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回憶
殘破的孤兒院，骯髒凌亂的街道上，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抓住一個褐發少年，一把甩在地上。
少年手中剛得手的麪包，滾落一邊，蒙上一層灰塵。
緊接着，暴躁的男人往少年身上吐了一口唾沫，一腳踹翻少年的身體，亂拳毆打，肆意蹂躪。
少年雙手抱頭，蜷縮在角落，悶哼幾聲，背部、胸口、脖子，被打得青紫一片。
見狀，孤兒院的職員，卻無一人出手相助，相反，倒是看着好戲，對於少年，眼底帶有深深的厭惡。
生活在最底層的人，即爲被剝奪權利的奴隸了（奴隸無人權）。
而所謂的孤兒院，名義上是響應國家的號召，出於人道主義精神，實則卻是販賣幼小孩童的據點，一年下來的利潤頗爲可觀。
蘊含的暴利，加之各方勢力的暗中支持，讓衆多孤兒院建立得有聲有色。
少年天生有殘疾，一條腿癱瘓，長相又普通，和周邊同伴的交流更是稀少，導致他被遺棄在孤兒院中，沒有一家居民用不多的錢想買下一個不健康的孩子，這使得少年的價值大爲縮減，在上層的特殊待遇下，一天的食物不過一塊堅硬的麪包屑。
爲了生存，他常常去偷取隔壁家麪包店的食物，勉強活着。
但在常人難以想象中，他保持着底線，不去掠奪更小孩子的食物。
蒼灰色的天空，陰霾遍佈，彷彿覆蓋着一層人間苦難的塵埃，又如患上絕症陷入瀕死的病人皮膚，枯敗，死寂，令人作嘔。
“賤貨！敢搶老子的食物，不知死活！”
男人肆意辱罵，唾沫橫飛，直到少年漸漸沒了動靜，癱瘓的大腿本就帶傷，潰爛的肌膚蹭出血來，男人這才意猶未盡地收回拳腳。
“呵，揍完一頓真是舒坦，你這廢物，就只有這麼點用處。”
男人大笑一聲，目光落在那掉落地上的麪包，眉頭皺了一下。
“真是晦氣，遇到這麼一個小雜種。”男人呢喃一聲，就要走開。
少年顫動了一下，渴望地伸出手，落在麪包上，但上方有一道陰影落了下來。
“咔嚓！”
骨折的聲音驟響，一隻靴子狠狠踩在麪包的手上，蠻重的力道，那塊麪包都被碾成粉碎。
“壞了老子的心情，你還想有食物喫……呵呵。”男人又轉身回來了，將自身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真是愉悅。
“住手，你瘋了嗎，那是伯爵曾接待的大人！別在孤兒院前給他留下壞印象。”
就在此時，男人的一個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拉向一邊。
“呵，算你運氣好，這次就這麼放過你。”
男人臨走前又罵了一聲，帶着愉悅的心情，跟着同伴走了。
“嗚……”
察覺到男人真的離開後，少年顫抖着手，較爲僵硬的麪包早已成粉末。
但他小心把麪包粉吃了下去，或許，這一次的付出與回報不成比例，在常人看來，那灰塵遍佈的麪包所消化的能量，可修復不了身上的傷勢，這是愚蠢的行爲。
再過幾個月，或者半個月，這個少年估計因爲傷勢過重而死。
“真是特殊的天賦，居然能貼着地面，汲取力量……這家孤兒院，呵呵。”
一個裝飾華麗的老頭，站在少年身前，呢喃一聲。
一襲月白色的神官法袍，繡着威嚴醒目的紅色，邊角鑲着金絲，毫無掩飾來者高貴的身份。
“大人，您爲神庭灌注新鮮血液，何必找這個瘸子……”
身邊，被伯爵派下來接待大人物的官員，提醒道。
“不啊，我覺得他挺不錯的。”
老人蹲下身，滿意地看着少年狼吞虎嚥，兩三口徹底喫下面包粉，堅硬又幹燥的麪包，讓他喉嚨咳嗽了幾下。
食物不能浪費，特別是自己爭取到的食物。
“孩子，願意跟我來嗎？我那邊，可是有很多新鮮的麪包提供。”
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股柔和的力量，替他恢復狀態，渾身的傷勢更是漸漸好起來。
“你是……我願意。”
少年擡起頭，剛想問，卻突然答應了老人。
或許是老人澄澈慈善的眼神，那仁慈的目光，讓他想到街道上幸福一家的居民，有疼愛孩子的外祖父。
儘管自懂事起，他並沒有任何一個親人。
“你想問我的名字，嗯，我的名字啊……”
老人皺眉道，好像年老後，已經記不清自己的名字了：“其實，我也不記得了。”
但老人卻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少年：“不過，你可以稱我爲，詹姆斯……也不對，嗯，還是叫我諾德吧，諾德·詹姆斯。”
“當然，你若是有潛力，在訓練營成爲見習騎士，真正加入神庭，可以直接稱我爲……主教。”
老人慈祥善目，微笑道。
這一抹笑容，卻是永遠深埋在少年的心中。
……
“布萊恩，我就相信你能行，哦，感謝偉大的吾主啊，我們可真是有緣分……那麼恭喜你，布萊恩，正式成爲神庭的一份子。”
訓練營的晉升賽上，冠軍臺，在上千人的矚目下，老人爽朗一笑，給一個身材單薄，眼神卻倔強的少年，頒上一份大獎。
“這是一把短刀，曾經陪伴我多年了，今日，就交給你了。”
迎着周邊神職人員嫉妒的目光，布萊恩神色平靜，眼底卻是流露欣喜之色
他單膝跪地，雙手接過老人遞過來的獸刀，冰冷的臉，浮現一絲笑容。
……
“我錯了……大人，饒過我吧，我……我願意吧所有財富，都呈現給大人……噗！”
黑夜，陰暗的小巷，醉酒的混混瞪大了眼睛，隨着刀芒一閃，頭顱墜地。
避開鮮血迸濺的少年，提起一臉驚恐的頭顱，拖着屍體，拋入下水道，任留骯髒腐臭的河水，冒着氣泡，淹沒了屍體。
全程，少年神色平靜，一臉漠然。
唯有心中的信仰之火在燃燒，隨着少年擊殺了曾欺辱他的混混，在成長，在壯大。
……
“第208號聖裁者，布萊恩，由於你出色的表現，我以主教之名，將你任職爲第七小隊的聖裁者隊長，吾主在上，可不要讓我失望啊……哈哈哈哈哈！我相信你小子，也絕不會讓我失望的。”
披着一身白金法袍，在一處荒原，上千人參與的神庭大典上，老人爽朗笑道，呈給面前高大身材的青年，一套代表身份的戰鎧。
“多謝主教大人。”
布萊恩一如訓練營的賽場上，單膝跪地，雙手接過戰鎧，恭敬道。
心中，那直衝雲霄的信仰之火，熊熊燃燒。
誓死效忠主教大人！
任何人敢阻攔主教大人的計劃，都得死！
深埋在廢墟底下的壯碩男人，睜開了雙眸，磅礴的氣焰迴旋爆發！
ps：倉鼠的書，可不是套路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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