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試驗
而是法器性質,使用並不損耗什麼精力修爲。
那一沓紙錢就是他從家中帶出的全部存貨,用完了就沒了。
葉響相信,這紙人在自己手中將派上大用。
畢竟自己以後有許多事情都需要在私下進行。
譬如今夜,若是有了紙人這一法寶。
他就完全可以一邊用紙人假扮自己睡在屋內,一邊外出活動,不怕他人懷疑了。
心情大好的葉響也沒有忘記自己今夜出行的目的,他還要去藏經閣一探究竟。
這也是他留着雲清的原因。
或許從雲清口中,自己還能獲得些許情報。
“你知道藏經閣是個什麼地方嗎?”
雲清強撐着柺杖站在葉響身後,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問道:“葉響師兄,你要去藏經閣?”
看着雲清這般反應,葉響心中瞭然。
這廝肯定是去過藏經閣的。
要麼他就是知道藏經閣的傳聞,不然斷然不會有這樣大的反應。
雲清接着說道:“藏經閣我是沒去過,但云嵐倒是派紙人去探查過一次。”
“結果呢?”葉響急問道。
“操控紙人的當時是雲嵐,我沒有直接獲知到消息。”
“不過聽他說,紙人在藏經閣外見着了很多耳朵。”
“剛一接近,那些個耳朵就飛了起來,在不久後,雲嵐與紙人的聯繫就被切斷了。”
聽着雲清所言,再想象着雲嵐當時透過紙人看見的畫面,葉響忽然覺得有些不寒而慄。
“耳朵?”
結合最近在寺中的見聞,葉響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那些會飛的耳朵定然就是問真大師之前所說的耳鈴。
只不過這些耳鈴具體是怎樣的原理,葉響還不得而知。
既然如此,那就親自去看看好了。
葉響心中篤定了主意。
雲嵐的情報起碼說明了一點,那就是藏經閣是不能隨意進入的。
越是這樣,葉響心中對藏經閣中藏着什麼祕密越發好奇。
到底是怎樣的祕密,要讓問真大師如此嚴防死守呢?
讓雲清在前方帶路,葉響終於見到了藏經閣的全貌。
在月色下,一層小二樓的建築赫然出現在了葉響的面前。
建築有着一面巨大的白牆,白牆的上方無窗無門。
與寺廟中的其他建築全然不像是同一風格的建築,透着莫名的詭異氣氛。
“你看那邊。”
順着雲清的指向看去。
葉響這才發現,在那座建築側面屋檐下,竟然聚集着一大串如香蕉的黑影。
那些都是耳朵!
原本他還以爲是磚瓦下方結出的冰錐,湊近了看才發現那些都是空懸着的耳朵。
在那些耳朵的耳垂處,無一例外都懸掛着一顆圓形的,佈滿紋路的小鈴鐺。
看着那些耳朵,葉響心中不免有些忌憚。
“這就是耳鈴?”葉響輕聲問道。
雖從未見過,但葉響第一眼便猜到了,這就是問真大師此前提到過的耳鈴。
從耳鈴的造型不難想象,問真大師製作這些耳鈴時的血腥場面。
因爲這些耳鈴都是由活人的耳朵做成的。
“師兄,我勸你還是別去了,觸及耳鈴後肯定會發生不好的事。”
雲清開口道。
“在興福寺,除了得到主持的允許,誰都沒法私自下山。”
“我與雲嵐在寺中修行了四年多,也碰上過不開眼的想逃下山的弟子,他們無一例外都消失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向後退着,似乎對耳鈴有着極大的忌憚。
“難道不可能是他們脫逃成功了嗎?”
葉響反問道,畢竟消失和死亡是兩碼事。
沒準那些弟子有的是成功跑下了山,只是沒有機會回來報信罷了。
“不可能,因爲……”
雲清欲言又止,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
“因爲什麼?你倒是把話說明白啊。”
似是怕極了葉響,雲清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地把話交代明白了。
“我和雲嵐其實還有個兄長叫做雲翔,我們三人當初是被家裏人一同送上山修行的。”
“兄長的修行天賦比我們高,在去年就達到了凝露境。”
葉響倒是真沒聽說過有云翔這樣一號人物。
雖然在寺中呆了三年,但若要說起來,他還真沒有怎麼接觸過寺中的其他人。
“他也逃了?”
雲清的臉透着幾分惶恐,點了點頭說道。
“是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晉升後的兄長變得格外奇怪。”
“一向與我們要好的他開始變得獨來獨往,甚至經常自己閉關不見任何人。”
“後來有一天他給我們留了張紙條便離開了興福寺,紙條上只說了四個字,不要晉升。”
不要晉升?
聽到這四個字,葉響心中暗暗點頭。
雲清雲嵐可能不懂這句話的含義,但葉響卻是知道的。
雲翔多半是在晉升凝露境後,看到了興福寺中更多的詭異現象,於是才決定要逃跑的。
“兄長消失後,雲嵐便想發動紙人在寺中各處尋找,最終他就來到了這處藏經閣。”
雲清說着,又指了指那堆聚集在藏經閣屋檐下的耳鈴。
“雲嵐告訴我,他在藏經閣的紙人斷開聯繫之前,看見了懸在空中的一隻耳朵。”
“因爲雲翔兄長先天耳朵有殘疾,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屬於雲翔兄長的耳朵。”
嘶。
葉響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那些懸在空中的耳鈴中看見屬於自己親人的耳朵。
這畫面感實在是有些太刺激了。
這個叫做雲翔的傢伙肯定是窺見了興福寺的恐怖真相,連自己親兄弟都不告訴就嚇得落跑想要逃回家。
結果卻被耳鈴發現,人間蒸發了。
逃跑的人死無全屍,死去的人耳朵被留着割下做成了監視的耳鈴。
這般惡趣味,確實像是問真能幹出來的事。
“既然耳鈴如此危險,那今晚我們還是離開吧。”
葉響搖了搖頭,他對未知的事物一向敏感警惕。
這耳鈴傳得如此神乎其神,他不打算以身試險。
“不,葉響師兄,我倒是有一個計策。”
雲清卻是在此時一反常態地拒絕了他,此刻他的模樣卻是像極了狗頭軍師。
他認爲,耳鈴只有聽覺,沒有視覺。
耳鈴本就是懸空浮着的,只要不讓耳鈴聽到動靜靠近。
自己二人完全可以靜步走到白牆面前。
“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是我不信。”
葉響冷冷地說道。
他不可能把自己的命完全交給一個不確定的因素上去。
況且他也不曉得白牆前是否還有什麼問真設下的陷阱。
見到葉響不打算嘗試,雲清的臉上短暫地閃過一絲遺憾。
“不過倒是可以試試看。”
葉響話鋒一轉,對着眼前的雲清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等雲清反應過來,嘭地一聲,葉響一腳踢在雲清的膕窩處。
原本就帶傷的地方突遭重擊,雲清立刻悶哼一聲向前跪倒。
他剛想回頭辱罵葉響,卻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趕忙緊閉起了嘴巴。
因爲他這一跪,已經跪進了藏經閣那堵白牆的範圍內了。
雲清心中霎時間明白了過來,葉響這是要讓自己去做試驗!
若是自己進到了耳鈴的範圍內能夠安然無恙,那葉響纔會踏入這片區域中來。
他又被葉響算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