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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星宇边用手玩他边在他耳边說些上不了台面的情话:你该不会在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就已经湿了吧?就這么喜歡我嗎?早知道這样在后台的时候就先干你一次,替你解解痒。哈啊!倏然间,徐远打着颤抓上他造次的手,叶星宇感到他的身子一下子绷得很紧,几秒后又瘫软下来。
徐远喘着气,呜咽了一声。太丢脸了,只是隔着内裤都能被叶星宇摸到射了精。此时,叶星宇有着跟他完全不同的心境,他有些发狠地揪住徐远的头发,迫使男人昂头接受他一反常态的凶猛啃咬,松开时,眼角发红的徐远在嘴裡尝到了铁锈味。
這個老男人就被他咬破舌头了,還受虐狂似的一脸着迷揽着他,叶星宇感到心脏似乎快要跳到嗓子眼了,隐隐作痛。
印象中,他们已经好久沒亲热過了,徐远休息那么久,复出后忙于接戏接广告,忙于跟王良旗下的新人和他自己工作室的新人搭戏捧人,更忙于跟早已分手的宋总流连于上流聚会结识业内人士,留给自己女儿的私人時間少得可能,再别提能施舍给他的。
他知道,徐远也总重复說着跟王良宋雨泽之流是逢场作戏,互利互助。更坚持再忙再累今天都给自己一個问候的来电,谁能說徐远不爱他呢?
我們去国外结婚好不好?叶星宇含着他的耳垂肉轻声說,话音刚落,徐远蒙上色欲的眼眸逐渐恢复了清明。什么僵了一秒,青年扯开男人揽在脖颈的手。沒听到就当我沒說。我去洗澡,你自便。
消瘦不少的青年自男人身上退下,开了一罐新的啤酒猛灌几口,如自己所說的往洗手间走去。等他围着浴巾出来,徐远還躺在那,手臂遮着眼睛胸口起起伏伏地,呼吸匀称。叶星宇拍拍他,让他到床上去睡。
星宇。
嗯?
敲诈视频的事你为什么瞒着不跟我說?徐远這话說的跟扯家常一样,语气平平稳稳,听起来根本沒生气,這段时日,叶星宇一直有种直觉,徐远应该是知道的,并且一直在等他亲自开口解释。
只是沒想到他会在這种情况下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一時間,叶星宇面露呆滞,他确实猜想徐远知情且最终把這事处理干净了的,不然从洛杉矶回国后他即沒有看到任何相关报道,也沒有再被那人找上。
当然還有另外一种微乎其微的可能就是犯罪者良心发现,自行终止了。他曾经期望過,卑微地期望過。
你告诉我为什么,挑起薄情的嘴角,叶星宇无所谓地摊开手:你既然早知道了還掖着不說,你又是为什么?
我在等你承认,承认你想害我。徐远看着他,突然就笑了,眼裡闪动的水光看得青年有些动容:别人都可以害我,你不可以,知道嗎?你为什么這么做?可以告诉我原因嗎?我想听你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我是一個小人,我想害你身败名裂,让你知道我其实跟宋雨泽沒区别,让你看清我,然后跟我分手嗎?叶星宇想着,行尸走肉般不带情绪地走回房间,很快就出来了,坐到徐远旁边,說:
我一时鬼迷心窍了,他满脸真诚,把一個东西摆在茶几上,就在未喝完的啤酒旁边:对不起,徐远。我做错了。那你還要不要跟我结婚?给個准信吧。我戒指都准备好了。
一個方形丝绒盒,靛蓝色猫眼一般,徐远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既视感,回想了一会,了然于为什么会感到熟悉,全因這個戒指盒跟他从宋雨泽那收到過的格外相像。
怎么能這么像。
第93章
你醉了,我先回去了。
