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猛虎下山戰鬼嬰
那聲音仿若來自遠古的荒野,帶着一種原始的威懾,若是平民在場,恐怕早已被這聲勢嚇得兩股顫顫,屎尿俱流了。
身爲曾經的紅葉軍精銳,凍死鬼身旁的幾位轎伕顯然不同常人。
只見他們紛紛擺起架勢,嚴陣以待。
劍拔弩張的氛圍猶如即將引爆的炸藥桶,稍有風吹草動,此間便會立刻遁入修羅地獄一般。
“哼,就憑你身上流淌着那不純血脈,又何以催動屬於星泉真正的仙相。“
“徐兼,哪怕再如何相像,你也成不了真的。”
人羣之中,徐如卿望着徐兼那半人半獸的身影,冷冷地發出了一聲嘆息。
他的話讓徐兼額頭青筋如虯龍般暴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雙手緊緊握住插入地面地長槍,彷彿那柄長槍就是他發泄的工具。
長槍從地面被拔起的瞬間,沙石飛濺,彷彿在宣告着這場屬於徐兼、凍死鬼的激戰即將到來。
“三弟,多年不見,你這張嘴還是那麼讓人厭惡,始終是那麼讓人想要撕爛啊。“
說話間,徐兼的雙眼已轉變爲酷似虎豹的豎瞳,那眸中充盈着陣陣藍色星芒,宛如璀璨的星河在其中不停流轉,那光芒中似乎蘊含着無盡的霸道力量。
“你不懂事,大哥便教你懂事。待我以父皇流傳下來的星泉之力與凍死鬼分個勝負,再來好生教育你一番。“
說罷,徐兼不再有絲毫猶豫,雙腿猛地發力,如同一支離弦之箭般朝着場間被六位轎伕護着的凍死鬼直刺而去。那長槍破空而過,劃過一道凌厲的弧線,帶起一陣尖銳的呼嘯聲。
“你們都退下吧,大皇子既然執意要與我比試,那恐怕在場的沒有幾位能攔得住他。”
凍死鬼低沉而沙啞的嗓音響起,他大手一揮,袖中頓時涌出一陣寒風,席捲而過,朝着正衝刺而來的徐兼掃去。
徐兼每每靠近凍死鬼一步,他的身形便會在空中頓挫一下。
彷彿有無形的力量在阻礙着他的前進,一道道寒霜從他的周身蔓延開來,冰塊迅速凝結。
那清脆的冰塊凍結聲在空中此起彼伏的迴盪,如同死神的低語。
徐兼身上的血肉隨之爆裂,冰暴造成的血水與粉塵在空中飄散,徐兼身上快速佈滿了猩紅的傷痕,都是被急凍造成的裂傷。
頃刻間渾身是傷,可徐兼卻全然不顧,只見腰寬膀粗的他屏息一頂,強行邁動步伐,一腳踏碎身下正在形成的堅冰。
那堅定而實在的步伐,彷彿在告訴衆人,他對凍死鬼這場戰鬥的決心。
此刻,他向前衝鋒的聲勢令人覺得眼前的不是一道人影,更像是一道迫近的隕星。
眼看着徐兼即將欺近,凍死鬼緩緩擡起肥大的雙手,重重地拍在了自己坐着的轎椅把手上。
那沉悶的聲響,彷彿成爲了這場戰鬥的鼓點。
轎椅上的木雕獸首頃刻碎裂,木屑紛飛。
葉響眼前的世界瞬間扭曲,他再度看見了那隻潛藏在凍死鬼袖袍底下的可怖鬼嬰!
那鬼嬰通體漆黑,皮膚上佈滿神祕詭異的紋路,彷彿古老的詛咒,帶着一抹幽藍的光澤。
它的眼睛如同兩個空洞的窟窿,藏着無盡的怨恨的森森的寒意。
鬼嬰的嘴巴微微張開,露出尖銳的牙齒,彷彿隨時都準備擇人而噬。
它的四肢纖細扭曲,如同乾枯的樹枝,從袖袍中滑出的同時,一股超然的寒氣頓時涌現。
那鬼嬰與凍死鬼有七八分相像,正是他修煉出的元嬰,如今祭出,證明凍死鬼也是使出了真實力。
與此同時,葉響注意到,徐兼身後的猛虎下山圖也是立刻亮起白晝般刺目的光。
“吼!”
眸中星河流轉,徐兼顯然也是看見了那隻竄出的鬼嬰,隨着他的一聲怒吼,鬼嬰也是開始淒厲地慘叫起來,如此鬥法,在常人眼中卻又是另外一幅畫面。
凍死鬼袖袍鼓動間,一陣刺骨陰風便灌向了徐兼,徐兼還未觸及,就已經被寒風灌得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隨着徐兼怒吼出聲,一道血箭從口中噴出,迅速化成漫天血色冰末,他的狀況纔有所好轉。
只是僅僅這一回合的對碰,也是把徐兼前刺的架勢徹底阻攔了下來。
“咳!“
就在徐兼催動身後的仙相,渾身的虎鬃越發明顯,準備再度挑戰凍死鬼時,身後卻是忽地響起了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皇兄,沒想到你這向來引以爲傲,苦修多年的仙相,也不過如此啊。”
聽到那道聲音,衆人紛紛側目,看向此刻羅雀亭院外的樓房之上,原來是那天到訪過此處的二皇子徐銘。
他此刻正斜倚在羅雀亭正對的一處舊樓欄杆處,俯視下方衆人,彷彿觀戲的看客。
見着徐銘現身,大皇子徐兼身形一頓,狠狠剮了他一眼,罵道。
“徐銘,你這不學無術、毫無修習天賦的傢伙,也好意思嘲弄於我?!“
隨即,徐兼的眼神便是瞥到了二皇子身側的黑衣侍衛身上。
“真是好大的膽子,你身爲大獻皇子,竟敢把玄陽教的人帶在身邊!”
“你莫非不知道,近些年在城外周邊發生的那些惡事,都與這教派脫不開干係!”
聽着徐兼義正言辭的控訴,徐銘卻沒有表現出半點驚慌之色,反而是連聲嘆道。
“嘖,嘖,嘖……皇兄,我過來可不是讓你教訓我的。再說了,那些惡事與玄陽教派有關不過是某些弄臣誣陷,皇兄你也曾派出過六扇門的前去調查,可有查出什麼個所以然來?“
徐銘的反問讓徐兼怒不可遏,可他一時之間似是也找不到反駁對方的由頭。
關於徐兼爲何無法反駁徐銘,葉響從此前自己在長安城外,蠻村的遭遇也是推測了出來。
關於玄陽教派在城外的周邊村鎮將村民飼養成化生繭,轉變爲虯傀一事,作爲大皇子的徐兼心中肯定是有數的,他也確是派了六扇門的人前往查探,自己等人此前在寄老窟中救出的安仁,恐怕就是大皇子派出的其中一人。
只是不知爲何這玄陽教的消息卻沒有得到佐證,安仁按理說告別他們已經數日,莫非沒有回到長安覆命?
心中困惑,可葉響臉上卻沒有流露出半點異常,他心中隱隱已經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大皇子徐兼、二皇子徐銘、三皇子徐如卿齊聚在此,恐怕不單單是爲了鬥嘴那麼簡單。
自他進入長安城後,一直在擔憂的那件事就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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