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遊戲[無限] 第156節 作者:未知 最前方的男人冷笑:“那他手裏哪來的血?” 女人看向他,淡淡說:“他是想看看村長還有沒有救,他連腿都少了一條,怎麼殺人?” 一名年紀稍大的村民往前走了兩步,陰沉着臉說:“咱們知道你是不肯相信你男人殺人,但警察同志都已經把人抓走了還能有錯?我們懶得跟你多廢話,別說我們欺負你們孤兒寡母的,我們多給你們三天時間,你們必須搬出咱們村!” 女人不說話了,她的目光在這些人的臉上一個個掃過去,然後轉過身,走向了餘蘇所在的這間房。 餘蘇朝房裏退了幾步,看見她開門進來,又把門用力合上。 外面的村民們罵罵咧咧的,說她態度不好什麼的,最後在那個年紀大的人帶領下暫時散了。 只有那些看熱鬧的小孩子沒有走,他們撿了些石頭之類的東西,一邊朝房門砸過來,一邊大喊大叫。 “殺人犯,滾出咱們村!殺人犯,滾出咱們村!” 女人強忍着,將餘蘇抱進懷裏,伸手用力地捂着她的耳朵。 餘蘇只是心情複雜地看着她,既不知道能做什麼,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這一天下午,女人換了衣服,洗乾淨臉,對着鏡子拍了拍她的臉頰,努力露出一點笑意來,叮囑餘蘇好好留在家裏,然後腳步匆匆地出了門去。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煤礦我又要講個故事了 我爸爸在我小時候就是在煤礦裏幹活的,和他一起的還有其他幾個相熟的人,其中有一個是鄰村的,會算命的叔叔。 那天輪到我爸爸去幹活,但一大早天都沒亮,那個會算命的叔叔就來敲門了,告訴他今天千萬不要去礦井上班,他不說原因,就說千萬不要去,我爸跟他關係好,就聽了他的話沒去。 結果當天礦井裏就出事了。 而其他該這天去幹活的人也全都沒有去,唯一去了的只有一個人,就是這個叔叔。 他死在了裏面,其他人一個都沒事。 這個事情每次我想起來都覺得好神奇,也很感慨,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算到了什麼,而且還願意用自己的命換其他人活下來…… 第146章 餘蘇被鎖在屋子裏, 等女人離開後從牀上爬了下來, 走到門口去拉了下門,意料之中的,只能稍微拉開一些縫隙。 她回到櫃子邊, 雙手拽着比她還高的椅子朝門口挪過去,然後盤腿坐在上面, 盯着從門縫裏透進來的一絲光,陷入沉思。 app不會無聊到隨便給她找兩個任務世界用來湊第十四場任務。 那個鬼嬰世界,很有可能是用來欺騙玩家的,因爲在以往的所有任務中,玩家都是完成一次任務後就會回到現實世界中。 有這個普通任務在前,就可以使任務玩家們以爲之後的世界是真實的, 繼而給參加這場任務的人造成更大的心理傷害。 如果有人真的相信了那個虛假的世界,或許會在親朋好友死光之前就信念崩塌, 出現死亡的情況。 當玩家識破那個假世界,並從中存活下來後, 任務又給出了新的世界和新的身份。 那麼這個世界, 應該是這場任務最難的地方纔對…… 餘蘇的心中有一個她自己並不願意去深想的猜測。 根據之前大家對玩家們的調查, 她知道, 凡是被選中獲得這個app資格的玩家, 全部都曾與某種案件有過關聯。 而這些玩家裏, 有些知道自己曾牽扯了什麼案子,還有些不知道。 餘蘇自己就是後者。 她在從王大龍那裏聽說了這個事情之後,就時不時地在努力回憶自己到底牽扯到了什麼案子, 但她從來沒有想起來過。 後來她還問過父母,想知道她小時候是不是發生過什麼危險,結果依然是沒有。 而現在,她出現在了這個世界裏。這裏的她只有三歲半,長相和家裏保存的她小時候的照片一模一樣。 她還有一個和她成年後的樣子有些相似的媽媽,她的腦海中甚至會覺得現在發生的某些情況有一種莫名的熟悉。 餘蘇不得不產生一種大膽的猜測——這一切,是否就是她曾經牽扯進去的那件命案? 不記得自己和什麼案子有關,這就說明她要麼是在不記事的年齡經歷的,要麼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躲過了一劫。 如果是後者,那麼在躲過一劫之後的近幾天時間裏,應該就能從最近的時事新聞裏知道附近發生過什麼。 命案這種大案子,她不太可能完全不知情。 所以,第一種可能性其實是最大的。 但是……她有父母,從小到大的記憶裏都沒有缺少過他們。父母對她非常好,比對弟弟還要好,從來沒有表現出過任何一點點非親生的偏心。 而且,她現在年紀已經這麼大了,父母也從來沒有告訴過她。 她不相信自己不是他們的孩子,不相信現在這個世界裏的家纔是她的家。 況且封霆說過,第十五場任務裏纔是與自身相關的那個案子,現在這才十四場,怎麼可能這時候就出現? 