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往事隨風去，英雄故人來
面前的老人舒緩了一下自己激昂的情緒，這纔看了一眼周國棟。
“周老，您看我剛纔真是失禮了，原本是想要先做一番自我介紹，最起碼讓您知道我是誰，以及來到這裏的目的，可是在看到您的一瞬間，聯想到了您在直播時說的那些過往，我真的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內心，所以有了些失態……”
對方鄭重其事的向周國棟道歉，而周國棟卻只是淡淡的揮了揮手。
“這有什麼關係？如果我真的想要對你的身份刨根問底，那麼在你剛纔說出那些話做出那個動作的時候，我就應該要想方設法的擺脫你的鉗制，但是你看我那麼做了嗎？”
聽到了周國棟的回答，面前的老人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兩個人簡單的一番寒暄，老人這才鄭重其事的站起身來，從口袋當中掏出了一張名片，雙手遞到了周國棟的面前。
“周老師您好，我的名字叫做陳曉鳴，是天南大學的前校長，這一次之所以會趕來見您，是因爲我證實您的老戰友楊飛躍的學生。”
“在那一次的實驗結束之後，老師重新被調配回了科學實驗室的大基地中工作，我當時就是那個大基地當中的實習學員之一。”
“後來因爲專業對口，且又在前段時間在相關的領域發表了一些論文，所以最終被老師選上，成爲了他的學生之一。”
聽到了對方簡短的介紹了自己的身份，周國棟也總算明白，對方爲什麼見到自己會如此激動的原因。
畢竟對方的老師是自己生死與共的戰友，再加上這一次直播的內容，正是講述自己與他老師的種種過往，這也難免讓他的內心當中那些早就有些泛黃的記憶重新被翻了出來。
“不瞞周老您說，自從老師去世之後，他的墓碑一直都是由我負責打掃，如果不是因爲最近這段時間身體抱恙，沒能夠來得及清理，墓碑絕對是鮮明如新，不會像是直播畫面當中那樣落滿了一層灰塵。”
陳曉鳴此時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低着頭鄭重其事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周國棟卻只是淡淡一笑。
“其實死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分爲兩種，第一種的死亡是生理性上的死亡，意味着這個人從此以後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而第二種死亡是徹底性的死亡，意味着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能夠記得他的名字，知道他的事蹟，瞭解他的過往，好在我的老戰友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消失，除了我這把老骨頭之外，他的這位學生同樣也一直在惦念着他。”
伸出手在陳曉鳴的肩膀上拍了拍，周國棟用自己的行動告訴陳曉鳴，不要因爲此事而自責。
兩個人重新坐下，而這一次率先問出問題的缺是周國棟。
“說起來，我與楊教授已經很多年都沒有見過面了，對於楊教授最近的過往，我瞭解的也不是很多，畢竟當時自從那場核爆試驗結束之後，我們都被緊急的分調給了各個單位，平時忙的腳尖不沾地，自然而然也就慢慢的少了聯繫？”
周國棟長長的吐了口氣，內心當中對此事同樣也頗爲自責。
陳曉鳴知道周國棟說出這番話，其實是想要更多的瞭解一下他的這位戰友這些年以來到底在做了什麼，這才一本正色的說道。
“周老，其實這件事情並不能怪你，您和我的老師同樣都是爲了祖國的未來，一直在彈精竭慮的努力，平時你們的時間就已經被壓縮到了極致，平日裏以來很少有時間往來走動也是人之常情。”
“其實就在我的老師被調到了大基地中參與研究之後，很快又被重新分進了一個名叫蒼穹工程的祕密項目。”
“蒼穹工程是上一次核爆實驗之後的數據基礎上進行二次改進並進行深化研究的分支工程，最重要的是這個工程本身的保密等級，甚至比之前的核爆項目還要高。”
周國棟聽到這裏的時候皺了皺眉。
因爲當時在實驗結果結束之後，他原本的認知當中認爲楊教授應該會功成身退。
畢竟身體都已經在與世隔絕的環境當中，因爲缺少營養而被糟蹋成那副樣子，那不得好好的調理幾年，才能夠恢復到正常水平？
可是現在看來，這一切也僅僅都只是自己以爲。
“爲了蒼穹項目的數據能夠做到準確無誤，這一次分支項目工程的主要負責人就是我的老師和另外幾位相關方面的專家，他們沒日沒夜的進行着探討和爭論，幾乎每天都要大吵幾架。”
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似乎是說起了自己老師以往的黑歷史，是讓陳曉鳴有些不知道這些話到底該說還是不該說。
周國棟微微皺眉：“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就好了，你是楊教授最得意的學生，而我也是楊教授出生入死的戰友，他的那些黑歷史我知道的可不比你少。”
兩個人會意一笑，陳曉鳴這才繼續說道。
“只是後來，整個計劃進入到了最爲關鍵的收尾部分，而這部分最有發言權的人，當然就是我的老師。”
“那段時間以來，老師幾乎沒日沒夜的把自己關在實驗室內，覈對各種數據，並推出各種假設，假設被立起來推翻，再立起來再推翻，如此反覆。他爲此熬紅了眼，也正因爲這件事情，使得原本就已經十分虛弱的身體，更是雪上加霜。”
聽到這裏的周國棟，心中不由得一緊。
想到了現在戰友已經離自己而去，他基本上能夠猜到，自己這位昔日戰友的離開，很有可能就和蒼穹項目有關。
“後來，在一次數據覈對的實驗中，老師終於沒撐住，直接在實驗室中流着鼻血昏了過去，經過後來的診斷，這才得知他老人家了白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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