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未识绮罗香
万恶的地主阶级代表者:张宿雨同学VS纯良的贫民阶级代表者:陈犹眠同学
Congratulations!Theperfectmoment!Please!!!
阴雨天气缠绵了三天,终于雨疏晴放。
午后秋阳柔和带着暖意,轻巧的穿過雕花窗棂,斑斑点点的印在屋中安静的女子身上。
有铜兽虬鳞纹的熏炉焚出淡薄的青烟,袅袅盘旋,缕缕蜿蜒,最后消失在照射进来的阳光中。张宿雨靠在软软的兽皮铺成的椅子上,懒散的半阖着眼睛,左手执着书卷,间或的翻上一两页,整個人惬意安然。
张岑一进门看见的就是這個景象,不由得愣住了。她那個无法无天,不学无术,整日裡只知道玩弄风月的女儿居然也会有這么娴静内敛,淡然沉稳的模样。
张宿雨听见响动,抬了抬眼皮,对来人露出一個暖意的笑:“娘亲可有事?”
张岑素来对张宿雨沒怎么管教,为了养活整個张府,她总是忙得昏天暗地。回家后,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一点点時間,也都花在了夫君的身上。对于這個唯一的女儿,她是愧疚的。
为了弥补,张岑对张宿雨的任何行为都采取纵容态度,只要不杀人放火,她這個做娘的永远是女儿最坚固的后盾。在這個偏远的西临郡,张岑可谓是一手遮天,连郡守都要礼让三分。抛开其地方首富的身份,她最让人忌惮的就是亲生妹妹张峥乃是当今女皇面前的红人,官至刑部侍郎,据說当年女皇還是王女的时候,曾在這位侍郎手下干過事。
有了這层关系,张岑在西临郡无人敢惹,张宿雨则完全是肆无忌惮,鱼肉乡裡。今個想横着走就横着走,明個想斜着走就斜着走,要是谁让她走得不顺心了,那這個人這辈子就可以不用走了。张宿雨从来对敢挑战她权威的人都施行一個字——灭!
张宿雨平日裡都做了些什么,张岑也有些耳闻,不過在知道后都一笑了之,于是众人对张家霸王就更为忌惮了。张岑对這個废材女儿沒什么要求,从沒期盼過她能有所建树,荣耀祖上,這些,她张岑来做就行了,既然她都决定为张家劳累一辈子了,凭什么還要她女儿继续受罪。所以,她所在乎的两個人——张氏正君和张宿雨,只需要享受就行了,她能把這世上最好的东西送给他们,這一点,永远是张岑最大的骄傲。
不過今天能看见女儿收敛平日嚣张霸道的臭脾气,乖巧的和她說话,還是让张岑倍感欣慰。
随意的找了個椅子坐下,张岑再次打量了一眼這個显得陌生的女儿,突然有种张家女儿初长成的感觉。不過,张岑還是笑笑的摇了摇头,這個孩子也许是闹着好玩,暂时收了性子,谁知道能持续多久。
“你今個去安先生家接個人回来。”张岑接過小厮奉上的茶,心情颇好。
“接人?”张宿雨疑惑的看了张岑一眼,将手中的书一合,问道:“接什么人非得要我去,下人去接不行么?”
“嗯,非得你亲自去接不可。”张岑放下茶杯,唇边的笑意很深,两眼亮晶晶的带着一点兴奋。
张宿雨看着张岑這副摸样就知道她心裡在打算盘,当即想要推脱,却见张氏正君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瞧那個阵势,估计是要把她這间屋子的房顶给掀了才肯罢休。
跟着张氏正君而来的下人们人手端着一只托盘,锦绣袍缎,玲珑坠饰,琳琅满目,一字排开。
张宿雨懵了,直觉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脑袋瓜子回神后,立马从躺椅上蹦起,逃命似的往门口冲。张氏正君得意的一哼,迅速的堵在了门口,将张宿雨的后领子一捉,反转拧住,随即将把人给提了回来。
“小兔崽子往哪裡跑!”說着毫不温柔的将张宿雨往屋内狠狠一推,叉腰站在她面前。而那些下人则十分有职业素养的一個整队,就把出口用人肉排给堵住了。
“……”张宿雨摸摸后脑勺,认命的看着朝她嚣张扬下巴的男人。
“好了,好了,别闹了。正事正办吧,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到了你手上就变了個花样,瞧你把女儿给吓的。”张岑将爱夫拉了過来,虽然口中数落,但面上還是笑意融融。
“什么嘛,人家這還不是为這臭小孩的未来着想。”张氏正君总有他的道理,而张岑也由着他闹。
“我說你们這是要干啥?”张宿雨心中默念,不会是想把我打個蝴蝶结给卖了吧。
“呵呵呵”张氏正君花枝乱颤的笑了起来,故作神秘的对女儿說道:“好好给你打扮打扮,给你未来夫郎一個好印象。”
“诶?!”张宿雨算是明白了,還真是要卖了她。不要啊~~~~~~!!!!张宿雨皱鼻子撇嘴,可怜兮兮的說道:“不是吧,我還這么小”這女尊国的男子她可吃不消,要是不小心遇上像面前這位一样的极品,那她就不要活了。再說這副身板還沒十八岁吧,是未成年人呢!!!
