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白狐 作者:黄金海岸 · 当苏鹏提到大空寺释道信的时候,傅奕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头。 “若是遇到释道信的话……看他是否全力出手了,若是全力出手的话,大概你连拔剑的机会都沒有吧。”傅奕斟酌了一下,還是回答了苏鹏的問題。 苏鹏听了,心中不由略沉,傅奕的评价听起来很中肯,自己现在的武功,在释道信面前连拔剑的机会都沒有么? “不過你也不必妄自菲薄,释道信已经年過三十,苏小友你看起来不過二十出头,当你三十几岁的时候,武功未必不如释道信,你的剑法和轻功,都是江湖上罕见的,你现在修行时rì還浅,若是修行到高深处,不会差于释道信多少。” 傅奕见话可能說重了,鼓励苏鹏道,不過也不是信口胡說,苏鹏的内力今天沒展露,但是现在展现的剑法和轻功,确实让傅奕很看好。 苏鹏点点头,自己的半式剑法和神行百变身法,一個是暗金级一個是黄金级,内功也是暗金级,那释道信,总不至于一身钻石级的武功吧?充其量,是一身暗金级的功法,說不定還只是黄金级功法练得高深了。 “如此,苏鹏心中对自己的实力,大体知道了一個大概,多谢傅先生为苏鹏解惑了。”苏喷又拱手,对傅奕施了一礼說道。 “呵呵,无妨,這些事情,你在江湖之中走动一段時間,大体就有一個感觉了。”傅奕微笑,对苏鹏說道,然后道:“你我在外面時間不短了,也快深夜,明rì還要乘船赶路,我們便早些回到船上休息吧。” 苏鹏点头,今天收获不小,苏鹏将无锋剑背在身后,和傅奕一起回到了码头,用轻功跳上了福船,自己找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傅奕去睡觉,苏鹏也沒了修行内功的心思,直接下线,登出游戏。 在上机室看了一下時間,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苏鹏回到自己房间,看了一会电影,冲了一個热水澡,便睡下了。 翌rì。 苏鹏起来,冲洗一下换了一身衣服,来到饭厅的时候,却看到孙世佳和雷鸣,已经坐在一张桌子吃饭了,孙世佳正不断笑着和雷鸣說什么,雷鸣缓缓点头,看起来两人交流的不错。 “這孙世佳的交流能力不错啊……”苏鹏看了,心中想到,自己也沒打扰,取了一些食物,看了一下,发现季明自己做一张桌子正在吃饭,便走了過去。 “好像好几天沒见的感觉了。”苏鹏将食物放在桌子上,对季明說道。 季明抬头,见是苏鹏,点点头,开口道:“其实每天都能在上机室看到你,只是你比较投入,沒有听到我們說话而已。” “嗯,最近做任务,倒是忽略了其他。”苏鹏点头,喝了一口皮蛋瘦肉粥,对季明问道:“你游戏中发展的如何了?” “遇到点小麻烦,黑水军的百夫长包泽看我很顺眼,打算收我为徒弟,以后在黑水军弓手队之中任职,我也想去,只是那韩拓并不放人。”季明对苏鹏道。 “幸福的烦恼。”苏鹏听了,呵呵笑道:“人才到哪裡都是人才。” “呵呵,這话从你嘴裡說出来,我怎么有一种被拐弯骂了的感觉?”季明和苏鹏最近关系亲近不少,听了苏鹏道话不由笑道。 笑過之后,季明忽然压低了声音,道:“前几天我听到一個消息,虎贲组似乎有一個人神秘消失了。” “你们怎么都是信息帝啊,消息都這么灵通?”苏鹏听了,說出一句,看起来,除了孙世佳,季明也渐渐的打开了在公司裡的信息渠道,反而像是自己消息最为闭塞。 “是你太投入游戏了,多抽出点精力留心一下公司裡的事情吧,现实中的事情总是更重要的。”季明低声說道,然后道:“我吃完了。”便端着托盘离开了。 而苏鹏,自己一边喝着粥,一边想着刚才季明所說,那神秘失踪的虎贲组的人,有可能就是那天自己目击,被卡车撞死的那個人了。 “死了一個人,都沒jǐng察追查到公司之中,也不知道是公司的保密措施做的好,還是……”苏鹏思维展开,心中想道。 “不過无论哪样,也不是我现在要面临的当务之急,先保证游戏之中的进度,争取月底考核之前回到江宁郡吧。”苏鹏心中暗暗想道。 吃過早饭之后,苏鹏便前往了上机室,登入了游戏。 