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遊戲[無限] 第60節 作者:未知 正文裏,詳細寫出了這件事故。 跳樓身亡的大三學生是個女生,文中稱徐某。據說她是在早上七點多的時候跳樓自殺的,從宿舍樓頂一躍而下,落地前在半空中被什麼凸出在外的東西又撞擊了一次,於是在落地之時,她的頭已經與身體分離了,一條腿也甩出去老遠,當時一名女學生正在樓下,猝不及防被那條斷腿砸了頭,嚇得當場精神失常。 而當看到關於徐某死狀的描述時,吳冰驚訝地輕輕“啊”了一聲,捂着嘴說:“昨天晚上……我看到的那隻鬼就是她!” 餘蘇微微皺了皺眉,與旁邊的王大龍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只接着往下看去。 關於一個女學生跳樓的事情,其實也沒什麼好報道的,包括在這份報道里,關於她跳樓身亡的文字也僅僅用了開頭的那一段。 下方佔據了四分之一版面的,密密麻麻的文字,全都是由徐某引申出來的另一個報道。 報紙上說,“徐某的死因目前暫時不明,但幾乎所有人都已經認定,這與兩個月前h大女生宿舍所發生的那一場投毒案有密切關聯。” 好在這份報道里回顧了一下那場投毒案,玩家們現在就不必急着去找報紙了。 七個多月前,就在h大,一名品學兼優,才藝出衆的漂亮女學生王某,原本健康的身體忽然出現了一些很差的狀況,入院治療後開始好轉,於是她又繼續回到學校,可沒想到回來後不久,身體狀況急轉直下,滿頭秀髮盡數脫落,甚至陷入昏迷。 在徐某跳樓事件發生的兩個多月前,醫院終於確診,王某之所以出現那些症狀,是因爲長期接觸某種化學物質而中毒。 警方立刻立案開始調查,可在警方進入宿舍調查取證之前,王某在宿舍裏的大部分日用品都不見了。 時隔兩個多月,警方的調查陷入了瓶頸,沒有找到任何有力證據。 這篇報道中說,這次跳樓身亡的徐某,與被人暗中投毒所害的王某正好是舍友。 接下來的幾段裏,就是記者在校內正對其他學生們的採訪對話。 被登上報紙的匿名採訪共有三段,在學生們的回答中,均認爲王某中毒的事件是同寢室的舍友所爲。在投毒事件發生之後,學校裏很快颳起了一陣議論熱潮,儘管沒有證據,但絕大多數人都已經認定,徐某就是那個兇手。 因爲在同班同學,以及和王某關係好的朋友們眼裏,徐某一直都對王某充滿敵意。 她們兩人同樣是品學兼優的學生,也同樣能歌善舞,就連彈鋼琴也都會。 偏偏王某樣樣都比徐某好,從長相到才藝,甚至人緣,只要有王某在,徐某就始終只能佔第二。 徐某脾氣大,也從來不掩飾對王某的厭惡,人前人後對她冷嘲熱諷的次數,數都數不清。 她們兩人也曾經爆發過正面矛盾,差一點就打起來。 王某受不了,曾經向輔導員申請換寢室,但沒有成功,後來她便想搬出學校租房子住,本來已經在附近找房子了,可身體狀況忽然開始直線下降,導致搬離寢室的計劃被耽擱了。 而現在……也用不上了。 關於王某和徐某不和的事情一傳十十傳百,像風一樣迅速刮遍了整個學校,哪怕警方沒有找到證據,但幾乎人人都已經把徐某當做了真兇。 再加上徐某曾是校內極少數能接觸到那種化學物質的人之一,她的嫌疑就更大了。 而徐某這一次跳樓自殺的原因,在其他學生們眼中,就是因爲她受不了自己內心的譴責,死了也活該。 最後一段報道說:“我們和大家一樣,迫切希望警方能夠儘快查出真相,還王某和她父母一個公道,請大家相信警方,相信證據。” 看完這些,玩家們趕緊去找了兩個月前的報紙出來。 其中有近一半時間的報紙都在追蹤報道王某中毒這件事,找起來非常容易。 從報道中可以看出來,王某所在寢室的三個舍友,包括徐某都被警察傳訊問話過,但最終三個人都很快回到了學校,似乎並沒有嫌疑。 餘蘇翻到其中一張報紙仔細看了一會兒,發現了一個關鍵所在:“你們看這篇報道,上面提到了尹姓老師,應該就是昨天跳樓的那一個。” 報紙上說,尹老師稱他曾請學習優異的徐某幫忙做化學實驗,而實驗之中,恰好使用了導致王某中毒的這種化學物質。 他說,當時一共就只有五個人能接觸到這種這種物質,分別是兩名教師,一名女研究生,以及學生徐某和他自己。 