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一切的因果
“而是原本天道所居的天道之界！”
林鬱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那道暗紅色的印記。
也就是千幻世界的所在。
那根本就不是什麼神器的內天地。
而是天道所居之地，爲天道之界。
一個凌駕在整個時空無盡世界之上，專屬天道的世界。
天道居於其中，掌控衆生萬靈，方爲真正的天道。
這座天道之界，從始至終都在林鬱的身上。
林鬱爲天道時，藉助人族之形重新化爲人族。
便將天道之界，煉化成了神器千幻。
隨身帶在身上。
也正是因爲這天道之界的存在。
假天道的那次偷襲，纔沒有真正殺死林鬱。
因爲沒有天道之界。
假天道縱然掌控這方時空的天地大道，無盡規則規律。
也始終無法成爲真正的天道。
所以，那似哭似笑的鬼臉面具的模樣，也就成了假天道的執念。
受其影響。
無論是深淵一族，還是被假天道影響的二十四尊祖神。
臉上都會出現這種似哭似笑的模樣。
至於三世劍棺。
天道之下，最強神器天道之劍星落。
在那個時候，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靈智。
在林鬱被假天道重創之後。
她便出手找了一口棺材，將林鬱與她自己，一起葬入其中。
林鬱重創，陷入沉睡。
天道的絕大多數權力與力量，都被假天道掠奪。
但依舊還存在着一小部分天道之力，被星落搶來。
一起葬入這口棺材之內。
然後。
這口棺材，躲進時空長河，不斷的跌宕沉浮。
直到整個諸天萬界，被二十四尊祖神獻祭給荒古祭壇。
只剩下三界六道之後。
三世劍棺才重新出世。
當二十四尊祖神，對太荒，大墟，人族諸天動手的時候。
三世劍棺三次出手。
第一次，隱藏在三世劍棺中的星落。
以自身劍身，爲太荒擋下一劫。
劍身腐朽破敗，太荒縱然被獻祭，成爲一片死界。
但太荒的世界，卻並未如之前被獻祭的世界那般徹底消散。
而是依舊存在着，支撐着三界六道。
第二次，二十四尊祖神獻祭大墟。
星落又以自身劍魂，爲大墟擋下災劫。
第三次，仙界人界諸天時。
星落又引動了自身劍意，爲人界諸天擋劫。
自此。
星落的劍身，劍魂，劍意盡皆腐朽。
變成了林鬱在天神祕境中見到的那樣。
不過那一次，事情已然有了轉機。
人族是天道真形，萬物靈掌。
軒轅大帝驚才絕豔，竟然憑藉一己之力，對抗荒古祭壇。
星落便趁此機會，引動自身那早已腐朽的劍身，劍魂與劍意的力量。
汲取荒古祭壇之上的力量。
讓三世劍棺，最終化作一口恐怖的邪棺。
然後，趁此機會。
星落的劍形，便帶着已經復甦的林鬱，離開了三世劍棺。
開始在三界六道佈局。
無論是林鬱修煉的《諸天神耀》，還是林煙的《萬化神訣》。
其實都是林鬱自己的功法。
天道功法！
而在那個時候。
假天道同樣也發現到了林鬱的存在。
於是，雙方便又進行了第二次較量。
林鬱轉世爲人。
成爲邱瀾國鎮國公林淵之子。
那個時候，林鬱已經失去了他爲天道時的記憶。
卻保留了他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前的記憶。
但林鬱終究是真正的天道。
天道之界也在他的身上。
現如今，重生爲人。
礙於天地秩序的阻擾，假天道無法直接對他出手。
於是，那假天道就針對林鬱，創造了一個劇本。
假天道身上的天道之力，是從林鬱那裏奪來的。
同林鬱之間，依舊存在着某些微妙的聯繫。
所以，它便可以以這部分天道之力，針對林鬱進行操控。
也就是所謂的劇情之力。
以原本屬於林鬱的天道秩序，來操控林鬱。
讓他按照假天道的劇情開始走劇本。
讓林鬱一步一步成爲假天道選中的氣運之子葉辰的踏腳石。
一旦林鬱真的如劇本所設計的那般，被葉辰殺死。
那麼林鬱作爲真正天道，那最後一部分力量。
也會落到葉辰的身上。
那假天道，也將徹底取代林鬱，成爲真正的天道。
這也是爲什麼，葉辰雖然是氣運之子。
但他沒有邁過林鬱這第一個炮灰反派之前，始終無法如假天道的劇情那般迅猛成長。