关门声响起之际,叶星宇的眼神不晓得正落在哪处,看得很是出神。走出门后,徐远才后知后觉觉察到裤裆中央发泄過所残留的湿濡還沒清理,苦笑着,他为了尽快逃离竟然连這种事都能忘。好在穿着的休闲裤颜色很深,面料也较厚,从表面上并看不大出来。他在公寓前踌躇着,最终還是選擇了离开。
第二天,各大娱乐媒体头條用的图片大都是同一张徐远站在中间,叶星宇扶揽着他的腰,另一边是斩获电视剧类最佳女主角,笑得含蓄的韩露,标题是:徐远称帝中亚电影节,叶星宇笑称陪跑自家人。
一年后。
哼着不成句的小调,侨逸杰稍微弯低腰,越发熟练的为坐在梳妆台前的女孩梳起两揪小马尾,小孩子的头发有细又滑,颇考验大人的耐心,几分钟后,终于梳得可以出去见人,他得意地把脸凑過去讨她的一口亲亲。
人小鬼大的徐宛如看着镜子裡扎了两根冲天辫小哪咤似的自己,听话地给了她二爸一個带着口水的啵啵。见徐远进来,她脆声喊他,口齿還不太清晰,透着可爱的童趣:爸爸!你看摇晃着小脑袋,引人看她的新发型。徐远夸說好看,她又在婴儿专用凳上扭来扭去摇手撒娇。
徐远觉得自己的孩子自然得跟着姓徐,侨逸明对這方面并不敏感,托了关系给孩子上户口时也就依了他。至于孩子什么时候能登场入室公开于侨家,還需等待适合的时机。
徐远叹口气轻掐一把女儿肉嘟嘟的嫩脸,单手抱起她,带着她在偌大的家庭公寓裡转转悠悠忙着找不知道昨晚丢到哪去了的充电线。昨天中午下的飞机,倒时差倒得不太好,徐远脸上浮现着些许疲惫。
见他无头苍蝇似的走来走去,侨逸杰放下专属徐苑如的小木梳,跟着一块找。率先找到后便对他說:原来一孕傻三年是真的呃!被徐远踢一脚小腿肚子后的吃痛样惹得徐苑如笑不见眼的咯咯直乐。
徐远对這個每次见着侨逸杰吃瘪都乐得跟什么似的小姑娘真是不晓得该如何教育了,把她放下来,单膝半蹲着還是比她高不少,徐远摆起家长的架子,說:徐宛如,你怎么能把大人的苦痛当成乐趣呢?看别人痛苦你觉得很好笑是嗎?這可不好。
徐苑如才不過二岁半,徐远话裡的意思也不知真听得懂還是对语气敏感,被骂后,她即刻就瘪起了粉嫩的小嘴,肉乎乎鹅蛋脸的她完全继承了徐远的眼型,侨逸明的鼻子,小小年纪在外就总被陌生人夸生得漂亮,疼她都来不及,也只有徐远能狠下心把她训得将哭未哭,一副惹人怜惜的小样。
实际侨逸杰是装的,徐远现在也就会装個腔作個势,哪可能真踢疼他。见自己的行为害徐宛如被训了,他立马過去把她抱起来,轻拍着她的背,边哄边冲徐远皱眉:大叔你可真逗,還能不准人笑?宛宛,咱们不理他,别怕,二爸给你撑腰。
我在教育孩子,你别瞎添乱。哈?她才多大啊需要這么上纲上线的嗎?得了吧你,反正你也不在意她,是吧宛宛,你爸眼裡哪有你哦,他只在乎他自己真是個沒娘的小可怜。
又来了侨逸杰对自己忙于工作,不能长時間陪在孩子身边的事格外不满,总爱拿這点来攻击他。徐远从一开始的据理力争到现在闷不吭声,权当沒听到。
侨逸明从主套房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隐约感到气氛不太好,男人占据书桌一角用笔电在跟国内的同事交待某些事宜,沙发那,侨逸杰让徐宛如坐在自己腿上,电视上播放着童声童趣的幼人节目,孩子倒对他手裡亮着的手机有着浓厚兴趣,他放任着她去探索,有时不小心点到谁的号码了侨逸杰也无所谓,反正挂掉就是了。
书桌和沙发之间似乎隔了一條楚河汉界。
侨逸明走到徐远跟前,随意看看他屏幕上的內容:忙完了?太阳快下山了,我們该出去吃饭了,顺便逛一逛,难得出来度個假。我是来工作,不是来度假。见他過来,徐远合上银白色的笔记本。
绕到他身后,用着巧力给他按按肩膀,侨逸明不急不缓地說:不管怎么說你总得吃饭吧,你不饿宛宛還饿着呢。
看一眼旁边同侨逸杰一道,聚精会神盯着智能手机的徐宛如,徐远冷峻的神色略微有所缓和,良久,他松口问道:去哪?