餘蘇嘆了口氣。 她明白封霆所給出的信息其實並不全面。因爲他忘記了第十四場裏的部分內容,只記得一開始的那個案件。 所以就算他在第十四場裏已經經歷過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他也不會記得。 可要是這樣的話,那第十五場任務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餘蘇咬了下嘴脣,暗想道,不管她多麼不能相信,這種可能性都的確存在,她不能按自己的意願來想問題。 那麼,除了這種可能以外,還有另一種。 就是app故意給她添加虛假記憶,讓她以爲自己有個這樣的身世。 或者說是……讓她困在這裏出不去。 上一個世界中,她尚且能想到離開的方法,現在這個世界,她目前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 也許她應該繼續往下看,靜靜地等待一切發生。 畢竟,以她現在的狀況,似乎也做不了什麼。 從木頭門外透進來的光越來越暗,餘蘇從縫隙往外看了一眼,見外面的天空都黑了下去,可女人還是沒有回來。 餘蘇想了想,從椅子上站起來,拉開了電燈。 一隻大老鼠被這突如其來的光嚇了一跳,順着房梁飛快溜走了。 餘蘇將手臂放在椅背上,下巴擱在上面,無聊到直打呵欠。 她開始想,那個和她模樣相似的女人去了哪裏,爲什麼現在都還不回來? 後來她肚子也餓得咕咕叫了,只好自己挪着椅子去牀邊,攀上牀去躺着睡覺。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的,等她被開門聲驚醒的時候,外面已經是深夜了。 聽見外面的門鎖發出響動時她就立刻翻身坐了起來,看見女人推開門,從門外的黑暗中走進了昏黃的燈光之下。 大約是因爲光線的問題,也可能是因爲女人的表情,這一瞬間,餘蘇居然覺得看到了自己。 一種錯位的詭異感涌上心頭,之前被壓下去的那個猜測不由自主地又冒了起來。 仔細想想,她和父母的五官長得似乎並不像…… 餘蘇甩了下頭,趕走思緒,盯着走進門來的女人。 她的臉色很難看,像是生了一場重病似的,頭髮凌亂地散開了,一些碎髮溼潤地貼在臉上,應該是因爲出了很多汗。 餘蘇猶豫了一下,問道:“媽媽,你去哪裏了?” 女人飄忽空洞的眼神落到她身上,稍微有了一點焦距,然後搖搖頭,嗓音沙啞地說:“餓了,我去給你做飯喫。” 這小孩子的身份真的很不好用,不管大人發生了什麼事,都不會跟一個三歲多的小屁孩細說。 餘蘇有些無奈地看着女人離開,心中暗暗猜測,她今天有很大概率是去了警察局。 丈夫因涉嫌殺人被捕,她肯定會過去問問情況。不過看現在這個模樣,估計情況不容樂觀。 女人煮了兩隻糖雞蛋,用勺子慢慢喂餘蘇喫着,在此期間也還頻頻走神,甚至偶爾不小心落下淚來。 餘蘇只能裝作看不懂的樣子,一口一口地喫完了一隻蛋,搖頭說:“我喫飽了。” 女人回過神,揉了揉她的頭髮,把碗放到了櫃子上。 餘蘇便又說:“你喫。” 她笑了一下,笑得比哭還難看:“媽媽不餓。” 餘蘇的心裏莫名揪了一下,大約是因爲這個女人的臉和她有些像。看着對方如此難過,她也不由得感覺不舒服。 女人強撐着燒了熱水給餘蘇洗臉洗腳,母女兩人沉默地躺在一張牀上睡覺。 餘蘇閉着眼睛,一會兒就聽見女人翻了好幾次身,最後還坐了起來,靠在牀頭輕輕地哭。 不知道過了多久,餘蘇漸漸睡了過去,做了個長長的夢。 一覺醒來,她卻忘了夢見了些什麼,只是回想起來的時候會產生一種莫名的悲傷感。 女人給她餵了些東西,就又出門去了。 下午的時候她雙眼紅腫地回來,沉默地將餘蘇抱在懷裏,抱了很久。 餘蘇實在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便問:“爸爸呢?” 女人身體僵了僵,搖頭說:“爸爸不會回來了。” 之前在面對村裏那些人的時候,她還說她丈夫沒有殺人,而是在剛剛到村長家的時候人就已經死了,現在卻肯定地說他不會回來了。 餘蘇心中暗想,大概是殺人罪名已經定下來了。 可是這個男人有什麼必要殺村長一家呢? 村長是在幫着他們家賣房子,爲他們幫忙啊,再怎麼樣也沒理由把幫自己忙的人給殺掉? 而且,男人只有一條腿,還是剛剛養好傷不久的這種,連拄着棍子走路都還不適應,真的能靠那一條腿,去殺掉對方一家三口? 村長一家是傻子嗎,站在那裏等他殺? 就算他力氣奇大,村長家三個人都打不過單腿的他,那人家不是還能跑嗎?難不成他還能單腿追上去? 這個案子疑點這麼大,爲什麼警方會覺得他是嫌疑人? 這不是什麼非常難以想到的事情,她能想到,這個女人也能想到。 之前女人在面對那些村民的時候,不是還反問過他們,男人只剩一條腿,怎麼殺掉對方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