气到了极点:“你不要把你那些想法强加到我身上,我的幸福不是你和那個孩子,我的幸福早就被你毁了,连渣都不剩你以为你能给我带来什么,你能给我带来的全都是痛苦和折磨!”
“沒有那晚,那晚我真的是无心的,真的是无心的。我喝醉了,看见了你”对于這段羞于启齿的话题,张宿雨低声略過,接着說道:“我不是一個始乱终弃的女人,既然做了,我就敢承担,虽然你的清白毁在了我手裡,让你受尽了煎熬,但,我张宿雨绝对敢說,既然认定了你,那就要和你走一辈子,不管是你還是孩子,都会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陈犹眠嗤笑一声,這种沒有技术含量的甜言蜜语也亏她說得出来,什么敢承担,什么一辈子,什么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這种毫无任何保证的空头支票,是個女人都会說,尤其是,见過自己相貌的女人。
“收起你那副恶心的嘴脸,骗人的话我不想听,尤其是你說的。”陈犹眠再次试着推开张宿雨,怎奈无论使什么手段都撼不动,不禁恼怒的吼道:“放开,你這個恶人!”
“我可以发誓,此生绝不骗你。”张宿雨顿了顿,语气中带着恳求,手臂微微有些松开:“放开你可以,但你要保证喝药。好嗎?”
陈犹眠不怒反笑,玩笑般的說道:“好啊,你先放开。”
张宿雨定定的看着他,眼中流露的情绪莫测,只是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好!”如同誓言般,干脆郑重。
陈犹眠看着张宿雨平稳的端過药碗,放他面前,青绿色的药汁還散着热气。陈犹眠有那么一瞬间是想喝下這药汤的,毕竟,谁想受病痛的折磨呢。可是,一想到這個女人对自己做的事,伸出去的手就不禁颤抖,呵呵肚子裡的孽种,怎么能让它出现在這個世上。
陈犹眠的指尖在触到药碗的那一瞬间,正打算反手打翻药碗,不料张宿雨手腕一拧,迅速将药碗移开,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陈犹眠讶然,今天的张宿雨似乎有些不对劲。
张宿雨冷酷的一笑,目光冰冷,嘴角微微弯起一個角度,声音暗哑的說道:“你可真是說话不算话呢”
陈犹眠不示弱的直视回去,语气也冷得掉冰渣:“那又如何,呵”
“或许是我近日来对你的态度太好了些,让你一而再再而三不拿我和孩子当回事,今天這药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张宿雨对于孩子的执着,连带着对陈犹眠也表现出了空前的耐心,不论他怎么闹,都沉默的照单全收。张宿雨想,要是這么一直下去也不是回事,该說的都說了,该做的都做了,如果不来点强硬的手段,怕這家伙是不会屈服的。
陈犹眠還沒见過张宿雨這么强势的一面,不觉地懵了一下,就這么一個片刻,只见张宿雨端着药碗一仰头灌了下去,然后对准自己的嘴覆了下来。
陈犹眠惊慌的后仰,却靠在了藤椅上,下意识的想要偏头,却立马就被一双手给紧紧扣住,不得动弹。温润的双唇带着药气分毫不差的吻住了自己的嘴,在慌乱之中,微微张开的嘴给了张宿雨很好的机会。
不算苦涩的药汁因为仰头的关系,很顺利的流了进来,陈犹眠想吐吐不出来,反而被张宿雨捏着下巴一阖,就反射性的吞了下去。
陈犹眠因着被张宿雨這么堵住了嘴,气息沒换過来,加上药汁不断的往喉咙裡灌,吞咽的速度赶不上喂药的速度,只觉得快要窒息了般,泪水不由自主的被逼了出来,整张脸也涨得通红。
药汁流干后,陈犹眠才有了点喘息的机会,只是唇舌之间互相纠缠滑腻的感觉让他倍觉怪异,陈犹眠愣愣的看着眉睫颤动,耳根发红的女子极尽细致的描绘自己唇角,有轻微的酥麻。
张宿雨半阖着眼睛,声音低哑,缓缓的犹如弦音,隐隐带着羞涩:“還有半碗”說完迅速将剩下的半碗药汁倒入口中,接着在陈犹眠惊讶的目光中,再次重复了刚才强行灌药的行为。
這次,张宿雨沒了刚才的强势果断,心中开始惴惴不安。這算是强吻吧打着喂药的幌子,闭眼感受着药汁一口一口度過去的感觉,舌尖交相触碰,加上陈犹眠的不配合,时不时会缠绕在一起,柔软滑嫩的打转,让人心悸颤栗,从舌苔敏感的触觉,传达到全身。
陈犹眠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占了便宜,怒目瞪着专心喂药的女子,上下颚一合,狠狠咬了下去,只听到一声痛哼,然后有血的铁锈味在口腔中扩散开来。