縱然最後假天道一直違背秩序，給他逆天開掛。
但葉辰始終都只是一個外強中乾的繡花枕頭。
葉辰的存在……本就是假天道用來容納真正天道之力的容器。
不過，假天道忽略了一件事情。
星落！
星落三次獻祭自身，劍身，劍魂，劍意腐朽。
在假天道看來，星落已然隕滅。
但實則，那不過是星落的金蟬脫殼之計。
讓自己徹底消失在假天道的視線中。
林鬱重生之後。
星落用了五年時間，摸清楚假天道的套路。
然後，便在林鬱五歲那年，化身系統，強行介入，以真正的天道之力，破開假天道的劇情。
……那劇情之力，本就是假天道違背規律創造的。
星落以真正的天道之力，自然可以暫時破開。
從那個時候起，星落便化身八卦爐。
跟在林鬱的身邊，以系統任務爲藉口，一步步的引導林鬱。
將原本屬於天道的力量歸還林鬱的同時。
破壞假天道在三界六道的佈局，將這無盡個歲月以來，假天道培養起來的氣運之子，一一抹殺。
順便，引導林鬱，創造出一方人皇殿。
以天道之力，破開時空束縛，送到大往昔時代。
成爲失去天道庇護的人族最後的庇護所。
……那本就是天道給予，無視一切因果。
所以並不存在什麼時空悖論。
當然。
假天道培養氣運之子，也是在上古之後，人族衰敗之後開始的。
因爲在此之前，它無法確定真正的天道是否還存在。
生怕一個不小心，那些氣運之子，就成了林鬱的嫁衣。
直到假天道見到三世劍棺，確定林鬱的情況之後。
纔開始以天道氣運，培養氣運之子。
假天道的那些氣運之子，被林鬱抹殺之後。
他們身上的氣運，也都流入林鬱的體內。
被星落引導，溫養那顆林鬱還是天道時得到的世界樹種子。
將其深埋在林鬱的紫府之內。
那顆世界樹的種子，本就是林鬱還是天道時候。
爲開創新世界而準備的。
其上的氣運果實，其實都是一個一個世界的雛形。
林鬱將世界樹的果樹分給他的小白菜，小蘿蔔，以及親人時候。
同時，也讓他們擁有了成爲至高存在的潛力。
至於星落……
她將自己的劍形，以及林鬱的功法《萬化神訣》送給了林煙。
成爲她的伴生神器以及伴生功法。
林煙，霜寒，花醉，洛無聲這三人。
和林鬱的前世身並沒有什麼因果，也不是什麼幾生幾世的情緣。
前世的林鬱，對回家有着異常的執念。
滿腦子都是修煉和回家，萬年老光棍一個。
所以，星落就以天道之力，爲自己選主母了。
也就是林煙。
……所以，她纔會給林鬱佈下這麼一個有些變態的系統任務。
林煙是人族軒轅一族的血脈。
被星落選中之後，成爲了真正的天命之子。
後來，那假天道也發現了林煙這個天命之子的存在。
便要藉助埋葬星落的三世劍棺，將星落的劍形，以及林煙徹底毀掉。
卻被林鬱這個真天道半路截胡，取回了三世劍棺。
而霜寒，花醉，洛無聲則是林鬱自己的選擇。
起初，林鬱是真的將她們當成徒弟來陪養的。
可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林鬱不擅長教徒弟。
每個徒弟，都越長越歪。
三個女徒弟，更是成爲騎師蔑祖的衝師逆徒。
……還被她們成功了。
除此之外。
紫淵魔帝，青龍龍帝，還有一個蒼空妖帝。
則是星落給林鬱選擇的下屬。
那些系統任務……
跟在林鬱身邊久了，星落多少有些惡趣味在身上。
而在林鬱完成系統任務的過程中。
星落也一直都在和假天道鬥法。
隨着林鬱不斷完成系統任務。
假天道的在這方時空的佈局，以及它培養的氣運之子，都在不斷的被抹殺，被破壞。
假天道的力量也就越來越弱。
最終，當林鬱完成最後一個系統任務。
打腫林煙的屁股……嗯，就是幫助林煙一統九霄神域。
成爲九霄女帝后。
假天道最大的佈局，殺死真正天道的氣運之子，也徹底宣告瓦解。
假天道的力量瞬間衰敗到一個低估。
星落也趁此機會，幫助林鬱徹底掙脫假天道的控制。
將那一縷同林鬱有着直接關聯的天道之力搶了回來。
自此。
林鬱徹底消失在假天道的視線中。
假天道只能通過葉辰，來觀察林鬱。
除此之外，假天道已然沒了對付林鬱的方法。
……
此時。
林鬱已經明白了一切前因後果。
他不禁有些懊惱：“特麼的，我堂堂一天道！”
“竟然被祭祀出來的怪物奪了大權！”
以前，林鬱以爲星落纔是天道。