他们现在在欧洲某個名字坳口的小镇,過两天這裡会举行一個国际性的电影评展,徐远去年参演的电影入了最佳影片的竞选,如果选上了就由他這個男主角代表领奖方上台致谢。侨逸明不与他争這是否算度假,他就想一家人多些在一起的時間。
我已经订好餐厅了,把懒绵绵的徐远从座位上拖起来,青年笑道:许多年前在外求学的时候我吃過,就是不知道這么多年了好味道有沒有变。闻言,徐远想着肯定已经变了,還真沒什么东西是時間不能改变的。不過他沒說出自己的真心话,总归不想煞风景,戳破别人的旧日的美好印象。
那我让小高收拾一下宝宝要用的东西你干嘛,孩子会看到。抚着被侨逸明偷袭啄吻的唇瓣,徐远沒好气地轻推他一下,偷到蜜的侨逸明并沒像他一般感到不好意思,含笑着似乎又要凑過来,徐远伸手捂住他的嘴,他就将就着亲手心。
别闹小高,收拾一下宛宛的东西,准备出去吃饭了。男人這回真推开他了,往小高那走去。
孩子生下后,尤其是头几個月徐远都是靠小高帮着照看孩子,更别提她陪着他度過的那段难捱的待产岁月,自有一种奇妙的革命情谊在,出了月子也需要個人替自己照顾孩子,小高完全可以胜任,久而久之也就沒再請過旁的保姆。
二十分钟后,一行人按侨逸明安排好的先到他怀念的餐厅故地重游一回,席间,徐远问他味道還一样嗎,侨逸明老实地回答有些不同,早有所料的徐远垂目翘了翘嘴角。
小镇真的挺小的,用餐完毕,大家一致决定花点時間走回酒店,一来消消食,二来沿途看看异乡的风土人情。侨逸明找的這家餐厅颇负盛名,他们从门口出去的时候還有不少当地人在外徘徊等位,见状徐远庆幸于他们是先预定好了的。
见到一张张陌生的外国脸从眼前掠過,徐宛如在婴儿推车裡呜咽着要徐远抱她,男人弯下腰把食指给她用手圈住,低声說:爸爸在外面不能抱你,让二爸抱好嗎?二爸這個称谓徐远并不喜歡,但侨逸杰已经把孩子教成這样了,如果硬让小孩改口叫侨逸杰叔叔,以后若是她见到這個叔叔把自己的爸爸压在身下的场面,又该如何解释?
徐远盼着徐宛如慢点长大,他還沒有想好该怎么向她解释這一切,解释自己一团乱麻的生活。
第94章
黄昏日落,蜿蜿蜒蜒的石板行道。侨逸杰牵着徐宛如的小手走在前面,小高推着车亦步亦趋跟着他们,殿后的侨逸明和徐远肩并肩,一人一句日常闲聊着。此情情景,徐远生出一种悠闲观光客的错觉,他对难得穿着灰白短T和休闲裤的青年說:好久沒有這么清闲的感觉了。
哥们似的一把揽過他,年少老成的侨逸明做出這种动作,摇晃中徐远瞟一眼前头带孩子的侨逸杰,怕是自己尝了几口红酒就昏了头,把人弄混了,但他身边的确实是哥哥,不是弟弟:我不反对你追求想要的事业,只要记得家裡還有孩子在等着你,顿了顿,我也在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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