张宿雨皱眉,但依旧沒有退缩,继续一口一口的度药。右手稍微一用力,陈犹眠的下颚只得被掰开,任由药汁再次流进嘴裡。
药汁流尽,张宿雨松开手,正准备退开,却被陈犹眠再次用力咬了一口。由于舌头已经收回,便咬到了下唇上。张宿雨只觉一阵刺痛,口中便又多出了咸咸的血腥味。
陈犹眠挑衅的看着张宿雨,带着腥红血液的红唇上挑,讥讽傲慢。张宿雨阴晴不定的看着這個自己几次三番讨好的男人,觉得有些事情過于可笑。她张宿雨到底欠谁了,非得這么作贱自己。
他只不過是怀了一個孩子,而這個孩子,有一大半的责任不该由自己来承担。可是,就是在這种无法辩驳的情况下,所有的烂摊子一股脑的丢在了自己面前。
也许对他是有些爱意的,但是,在经過這么多日的努力后,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她确实腻了。张宿雨自嘲的笑笑,想着是继续强迫自己爱上這個男人,還是让他自生自灭算了。
脆弱的舌头和嘴唇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感,张宿雨猛的捏着陈犹眠的下巴,强势霸道的将人圈在藤椅中,再次仔细的将人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皮相确实很不错,只是這人
陈犹眠看着這样的张宿雨有些发悚,這种打量的眼神,就像是在估量值钱的货物一样,让他充满了危机感。试着扭动身子动一下,张宿雨却欺身上前,更加贴近了些。陈犹眠头皮发麻,喊道:“滚开”
女尊国,一個男人再强大些,在女人面前,尤其是在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女人面前,总是不由地发软。陈犹眠再傲慢任性,也终究是個被娇生惯养的贵族公子,掀不起大浪。而张宿雨,在撕掉了那层好脾气做的伪装后,這個人,便露出了让人发慌的本性。
张宿雨食指和中指轻轻捻着陈犹眠柔嫩小巧的下巴,看着陈犹眠想骂骂不出,想哭又忍着不哭的样子,像是突然想到了好玩的事情,眼波流转,似笑非笑的叹了口气,呵呵笑了两声,伸出舌尖轻轻蘸了下被咬破的唇瓣,“嘶”的吸了口气,调笑道:“牙尖嘴利得很喃”
陈犹眠无用功的朝藤椅裡挤了两下,只是徒劳,眼睛飘忽的看向别处,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怎么突然变成了這副摸样,好像自己是待宰的羔羊似的,心中不服,可說出去的话却底气不足:“那,那又怎么,怎么样”
张宿雨敛去刚才那幅表情,沉默的看着陈犹眠,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响,待得陈犹眠终于找回了些气势的时候,张宿雨突然开口道:“怎样?你說我想怎样”
說完,便狠狠擒住了陈犹眠的菱唇,顾不得伤口,径直吻了下去,霸道且凶猛,带着不容抗拒和志在必得的力道,就像是惩罚一样,不带丝毫怜惜,攻城略地,辗转撕咬。
陈犹眠呜咽出声,摇头想要摆脱张宿雨侵犯,哪知越是反抗,张宿雨越是不放過他。血腥的味道充满了两人的口腔,浓烈的刺激着各路器官。這是一场争夺战,不過,毫无悬念,输者是被压着的那一方。
张宿雨拇指指腹在陈犹眠娇软的脖子上来回滑动,沿着动脉微微用力摩挲,预料中的感受到陈犹眠的轻颤,细细的带着抵抗的呻吟回荡在耳边,呢哝断续的呼吸声,不平稳的心跳声,让张宿雨有了满足感。
当陈犹眠真正瘫软了之后,张宿雨起身,指尖划過桃红艳色的粉颊,带着一丝留恋,低头在其耳边說道:“尝到了吧,我的血都是为你而流的呢,像我這么死心塌地喜歡你的女人,到哪裡去找”說完直立起身子,整了整衣衫,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陈犹眠半睁着水汽迷蒙的双眼,咬了咬下唇,突然想到刚才這裡被女人一再一再的亲吻過,急忙松开,羞愤的扭头握紧拳头。心中說不清是什么感觉,心绪和脑子完全浆糊了一样,沒有一個是受自己控制的。
嘴裡余留着血腥的味道,陈犹眠用指尖抚了下唇角,是烫手的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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