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蜱蟲令牌現端倪
聽到凍死鬼給出的解釋,葉響眉頭不禁皺起,一時間竟是有些說不出話來。
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對知了給他的這份通關文牒有着極深的顧慮。
卻是沒想到,這文牒竟然比他想象中藏着的信息更多。
這也是當初他寧願與吳所爲費盡周章假扮成胡商,
也沒有第一時間向守門的胖門郎出示通關文牒的原因。
一封能夠在大獻境內任意通行的通關文牒,
怎麼可能如此輕巧、違和地出現在一個說書人手中。
若不是那位難纏的胖門郎始終緊緊相逼,
他也不會冒着未知的風險讓吳所爲出示文牒。
如今看來,自己的判斷並沒有錯,甚至還有些低估了文牒的能力。
凍死鬼這般地位顯赫的人物之所以會找上自己的真正原因,恐怕就是因爲這通關文牒。
堂堂東廠督主凍死鬼,爲了一張文牒找上自己,究竟意味着什麼?
而擁有這份文牒,又將之轉交給自己的說書人知了,又是什麼身份?
就在葉響猶豫着是否應該將知了的事和盤托出時,
凍死鬼那顆肉團腦袋卻是忽地一轉,似是察覺到了什麼。
他先是朝着葉響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他便是猛地朝着葉響揮出一掌!
呼——
冷冽的寒氣隨着掌風席捲而出,其中還裹挾着那個若隱若現的嬰孩。
剛一從凍死鬼的袖袍間隨風鑽出,那嬰孩便是朝着葉響懷前徑直飛來。
它伸出有些虛化的小手,穿透過葉響的衣衫,朝着他的胸膛用力一剮。
只聽呲啦一聲,葉響的胸口便是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
與此同時,一枚正通體冒着猩紅光芒,
生着一顆獨眼,宛若活物的令牌,便是在嬰孩的小手中顯現。
這枚令牌,是被嬰孩從葉響的胸口處連根拔起的。
在此之前,它就像是一塊微薄的結痂,附着在了葉響的胸前。
在被嬰孩拔出後,葉響注意到,
令牌的下方還生着許多正在不斷張牙舞爪扭動着的肉須尖爪。
尖爪肉須之上,都還粘連着葉響的衣物碎布,以及破損的血肉皮膚。
那是二皇子徐銘在離開羅雀亭時交給自己的令牌!
不知何時起,這玩意兒就在自己的懷中變成了類似吸血蜱蟲的存在。
隨着嬰孩捏住手中把活動的“令牌”,凍死鬼也是隔空一擰手腕。
與此同時,葉響面前的嬰孩,也是有樣學樣地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咔嚓一聲,重碾之下,
令牌變作的怪蟲轉瞬被捏成了漫天紛飛的冰晶碎塊。
碎塊落在地上,轉瞬消融,不見蹤影,彷彿徹底從世間消散。
做完這些,凍死鬼方纔冷哼着說道。
“哼,徐銘!我就說他爲何會如此放心你瀟灑地離去,原來是在此藏着這樣一個後手!”
說話間,葉響注意到凍死鬼的臉上略微帶着一絲壓抑的殺意。
隨着令牌被凍死鬼擊碎,葉響此時也意識到了那枚令牌的不簡單。
同時,他也是在心中再度感嘆。
東廠在長安城內果然算得上是手眼通天,徐銘這前腳剛走,後來的凍死鬼便已經知曉對方來過,甚至連對方給過自己令牌的事都一清二楚。
這讓葉響不由地警惕起來,看向了此刻羅雀亭的房梁處。
察覺到葉響的動靜,凍死鬼連忙擺手道:“放心吧,這裏還是安全的。
就像徐銘在你屋子裏一樣,我在屋外佈置了我的人手,他的眼線進不來。”
葉響鬆了口氣,指着地上逐漸消融成血水的冰晶問道。
“剛剛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凍死鬼喫力地將自己逐漸滑落的腹部推回轎椅上,緩緩解釋了起來。
“二皇子徐銘生性多疑,且心狠手辣,爲達目的誓不罷休。
你沒有答應他,他自然不會讓你過得太痛快。
剛剛的那個東西,就是他留在你身上的標記。
只要有它在,徐銘就能始終知曉你的位置,並且察覺到你都與哪些人接觸過。
七日之後,便是大祕境降臨的日子。
到那時候,你若是還不答應他的條件,
以他的性格,肯定會派人對你動手。
因爲你知道得太多了,也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祕密。”
凍死鬼的回答讓葉響心中一凜。
沒想到這塊令牌,竟然會是徐銘留在自己身上的標記。
若不是凍死鬼出手解決,恐怕到現在爲止,葉響都沒意識到那塊令牌已經在自己身上生根發芽了。
只要令牌在身,哪怕葉響想到辦法離開長安城,恐怕也難以甩脫二皇子派出的追兵!
可爲什麼在此前,他始終都沒有意識到這塊令牌存在的問題呢?
靈視不靠譜這點葉響十分清楚。
可以他現在的水準,沒有修爲的徐銘不可能瞞過他。
如此一來,就說明在徐銘背後,至少還有着一位修爲境界高出自己許多的存在。
他會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