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雖說短時間內,起碼最近這一週他們是沒法摸魚。
但即便暫時不去戰國那邊,藻月也還有不少樂子可以打發時間。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這天早上醒來,藻月正準備要起牀,打算去去學校過回久違的正常校園生活時。
不過藻月忽然覺得不太對勁。
只覺小腹有隱隱的下墜感,而且身下還股溫熱的溼意。
剛醒來還沒徹底清醒的大腦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緊接着她心裏暗罵一聲。
淦!好煩啊,這大姨媽早不來晚不來的!
儘管早在大半年前藻月就迎來作爲女生進入青春期的標誌,但顯然她還沒習慣生理上的變化。
心裏罵罵咧咧的迅速爬起來,然後跑進洗手間。
只不過等她到衛生間處理好個人問題,又回房間換好校服後。
身上的這份不適並沒有消退,反而還變得越發明顯。
很快,本該到飯廳去喫早餐的她就癱回到牀上去了。
於是過了一會兒,已經坐到餐桌邊的惠,發現今天藻月一直沒出來喫早餐。
就起身來到她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奈奈?”
只是在敲門並喚了一聲後,裏面的人還是沒有迴應。
惠在門口皺了皺眉,說了句:“打擾了,我進來一下。”
然後拉開房門。
只見少女正躺在牀上,一臉安詳好像在等待超度的樣子。
而看見小夥伴來到自個兒牀邊後,藻月立馬伸手抓住他的衣襬,氣若浮絲的說:“惠惠,我感覺自己要死了。”
惠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便意識到她身上發生了什麼。
接着他便握住少女那拽着他衣襬的手。
微冷的指尖很快在他的掌心裏變得溫暖,惠蹲下身,和她說道:“你等一下。”
一邊說着,惠一邊扯過旁邊的被子給對方蓋上,然後把她的手塞進被子裏後。
就起身走出房間,不過沒多久,又很快就再次回來的惠,進來時手上端着一張小矮桌,熱水和止痛藥連同早餐一起端進來。
“先喫點早餐然後再喫止痛藥。”他對少女說道。
藻月蔫了吧唧的爬起來。
沒多久,勉強吃了點早餐接着喫完藥後又躺回去的藻月,忍不住哼哼唧唧的說:“惠惠,我和你說,我好像已經看到走馬燈了,該不會真的要涼的吧。剛纔喫早餐的時候我已經回憶到昨天下午和白毛他們在甜品店裏吃了大碗刨冰和雪頂咖啡,救命,爲什麼感覺好像更加難受了……”
惠:“……”
他有些無奈的伸手去摸了摸對方的額頭,又把一個暖寶寶塞她手裏。
“下次接近例假的日子,就不要喫太多冷的東西了。”
“噢。”
藻月鬱悶的應了一聲。
心道:下次一定,如果她能想起自己準備來例假的話。
大概過了近半小時,估計是止痛藥生效了。
惠在外面喫完早餐,再過來看她的狀況時,藻月已漸漸重新恢復精神,並抖擻起來了。
不過她沒馬上起牀,只是躺在牀上開始小嘴叭叭的嘀嘀咕咕抱怨道:“長大了還真是麻煩,明明以前都不用顧忌這麼多,想喫就喫想玩就玩,根本不用擔心會撞上每月那幾天。”
“還有惠惠也是。”藻月忽然話鋒一轉,表情中帶上幾分迷茫,語氣有些糾結的說,“明明我們一直不都相處得好好的嗎,而且我喜歡惠惠的事實又不會改變,爲什麼一定要改變成一種新的關係呢?”
在藻月看來,好像自從升上初中後,突然間彷彿一下子所有人都變了。
雖然這似乎是人類成長的必經階段,但她有時候也會有所疑惑。
不明白大家爲什麼已經獲得快樂的前提下,依舊還要去尋求額外的煩惱。
就好像她和惠惠本來關係就已經很好了,而且也相處得很融洽了,哪怕有新的夥伴,也不會影響削弱原來的關係。
可是小夥伴卻還是要打破原來的關係,想要建立一種新的,但也是同樣融洽的關係。
人類的這種心態,偶爾會讓藻月感到迷惑。
難道這就是青春期的威力嗎?
會讓人像是毛毛蟲變成蝴蝶一樣突然就蛻變了?
