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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远打算

作者:轩辕九
赵明诚在人群中见她侃侃而谈,端的是神采飞扬,虽然衣服破烂,却无法掩盖她的美丽动人。他的心弦犹如被人拨动一般。当然今日便是换了别人,說出青苹這番话来,赵明诚也会挺身而出,因为他并非是好色之徒。然而面前的女子不但容貌出挑,口才亦是了得,属于秀外慧中的类型,让他颇为意动,便生了结识之心。

  所以虽然青苹言辞客气中带着疏离,他仍不以为意。又道:“姑娘之前所言,在下非常认同,更想与姑娘探讨一番。可否請姑娘和這位小兄弟去对面茶楼一聚?”

  青苹沒有看他,而是对刘福贵說道:“福贵,你要记住,我們虽然是叫花子,可是不能随便给人下跪。這跪多了,可就站不起来了。你以后要向令尊一样,成为一個了不起的男子汉,做出一番事业来。”

  刘福贵一直木然的脸上此刻终于有了表情,他流着眼泪对青苹道:“知道了,苹姐,以后我再不会随便给人下跪了……”

  他小小年纪父母双亡,对他打击很大。加上性格内向,不会与人打交道,所以和其他小乞丐处得不是很好,這样一来他便更加自卑了。

  今日他本是正常行走,谁知后面有人撞了他一下,他站立不稳,往前趔趄了几步,谁知不小心抓了那大汉衣服一把。這才惹怒了他。

  在被大汉殴打时,他只会抱着头蜷缩成一团,骗自己說等那個人打完了自己就可以走了。谁知那個人的拳头越来越重,打在身上真的很疼啊。周围围了一群人,可是沒人站出来为他說话,所有人都在看戏。是啊,一個叫花子被打了,這叫什么事嘛,看個热闹就好了。想必那些人都是這么想的吧。

  他在痛苦中回想起自己记忆中小时候的场景,母亲微笑着抱着自己,父亲在教他念诗: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他记不住那么多,只会說鹅鹅鹅。父母都被逗乐了,抱着他一直笑,那笑声,似乎至今還萦绕在他的耳边,守护着他内心中最后的一丝温暖。

  对于這個世界的人情冷暖,他早已绝望,母亲死后,沒有一個亲戚愿意收留他。他饿极了,就只能去要饭,一路来到星耀城。這裡不愧是大晋都城,每個人都是盛气凌人,对他来說,被打被骂不過是家常便饭。沒人会像他父母那样关心他,爱护他。失去父母保护的孩子,连根草都不如……

  可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被打死了的时候,一個熟悉的声音传了過来:“住手!”

  他的脑海裡立刻浮现出了青苹美丽的倩影。她是山神庙所有孩子心目中的女神,自然也是他的。虽然青苹年纪不大,但是在她身上,他能看到自己父母的影子。

  只是他为人自卑,看到犹如众星捧月的青苹,他从来也不敢靠近……

  然而,她来了。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挺身而出,推开打自己的大汉,怒斥他,为自己分辨……

  更关键的,她說出了自己是忠良之后!要知道他一直很自卑,因为父母早亡,因为亲戚嫌弃,他觉得自己就是被上天抛弃的人。然而她并不這么看他,她尊重自己父亲贼晋国做出的牺牲,她尊称父亲为忠烈,告诉自己是忠良之后。

  在那一瞬间,他的心结被打开了,是的,他不再是那個人人看不起的臭要饭的,而是一個背负着父辈荣耀的忠良之后。虽然如今时运不济,但在他的心已经燃起了斗志。

  青苹笑了笑道:“好孩子!”然后看向赵明诚,后者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丝毫沒有不悦之色。

  看来赵明丰所言,也非是夸大其词。更何况兄长這样不善虚饰的人,都对他赞誉有加。

  她心生好感,便诚挚道:“赵将军,多谢你的好意。假以时日,若小女子能有资格与将军并肩而立,一定会請将军痛饮美酒,不醉不归。”

  赵明诚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青萍的婉转拒绝。只是一個拒绝,同时也表达了对他人品的认可,只不過人家姑娘也有自尊,不愿意在破衣烂衫的时候和自己畅谈。

  如此一来,他对她的印象反而愈加深刻。再次拱手施礼道:“明诚冒昧,請教姑娘姓名。”

  此时曾元和左峰也已来到了她的身边,一左一右,仿佛她是天生的首领。

  青苹竟也似男子般拱手回礼,微笑道:“小女子青苹。”