“呸!少在我面前装。你也该给我收收心了,早点成婚生子是正道。”說着柳眉一横,伸手对那排下人指挥道:“愣着干嘛,還不快干活。”
张宿雨一個哆嗦,就被几双手臂给摁住了,丁点不能反抗。只能口中告饶道:“诶,诶,别啊,有话好好說,有话好好說”
张氏正君轻蔑的瞥了她一眼,一声大喝:“换装!”
整個张府传出一阵鬼哭狼嚎
站在东桥上的张宿雨嫌恶的看着身上這件大红配大绿的暴发户的衣服,泪流不止,真是太丢人了
還說要让她给人家一個好印象呢,就這打扮,那简直就是给人看笑话。张宿雨无语的望着湛蓝的天空,顿觉自己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大杯具。還魂的第一天就被人免費看裸-体,還沒从打击中恢复過来,却发现這個新的地方竟然是個性别颠倒的女尊国,在她還沒来得及消化這個信息的时候,又得知這具身体的原主人居然是個人面兽心的混账货,都這样了,老天還不放過她,接着送了她一個神经兮兮的老爹,而這個老爹现在就要把她给卖了!!
张宿雨萧索的身影在东桥头异常突兀,因为根本沒人敢在她面前走。這让张同学感到了从未有過的孤独和无助。想她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有为女性,本来会有一個锦绣的前程,美满的人生,却硬生生的被夭折了。在她最为踌躇满志的时候,老天爷恶作剧的玩弄了她一把。把她送到了這個沒电器,沒正常男人,沒高度文明的国度,真是让人痛不欲生!
今天张氏正君的所作所为就像是一根导火线,“嗞嗞”的点燃了深埋在张宿雨同学心中对上天和最近遭遇强烈不满的情绪,并因着张同学要强不服输的性格被嘲笑般的挑衅了,张同学不淡定了,她要反抗!
张宿雨悲愤的握拳,然后恨恨的看着从她面前匆匆而過的行人,咬牙高举拳头,惊天一声巨吼:“我是流氓我怕谁!”
东桥头在這声巨吼之后,整條街就如同二十一世纪中国的城管要来了一样,地摊和小贩,以及過路的行人瞬间消失不见了。這种情况无异于火上浇油,加倍了刺激了张同学脆弱的心灵。
在街的拐角還有一個跛脚的小贩沒来得及逃,张同学眼睛一眯,精光一闪,雷霆万钧的伸出食指,大喝道:“把她给我拿下!”此话一出,身后的跟班猛虎出山一样“咻”的一声就将吓得魂不附体的小贩扑到在地。
张同学怒火中烧的走到小贩面前,冷眼怒瞪:“跑什么跑,本小姐今天要打劫,把你的东西都拿出来孝敬本小姐!”
小贩眼泪哗哗的就流了下来,不是心疼手中的货物,而是恐惧自己惹上了最不该惹的人。惊慌慌的将手中的一大把折扇恭恭敬敬的交到了张同学跟班的手上,立马就跪地讨饶道:“小人都交出来了,求小姐饶了小人吧,小人身子多处残疾,家裡的夫郎得了重病,小人的家母前几天就去了,现在连入殓的钱都沒,家裡的小孩都饿得知剩皮包骨了,求小姐开恩啊,求小姐开恩啊”說着连连磕头,额头磕在青石地板上“咚咚”作响。
张宿雨见着這情况,刚才升起的无名火顿时就消了大半,虽然不知道這個小贩說的是真是假,但好歹她這一世是個千金小姐,总比一個卖纸扇子的活得光鲜和快活吧。這個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如果一味的去计较,最后苦的還是自己。张宿雨叹口气,从折扇堆裡抽了一把出来,然后将剩下的都還给小贩后,就扬长而去了。
我們张大小姐郁闷的摇着纸扇,穿红挂绿的逛荡在大街之上,努力的平复着心中依旧上窜下撩的小火苗,思索着一会见了安先生的儿子安民一定不能把人给吓着了。
“小姐,前面就是桐花弄堂了,安先生的家应该就是面前這间。”身后的跟班谄媚的說道。
张宿雨看着這间门楣上贴着半截春联的横批的屋子,点了点头,确实如安先生說的那样,上面只剩了“福双”两個字。
张同学使劲摇了摇纸扇,试图将心中的无名火再扇小点。這时,一根木棍敲在了她头上。张同学抬头一望,只见一個长相十分俊秀的公子哥正手裡拿着叉竿放帘子,只是帅哥脸被帘子遮了一半,看不太清表情。
张宿雨被帅哥晃了下眼,但也很快镇定下来,想着這估计就是安先生的儿子安民了。不過,让张同学感到怪异的就是,這场景咋就那么熟悉呢?
想着想着,张同学突然一阵恶寒,身子都不禁抖了一下,心中不安生的无名火顿时就消得個干干净净。這明明就是潘金莲和西门庆初遇的情景嘛!额滴個神啊,咋就让我也碰上了呢?
张同学虽然被寒到了,但是脑袋瓜子不知怎的就顺着《XX梅》的剧情走下去了,邪恶的想着這位帅哥会不会像那個谁一样跟我%¥%*一番呢?
张同学就這么望着帅哥色米米的做起了白日梦,丝毫沒见着帅哥早已气得发白的脸。只听得帘窗“砰”的一声被合上了,张同学终于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尴尬的扯了扯嘴皮,脸红不已。
正想着怎么跟人家赔礼道歉来着,突然间,帘窗又被打开了。张宿雨欣喜的再次望了上去,只见一洗白练如瀑布一样冲刷下来,带着别样味道的水,就這么“哗啦”的淋了张宿雨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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