所以，心安理得的認下了這個閨女。
並且一直試圖撫平她被人趕下臺的創傷。
順便，等自己的實力足夠強大時，再幫星落奪回天道的位子。
現在看來……
“大鵬一日同風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林鬱喃喃自語。
然後，他看向星落。
“你想不想當天道？”
星落的小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似的。
“爹~”
“娘~”
好不容易變成了人，誰會想去當天道那玩意！
然後，星落從林鬱的懷裏掙脫，鑽進了林煙的懷裏。
林煙笑了笑，“這天道，你還是自己當着吧。”
“對了，我們還去妖界嗎？”
林鬱攤了攤手。
“不用了……你們已經幫我幫的夠多了。”
“接下來的事情，我自己解決吧。”
小白菜和小蘿蔔是用來養的。
不是拿來當炮灰的。
在那十二年的系統任務當中，他們已經竭盡全力幫助自己，做了很多事情了。
現如今，林鬱已經找回自己。
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他自己就行了。
“我一直以爲，我的馬甲很多。”
“卻沒想到，我最大的一個馬甲，竟然是天道。”
林鬱嘴裏嘟囔了一聲。
然後，他揮了揮手。
將林煙，霜寒，花醉，洛無聲……還有星落。
一同送回到人皇殿。
而在同一時間。
林鬱的父母，爺爺，月清影，秦殊……以及二大爺和太爺爺。
還有滿堂，一劍，蕭火火這些小蘿蔔們。
也同時出現在人皇殿。
林鬱不知道，那假天道氣急反撲之下會做出什麼來。
但現在，林鬱已經不是天道……或者說，還沒有重新成爲天道。
他只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大反派。
儘量保護好他的家人，已經是他現在所能做到的極限。
“不能讓人皇殿，與撼天印結合到一起？”
“好大一個坑。”
林鬱的眼底，閃過一抹冷芒。
他的手一翻。
撼天印便出現在他的手上。
這方大印，本是人族在神界的軒轅神域。
卻在上古末年，被煉製成了一方神器。
……這自然是那些深淵生物，荒古祭祀的手筆。
撼天印，當然不能和人皇殿結合在一起。
否則，這方大印當中蘊含的一股屬於荒古祭壇的力量。
就會將人皇殿獻祭！
這是假天道，以及深淵一族給他挖的坑。
但林鬱是天道時候，就喫過大虧。
所以，從敵人嘴裏說出來的事情，他一個字也不會信。
而此刻。
林鬱已經將撼天印，同林煙的關係斬斷。
然後，他隨手一揮。
轟——
這方撼天印，陡然間化爲一座巨大的山嶽，重重砸串了虛空。
朝着妖界落去。
當林鬱看清楚撼天印所化山嶽的一瞬間，他的瞳孔微微縮了縮。
“荒古神拳的真形！”
撼天印所化的這座神山，赫然是五荒神拳合二爲一。
所演化荒古神拳的真形。
荒古神拳，脫胎於荒古祭壇。
乃是深淵一族給這方時空的詛咒。
人族五大序列強者，以自身拳意將其拆分。
演化五荒神拳，徹底毀掉荒古神拳的意志。
而那詛咒的本源……已然被深淵一族的荒古祭祀。
凝鍊入軒轅神域，成爲撼天印！
這就是假天道給林鬱挖的大坑裏，最終的陷阱。
但凡林鬱的心神動搖一點。
就會被這個大坑徹底坑死。
“不過，那二十四個殘次品……還真當老子不能殺你們了？”
回想起自己做出那二十四個祖神的一幕。
林鬱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果然，無論在那個世界，ai都無法克服手指這一關。
下一瞬。
林鬱隨手一揮。
天道之劍化作一道劍影，瞬間沒入虛空之內。
找到了那些祖神藏在深淵中的身體。
同一時間，林鬱又抄起撼天印所化的神山。
朝着虛空重重一砸。
轟隆——
那座大山砸開虛空。
化作一道巨大的流星，砸向妖界。
而此刻。
妖界，永恆神域當中。
二十四尊古神的眼底，恐懼與期待交加。
琅珏神帝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他的臉上盡是後怕，“幸好我留了一手！”