  說完拉着刘福贵的手,和曾元左峰一起转身离去。

  赵明诚看着她的背影良久,眼神清澈,面色温柔。

  他有种感觉,她绝非池中之物。两人并肩而立的时刻,应该用不了很久。

  回去的路上,左峰有些情绪,突然道:“那人一看便是登徒浪子,哪有一见面就问别家姑娘名姓的?苹姐你倒也真告诉他了。”

  曾元冲青苹挤眉弄眼,意思這小子吃醋了。

  青苹无奈地停下脚步,正色对左峰道:“他今日仗义出手,帮助了我和福贵。我感念他的义举,告诉他名姓又如何?我知道你是是关心我,但是男子汉为人处世,心胸不可狭窄,否则成不了大事。”

  左峰听了,心裡有所触动,但仍嘟囔道:“我就是一個要饭的,哪有可能会成什么大事?那個姓赵的是将军,年纪轻轻,前途无量,他才能成大事呢。”

  青苹心智远比這些孩子成熟,闻言也不生气,看了看他们三個,认真說道:“什么是大事?依我看,像大叔那样,可以无私地帮助别人,救助别人,就是大事。這和身份无关,只和你的選擇与坚持有关。如果我看重他将军的身份,今日便会随他去茶馆了,怎么会拒绝他呢?”

  左峰和曾元听了,若有所悟。刘福贵年纪虽小,此时却开口道:“平日我和苹姐說话都不超過三句,可今日苹姐却能挺身而出,从那個恶人手裡救下我。苹姐就是做大事的人!”

  青苹摸了摸他的脑袋道:“福贵,以后可要和苹姐多說话哦。”

  刘福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苹姐看你說的,在山神庙的人,哪個不想和你說话呀。可你太受欢迎了,整天被人围着,我挤不进去。”

  青苹一听便乐了:“平日裡看不出,原来福贵你那么会說话的。”

  曾元笑嘻嘻道:“那也是苹姐的功劳,让一個沉默寡言的福贵都能說会道了。”

  青苹沒好气道:“哪都有你,起开,本姑娘要回去了!”說完一甩辫子便走。

  他们几個也嘻嘻哈哈地跟上去了。

  青苹和郝大叔坐在一起,看着那群孩子热热闹闹地吃晚饭。他们两個吃得都少,每天的食物都不多,有人多吃,就有人少吃。孩子们正长身体,所以他们俩都很有默契地“吃饱了”。

  郝大叔忽然道:“姑娘和孩子们处的不错。我挺开心的。”

  青苹埋怨道:“大叔,都說了别叫我姑娘,叫我阿苹就好了。”

  郝大叔嘿嘿笑道:“叫惯了,一时改不過来。”

  青苹突然认真說道:“大叔。眼下這日子虽還能過,可若遇上病啊灾啊的,可就遭不住了。我們需要未雨绸缪啊。”

  郝大叔听罢,叹了口气道:“還是你想的远。我有时也琢磨這事,可我是個大老粗,想不出啥好办法。姑娘,你比我聪明,为孩子们想個前程吧。”

  青苹苦笑道:“大叔,你可高抬我了。人家不過十五岁哩。”

  郝大叔笑道:“這和年纪沒多大关系。姑娘虽然只有十五岁,却比我這四十五岁的懂得多呢。”

  她掩嘴笑道:“原来大叔四十五岁了。不知是哪天生辰啊?我們也给大叔好好庆祝一下。”

  郝大叔摆摆手道:“還是算了,我還是永远四十五岁比较好。一過生辰,可又老了一岁。”

  两人說笑一阵,青苹便道:“大叔,孩子们年纪都還小,不能一辈子乞讨過活。我在想,他们需要去学门手艺,以后长大了,也能安身立命。”

  郝大叔眼睛一亮道:“這些年我也认识可一些工匠,可以取找他们說說,看看可不可以让孩子们去当学徒。”

  青苹又道:“此事還需询问一下每個孩子的意向。若孩子不喜歡,强送過去,反而還不如不去。依我看,逐個为他们谋划,才是道理。大叔,我們一起配合,把這事做成了,好不好?”

  郝大叔点头道:“姑娘說的在理,我這裡沒說的,一切按姑娘說的办。”

  青苹忍不住又埋怨道:“叫我阿苹就好啦。”

  郝大叔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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