結合後面的報道來看,這個時候的他雖然沒有明確表示對徐某的懷疑,但他的這番話,卻無形中給了其他人一種“徐某是極少數能接觸到這種東西的人,她就是兇手”的感覺。 或許後來的報紙上,那些學生們萬分篤定地說兇手是徐某,與尹老師的這番話就有着莫大的關聯。 玩家們又接着翻看了一些報紙,沒再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後來的報紙中,關於王某的追蹤報道也漸漸少了,要不是發生了徐某跳樓的事件,恐怕就不會再被提及了。 不管王某和她的父母現在承受着怎麼樣的痛苦,民衆們喫瓜的熱情已經沒有了,誰也不再關心這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時間到了下午一點,王大龍活動了一下脖子,說道:“差不多了,應該就是這些線索了,咱們趕緊喫飯去,再晚食堂可都沒飯了!” 從昨天來到這個任務裏,玩家們到現在都還沒喫過飯。 餘蘇也早就餓得肚子咕咕叫了,聞言便道:“走,先喫飽了再討論。” 食堂裏的人還挺多的,他們剛一進去就聽到許多亂哄哄的說話聲,其中不少是在談論尹老師和今天死去的衛毅。 畢竟在兩天時間裏就有兩個人死於跳樓,這的確是值得人們談論的事情。 玩家們去打了飯,七個人分成了兩張鄰近的桌子坐。 四個男人坐一張,三個女生坐一起。 吳冰只打了很少的一點飯,一小口一小口地嚼着,加上病態的面容,看起來柔弱極了。 馬唯唯沒說話,低頭大口大口地刨着碗裏的飯,似乎非常地餓。 餘蘇先喝了幾口蛋花湯,剛拿起筷子準備喫飯,就聽見吳冰發出了低低的啜泣聲。 “……”餘蘇擡頭看向對面的她,問:“喫個飯而已,怎麼哭了啊?” 吳冰把頭埋得更低了些,用筷子戳着餐盤裏的米飯,沒說話。 餘蘇看見一滴眼淚掉落到了米飯之中。她聳了聳肩,沒興趣再問。 一旁的馬唯唯這時候說:“行了,哭什麼哭啊,哭喪呢你,聽着就煩!”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改自朱令案,跟原本的案子很不同,文裏的兇手與現實案件的兇手沒有任何關係,朱令案真兇還沒找到 然後前面其實寫過的,這次任務組隊進來三個人【不是爲了帶女主的】,是因爲他們自己也需要累積經驗,因爲這些任務雖然偶爾會出現比較簡單的,但大部分時候難度都在遞增,女主現在是第五場,對於其他人來說是最低的一個任務場次,所以纔會跟進來,要是到什麼七八場,他們肯定也不敢隨便進來了 第70章 吳冰伸手抹了一把眼淚, 正想說話, 餘蘇趕緊端起餐盤走了。 好好喫個飯, 她可沒興趣看別人哭。 王大龍朝她招了招手,然後往封霆那邊擠了擠, 留出一點位置來讓餘蘇坐。 等餘蘇坐下, 他低聲問:“她怎麼突然哭了啊?哭個啥啊這是?” 餘蘇笑了一下, 慫恿道:“你過去問問唄,在女孩子脆弱的時候好好關心她,沒準你就能脫單了。” 王大龍撇了撇嘴,道:“我纔不去,在外面也就算了,任務裏還這麼哭哭啼啼的, 我可不喜歡。” 不過即便坐在這邊,相距不遠的鄰座上傳來的說話聲也能傳到他們耳朵裏。 餘蘇被迫聽到了吳冰哭的原因, 她說是因爲對死去的衛毅感到愧疚。 其實, 在那種情況下換了任何一個玩家都會選擇放開筆中止遊戲。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在面臨危險時,誰不想讓別人頂替自己呢?更何況在場的大多數都是剛見第一次面的陌生人。 不是衛毅就得是其他人,也說不定還是自己。總之一定得死一個人的話,當然會希望最好是毫無感情的陌生人。 餘蘇他們並沒有因爲吳冰的選擇而對她疏遠,心裏一點也沒覺得她做得有什麼不對。換成是自己,在那種情況下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只不過,在做出選擇的時候就該預料到,自己避開一死, 就必然有另一個人爲此承擔後果。衛毅,運氣實在太不好了。 介於餐桌上還坐了一個鐘廉,餘蘇他們四人都沒說什麼正經事,隨便聊了幾句,就都安靜地喫起飯來。 