而且隨着距離十八歲的到來已越來越近,或者說已經開始進入倒計時。
對於做人經驗就僅僅只有這十八年的藻月來說,她忽然對十八歲以後,未來那沒有了參考,需要她自行演繹的人生,產生了一種類似是對未知的惶恐和不安。
惠沉默不語的在旁邊聽着,直到她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語完了。
忽然走過來俯下身。
雙方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近到零,藻月甚至能清晰的看見她小夥伴眼瞼上的每根睫毛。
然後,她感覺到有一柔軟、表面稍微有點磨砂感的事物輕輕的落在她嘴角。
還沒反應過來,兩人的距離就再度拉開了。
惠問她:“如果一直像原來一樣,那麼也會做這種事嗎?”
咦?
藻月懵住,頭腦大概因爲一下子要處理超載的信息都還沒反應過來,就突然又面臨着需要思考的問題,導致陷入宕機。
少女眼睛睜得大大的,那原本就是純黑色,在眼眶中顯得佔比很大的眼珠,此時瞳孔因爲驚愕和茫然而放大,顯得更大了幾乎要把眼眶填滿似的。
就這樣呆了將近一分多鐘。
藻月纔回過神來。
接着她的第一反應便是把視線投向她小夥伴的嘴脣。
“你剛剛親我了。”藻月用陳述事實的語氣說。
“嗯。”惠簡潔明瞭的應道。
然後少女看起來又像跟突然入定似的,定定的思考了一陣後。
藻月認真的提出道:“唔……等等,我要再試一試。”
說着,她就爬起身,然後湊過去,精準的將脣貼在了她小夥伴的嘴上。
像棉花糖一樣軟綿綿的。
這是惠的第一反應。
她先是將嘴脣與自己的嘴貼合在一起,片刻後,又稍稍退開,接着又再次湊近,像小雞啄米一樣的在他嘴上輕輕的親起來。
惠:“……”
“你是想要更深入一點的接觸嗎?”
說着,他就一手扣住對方的後腦勺,然後欺身壓了過去。
儘管對於惠來說,這是他第一次對少女做出這種帶有掠奪性質的行爲,但他好像本能的就懂得如何從脣齒交融中,在令對方沉迷的同時,也讓自己獲得滿足感。
直到感覺再進行下去會有些危險,擔心衝動會壓過理性佔上風。
惠果斷停住,並且趕緊將雙方距離拉開。
接着自己坐回到旁邊的位置。
向來臉上沒什麼表情的惠,此時若不是耳尖有那麼一點紅,恐怕是叫人完全看不出他實際上剛纔剛和喜歡的人接吻了。
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他纔再次看回旁邊的少女。
結果就看到藻月臉頰紅彤彤的,並且兩眼亮晶晶的好像有些興奮的盯着他。
“惠惠,剛纔的那個,可以再來一次嗎!”她說道。
身後彷彿出現一條瘋狂搖擺的尾巴。
“……不行。”有一瞬間幻視了正在向人示好的小狗的惠,意志短暫的動搖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回絕了對方的訴求。
“誒——爲什麼?”藻月鬱悶道。
“……”惠沒說話。
他心裏回道:我怕剋制不住自己。
藻月歪了歪頭,她想到兩人會嘗試接吻起因,於是就稍微思考了一下:“唔……如果是從前的相處狀態,好像不會想到要這麼做。”
然後她就好像靈光一閃般:“原來是這樣!”
“……”
惠不確定她究竟是理解到了什麼,但回想到少女剛纔的那些抱怨。
他眼眸微垂,道:“可能因爲人沒有那麼漫長的壽命,纔會追求變化吧。”
藻月聞言若有所思。
接着不久,她就突然間明白了什麼。
對於擁有着漫長時間的長生種而言,時間的流逝對於它們來說,是一件很模糊的事。
因此它們可以將大把時間浪費在無關要緊的事情上。
像是爲一道風景駐足停留上數十年,又譬如當它們覺得某種生活方式舒適,就會一直保持下去直到徹底膩了爲止纔會考慮換新的。
然而人類的生命只有短短數十載,從嗷嗷待哺的嬰兒到長大成人,便已佔去十幾年,而餘下的歲月中,身強體壯能有足夠精力全力以赴的達成目標的狀態只有那麼二三十年,所以他們總想在有限的時間內,儘可能的嘗試更多的可能性,去實現更多的成果。
想到這裏,藻月便再次期待的看向她的小夥伴:“惠惠惠惠,還可以再來一次嗎?這次讓我來行不行?”
惠:“……”
面對她那眼巴巴的目光,最後不忍看到其中出現失望的惠,還是鬆口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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