“將自己的分魂與一部分身軀留在了這裏，否則……”
“這次多虧了你們，幫我解決掉了那個魔魂。”
這是神庭中的那個琅珏神帝。
而非是之前出現的深淵生物。
一尊祖神微微搖頭，“不要謝我們。”
“不過是恰逢其適而已。”
“我們也沒想到，林鬱就是天道！”
“而且，他會這般輕易的解決到那個東西！”
琅珏神帝點了點頭。
他也知道，自己能活下來，純屬僥倖。
那二十四尊祖神，也從未相信過深淵生物。
他們與深淵生物打交道，都是保持着一定距離。
縱然，他們要藉助荒古祭壇，來獲取更強的力量。
卻也不願意靠近深淵生物……縱然，他們要在深淵中得到永生。
也是要將那些深淵生物，徹底清理掉。
讓他們成爲深淵的主宰。
“不過，深淵一族當中的荒古祭祀，都已經死絕了。”
“現在，荒古祭壇，是我們的了。”
一尊古神的嘴角流露出一抹得意。
“現在，我們就是荒古祭祀……二十五個荒古祭祀，發動荒古祭壇的力量，獻祭妖族！！”
二十四尊古神齊齊看向琅珏神帝。
琅珏神帝點了點頭，“可以！”
現如今，他已經在賊船上，根本就不容反對。
“若是我猜得不錯，那東皇太一，應該也是林鬱的化身。”
“正好……這次新仇舊恨一起解決！”
“獻祭！！”
下一瞬。
二十五大神明的口中，同時發出高昂的吟唱。
那一個個古怪的音節，就如當初。
被林鬱生擒的那兩尊古神。
在千幻世界當中發出的聲音。
他們對着假天道頂禮膜拜。
因爲假天道，本就是被古神一族獻祭而出的！
而這些音節……分明是召喚荒古祭壇的咒語。
轟隆隆——
這一瞬。
整個妖界的天地色變。
一尊巨大的祭壇虛影，緩緩出現在妖界當中。
與妖界重疊。
荒古祭壇！
而受到荒古祭壇的影響。
整個妖界，變得如深淵那般，不可捉摸，無法被定位。
一縷縷灰黑色的煙氣，籠罩整個妖界。
此刻，荒古祭壇依舊在深淵之下。
甚至，還被軒轅大帝的序列鎮壓封印着。
但它所在的虛空，已經來到了妖界之上。
……就如同。
人族風水之道中的空間置換！
漸漸的。
荒古祭壇的輪廓，愈發清晰。
將整個妖界的時空佔據。
這一刻。
妖界當中，所有生靈都驚恐的看向天際。
那尊散發着腐朽，破敗的古老祭壇。
“荒古祭壇，荒古祭壇……”
蒼空妖帝起身，她的眼底也帶上了一抹驚懼。
但就在下一瞬。
她的身上，突然釋放出了一道道紫色的氣體。
從她身上那沒有毛的毛孔中鑽了出來。
化作一道道紫色的絨毛。
“哎？我的毛又回來了？”
“竟然是紫色的？”
蒼空妖帝一怔。
繼而大喜過望：“紫色毛？哈！竟然真的是紫色的毛！”
“我費盡心思，都求而不得的紫毛，竟然自己長出來了！”
曾經。
蒼空妖帝費盡心思，對她那身雪白的毛髮進行各種煉化，保養。
其實是想要將其變成紫色。
但那些雪白的毛髮，始終一如既往的白。
卻沒想到，在這荒古祭壇現世，妖界大禍臨頭之際。
她的身上，竟然長出了夢寐以求的紫毛！
“十帝同天！”
下一瞬。
蒼空妖帝長嘯一聲。
十道法相同時出現，連同她的本尊在內。
一共十一尊至尊級妖帝顯化。
將這方妖域護住。
她身上的氣息，瞬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空間座標。
爲某個存在，指引了方向。
轟隆——
十帝同天顯化的一瞬間。
一尊巨大的山嶽，受到其指引。
直接砸破虛空。
朝着妖界落了下來。
噗！
忽然間，一尊古神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他的臉上劉流出一抹恐懼。
“不好，我的其他化身，都死了……”
而在同一時間。
其餘二十四尊古神，臉上也都流露出一抹絕望。
“……我的化身也沒了！”
這一瞬。
二十四尊祖神，在外的所有化身。
被一股鋒銳的劍氣抹殺……正是天道之劍！
此時此刻。
他們已然看到，天空之上，那座落下的巍峨神山。
“不好，不好……快走！！”
撼天印所化的神山，真的砸下。
他們這碩果僅存的身體，根本就無法抵擋。
這二十四尊祖神，將徹底消亡在這個世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