食堂裏的飯竟然意外的好喫,餘蘇也餓得有點久,喫完後還又去添了一份飯。 差不多都喫飽了,封霆纔開口說:“先說說上午的發現,尹老師在衆目睽睽之下跳樓而死,死之前還親口喊出過他是清白的這樣的話,可以確定不是死於鬼魂的控制。” 餘蘇接着說:“但三年前跳樓身亡的徐某,卻在昨晚的筆仙遊戲裏出現了。她絕對是個關鍵……鬼,而她的死又和尹老師脫不開干係。那麼尹老師到底是不是真清白呢?雖然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臨死前留的遺言多半是真的,但我們還是得去打聽打聽那個揭發他性騷擾的女生的情況。” “還有,現在我們不知道的是,那個徐某是不是被冤枉的?”王大龍皺着眉說,“她的死因其實有三種可能,一種是因爲被所有人冤枉了含冤自殺,打算以死證明她自己的清白。另一種就像報紙上說的,她是幹了壞事後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所以才跳樓的。因爲王某沒死,不存在被鬼魂索命的情況。” 白天說:“第三種可能,被別人所殺。” 鍾廉跟着點頭:“沒錯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那我們下午就分頭去打聽情況,案子纔過去三年,應該還有挺多人都知道的。” 餘蘇和王大龍幾乎同時答應:“好啊!” 打不打聽情況的是其次,重點是分頭行動,正合了餘蘇的心意。 當然,鍾廉提出這種建議,恐怕也是帶着和餘蘇同樣的打算——只有分散開了,他們纔有機會和自己的隊友單獨聯繫啊。 玩家們陸續起身離開了食堂,餘蘇獨自走了一段路後,拐過彎走進了旁邊的教學樓,一直走到一樓的衛生間裏,才掏出手機打開了聊天軟件。 這時候封霆已經在四個人的小羣裏發出一條消息了:從昨天的情況來看,筆仙是隨機選人的,只有被選中的那個人會看到鬼魂。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先去找和徐某有關的線索,想辦法在下一次筆仙遊戲之前,找到阻止她隨便殺人的方法。 王大龍回覆道:按以前的經驗,我估計她是死得挺冤的,要真是兇手,幹嘛還變成鬼待在這啊? 餘蘇說:三年前大一的學生現在都上大四了,一般挺忙的,恐怕不太會有閒心跟我們談三年前的舊案子,我們直接去找學校裏的工作人員,他們在校的時間遠比學生更長,瞭解的也可能更清楚。 白天說:前大門保安室。 封霆說道:我去男寢找宿管。 王大龍也回覆說:那我就去找保潔阿姨或大叔。 “那我去找女寢的宿管阿姨。”正好,餘蘇昨夜覺得女生宿舍的宿管阿姨奇奇怪怪的,這下剛好可以順便去探口風了。 她揣回手機,從衛生間出來,一路直奔女生宿舍。 凌晨的時候餘蘇她們回來時,宿管阿姨還沒睡覺,不過想必後半夜也是睡了的,這會兒餘蘇過來,就見她正坐在門口繡十字繡。 這份工作挺輕鬆的,但同樣工資也不太高。 餘蘇走上前,好奇地問:“阿姨您還會繡這個呀,這是繡的什麼?” 宿管阿姨把十字繡攤開給她看,笑着說:“閒着無聊,隨便弄着打發時間的。” “挺好的啊,繡完了掛在房間裏多好看啊。”餘蘇露出非常感興趣的樣子,問道:“這是在哪兒買的啊,我也想買一幅來試試看。” 大概阿姨難得見到一個對這個感興趣的學生,笑眯眯地指了指旁邊的凳子讓餘蘇坐,然後開始大談十字繡經驗,還說下次可以幫餘蘇帶一套來教她繡。 餘蘇跟着她瞎扯了整整半個小時,和她熟絡了之後纔開始往正題上面扯。 她伸手捂着嘴打了個哈欠,笑說:“唉,我昨天晚上有點沒睡好,被尹老師跳樓嚇到了。” 宿管阿姨笑了一下:“他在教學樓跳樓的,你在寢室怕什麼?” 餘蘇委屈道:“還不是阿姨您昨晚說學校裏也不安全,嚇得我一晚上胡思亂想的。本來就被尹老師嚇得不輕,後來又忽然想到了三年前跳樓的那個學姐……” 說到這裏,餘蘇注意到,宿管阿姨的臉部肌肉微微地抖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