进入游戏之中后,苏鹏在福船船舱中出现,而此时,福船的货物已经周转完毕,正打算开船。 苏鹏从船舱之中向外看去,却发现,一個本不应该出现在船上的人,此时正站在船舷侧,看着福船渐渐离港。 “她怎么上船了?”苏鹏见了,心中不由疑问,见那人在船侧似乎暂时不想进入船舱,苏鹏便也走了出来,向那人迎了過去。 “這位姑娘你好。”苏鹏走出船舱,行走到船舷附近,边走边打了声招呼,船侧那人回头,却正是那鹅黄裙子的少女捕快。 這個女孩容貌生的俊俏,尤其是她的两道眉毛,生的极有特点,竟不是寻常女儿家的柳叶弯眉,而是两道剑眉,却比男子的剑眉细了不少,虽然如长剑一样,却是细致许多,這一对眉毛生在她双目之上,非但沒破坏她面容的和谐俊俏,反而平添了几分英气。 见到苏鹏,這少女捕快点点头,算是回礼,道:“你好,我叫凌潇雨,昨天多有得罪。” “好說。”苏鹏点头,见走位无人,便走了過去,道:“凌姑娘,你不是鄱阳湖這地界的捕快么?怎么坐船和我們一起离开了?” 鹅黄裙少女凌潇雨听了,面露微笑,道:“谁說這裡人了?還有谁說帮人捉拿盗匪,就一定是捕快了?” “哦?原来凌姑娘也是江湖女侠啊……”苏鹏听了,开口說道,却听到身后传来哈哈小声,一人說道:“哈哈哈……苏小兄弟還是江湖经验不够丰富,便连神捕凌追的女儿,都认不出来了么?” 苏鹏和那鹅黄衫少女凌潇雨同时回头,只见一头红发的欧阳庆,和傅奕两人,一起過来。 “欧阳兄。”苏鹏打了声招呼,而凌潇雨一双清朗的眼睛也落在欧阳庆身上,观察一会,开口道:“這位前辈,听话语难道认识家父?而且听這位兄台称前辈为欧阳兄,莫非是江湖上狂沙赤发奇刀欧阳庆欧阳前辈?” “哈哈哈,沒想到被你小丫头认出来,不错,正是我,不過我不是什么狂沙奇刀,江湖上都称我为狂沙邪刀。”欧阳庆听了,又大笑,对凌潇雨說道。 苏鹏听了,不由汗颜,自己和欧阳庆结识几天了還沒叫出他的外号,這小姑娘见面倒是认出来了。 欧阳庆也对苏鹏解释了一下,原来這少女凌潇雨的父亲,是江湖极有名气的成名人物,叫凌追,江湖人称‘神捕’,却是一名极为让人敬仰的人物,凌追住在中州地界,乃是公门中人,却四海闻名,全是因为他丝毫不顾及,无论是正邪江湖人物,是江湖大派還是黑.道帮派,又或是艺业惊人的江湖散人,只要在中州犯下案子,凌追都会一路追查,最后将犯人捉拿归案,且列出的罪行十分明白,被捉之人定是犯了十恶不赦之罪,让人觉得捕之杀之实乃大快人心,天理昭昭。 凌追成名已经有二十余年,這二十多年来,他捕捉的江湖人物怕是有数百之数,按理說得罪人的不少,但凌追向来将被捕之人所犯罪行诏告江湖,那些人犯得罪行十分让人不齿,也当真当杀;且凌追处事公平,不会因为犯人背景有所偏颇袒护,江湖上名声极为不错,所以甚少有人找他寻仇。 当然,也有些犯人的亲友寻上去,可這凌追武功十分了得,那些摸上他府中的人,一個個就再沒出来過,久而久之,江湖传言凌追是某隐世江湖门派的弟子,武功其实已经化境,只是在红尘之中修炼,师门也十分了得,不嫌命长還是别去了。所以到后来,江湖上人亲友被凌追捉了,只有自认一句倒霉,而不想着报复,近十年,凌府已经沒人登门寻仇了。 凌追也成了中州武林一個标杆,天下公门捕快心中神一样的人物,甚至有捕快给凌追立生祠,尊其为‘捕神’,求凌追保佑他们。 而凌追在武林之中,也是名声极好,就连欧阳庆這等人物都十分钦佩,打算有时机去中州拜会一下。 苏鹏听了,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凌潇雨在鄱阳湖能指使得动公门捕快,原来有這么一個被尊为‘捕神’的老爹,加上家学渊源,见了罪案,凌潇雨也不会袖手旁观,自然而然的就插手了。 “那么不知凌姑娘這次行船的目的地,又是哪裡?”苏鹏听了,大概理顺了脉络,又问了一句。 “呵呵,我要去的地方是江宁郡,再過半個月,就是我外公生rì,我父亲母亲实在无法从公事中脱身,便让我前去贺寿了。”凌潇雨微笑說着,抛开她是神捕的女儿,有认真办案的一面外,她還是一個很好說话的小姑娘。 “江宁?那不是和苏小友一個地方么?”傅奕听了,对苏鹏說道。 “咦?你也是前往江宁?”凌潇雨听了,眨眨眼睛看着苏鹏。 “嗯……我本就是江宁郡人士,只是因为一些事情出门,现在正想回去……凌姑娘你的外公也是武林中人,還敢问是哪位前辈,看苏某是否认识。”苏鹏对凌潇雨问道。 “我外公是青城弟子……不過已经久不在江湖走动,怕是沒人记得他老人家,不過,我的舅舅,就是江宁郡城主,尊名莫天擎。”凌潇雨也沒藏着掖着,直接說出道。 “江宁郡城主?”苏鹏听了,不由微微愣了一下,又打量了一下凌潇雨,真沒想到,自己居然遇到了一個二代白富美啊…… 苏鹏不由感慨一下,不過感慨归感慨,他也沒有太多想法,只是心中打定主意,轻易不要得罪這小姑娘就是了……他舅舅可是自己上司的上司的上司,江宁郡一哥啊…… 福船不断行驶,這样又過了两天,這两天沒经過什么港口,都是昼夜行船,加上进入内河,顺风顺水,两天就行了将近千裡。 苏鹏也沒别的事情,就在船舱之中修炼内功,到了晚上就下线,偶尔出来和欧阳庆傅奕凌潇雨聊聊天,那凌潇雨虽然家学渊源,但毕竟是一個十六七岁的少女,平时也颇活泼,苏鹏年纪骑其实也不太大,两人還算有共同语言,這几天下来,倒是互相熟悉亲近不少。 到了第二天晚上,船又停留到一個港口,傅奕到了地方,便告辞了苏鹏欧阳庆等人,互相约定有缘再见,便一個人登岸,坐上马车,前往凉州去了。 “這人倒是姓傅,可不叫傅奕,他名字之中要加一個字,叫傅子弈。”看着傅奕上岸离去,在苏鹏身边的欧阳庆,忽然开口說道。 “哦?怎么說?”苏鹏听了,回头看向欧阳庆,這欧阳庆却好像瞧出傅奕的来头来了。 “江湖使用剑的,有十小剑,十大剑,十小剑就不必說了,一群跳梁小丑,那十大剑……虽然德行未必怎么样,但手上艺业還是有的,当的起十大剑的称号。” “不過在十大剑上,還有四绝剑,两魔剑……那四绝剑,分别唤作落星剑刘星,暗剑宁无rì,斩水剑杜秋,還有一個……就是用剑如弈棋的弈剑术傅子弈了。” “哦?你是說……傅先生,就是那四绝剑之中的傅子弈?”苏鹏听了,对欧阳庆问道。 “刚开始见到他的时候他沒带剑,我以为我认错了……不過,前几天,看了你们在湖畔那场斗剑之后,我就确定,他一定就是弈剑术傅子弈,既是四绝剑之一,也是前朝宰相后人,更是当今围棋国手的傅子弈。” “围棋国手?前朝宰相后人?”苏鹏听了,不由感觉诧异,看向岸边傅奕……不,应该是傅子弈的离去方向。 半晌,苏鹏才回過头来,对欧阳庆道:“欧阳兄,那天晚上我和傅先生比剑,你看到了?” “我又不是傻子,傅子弈支开我,我当然听得出来,觉得你们有些蹊跷,就跟上去……不過那傅子弈后来应该发现我了,只有你,一直還当我蒙在鼓裡。”欧阳庆听了,哼了一声說道。 苏鹏无语,感情自己是知道最少的那個…… “看来要加强jǐng觉性了诶……”苏鹏心中想想,暗暗留心,便把這页揭過了。 船继续行驶,有行驶了一夜一天,翌rì的傍晚,苏鹏等人来到了一個不算大的河道边的江边小镇。 “哈,苏小弟,這是到江宁郡最后停泊的一站,要停泊一夜,過了這裡,再连续航行三天三夜,就到江宁郡了,你不下去看看么?”欧阳庆在甲板上,对苏鹏问道。 “我确实坐船坐闷了,怎么,欧阳兄不下船走走么?”苏鹏对欧阳庆问道。 “我就不下去了,最近几rì坐船观看大江rì落,竟然我触类旁通,有了一些武道上的感悟,正要抓紧抓住感觉,看能不能将刀法更提升一個层次。”欧阳庆摇头,对苏鹏說道。 “那就祝欧阳兄成功突破了……我便下船,欧阳兄明rì再见之时,希望听闻你已经突破了!”苏鹏对欧阳庆說道。 “哈哈,借你吉言!”欧阳庆点点头,继续在船上看落rì。 苏鹏则从船上下来,向城镇之中走去,想要寻家客栈吃些酒菜。 正走着,苏鹏忽然看到,前方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一個小贩跟前,看着一個什么动物。 “凌姑娘。”苏鹏打了声招呼,凌潇雨回头,见是苏鹏,不断挥手,道:“苏大哥你過来,看看這個。” 苏鹏走了過去,却只见,凌潇雨正看一個猎人模样的人贩卖的动物,在那猎人脚下,一個木笼子裡,正装着一只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