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出發【二合一】
“沒事。”犬槐站穩了,這次做足了準備,“你隨便試,反正我耐打。”
有了一次經驗,犬槐飛了出去後立刻被唐閔拉了回來。
犬槐有些驚訝地看着自己的雙手:“我剛剛有一瞬間感覺身體裏有股奇怪的力量,像氣球似的,輕飄飄的,但是一下子就散了。”
“也許這個辦法是可行的。”唐閔思考了一會,“就像給通訊器充念能一樣,不過人體沒有辦法儲存別人輸過來的念能,用來測天賦值綽綽有餘。”
“那太好了,這樣我也可以進去。”犬槐放下心來,“這件事算是解決了,我們還有一個勘察點沒去呢,快走吧。”
勘察完,夜色深重,犬槐打着手念筒走在前面。
晝夜溫差有些大,涼颼颼的,四周環境陌生,唐閔蹙着眉道:“這不是我們回去的路吧。”
“是的,之前的路連着前半個小鎮,就是住着被上城區趕下來那羣人的地方,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認清你的臉。大半夜的,我們還是不要再上演什麼追逐戰了,繞一點路回去吧。”
犬槐將手念筒按到最大功率,照亮前方一大片沙地,四周安靜無人,腳走在沙子上咯吱咯吱地響。
唐閔懷疑道:“這裏地形複雜,還是黑天,你認得了路麼。”
“相信我,下城區的路線我背得滾瓜爛熟了。”
兩人走了一會,犬槐停了下來,唐閔道:“迷路了?”
犬槐搖搖頭:“不是,我師父的墓地在這附近,之前一直沒有時間過來,之後我們又要去別的區域勘察了,估計也沒有時間過來了,我可以現在過去看看嗎?”
“想去就去,問我幹什麼。”唐閔第一個反應是,犬槐居然真能在這黑燈瞎火的地方記住幾年前的路。
兩人脫離原來的路徑,去往另外一邊。這裏的沙丘上長滿了奇形怪狀的枯枝,手念筒照射在前方,唐閔看見沙丘前面立了一座簡陋的孤墳。
犬槐走上前擦了擦灰濛濛的墓碑:“嘿師父,好久不見了。”
唐閔:“這裏離小鎮很遠,爲什麼要把他葬在這裏。”
犬槐:“這是師父要求的,他說他生前是解怔師,死後也要葬在怔最多的地方,繼續守護大家。”
把旁邊的枯枝清理掉,犬槐道:“那時候這裏的怔可多了,我還是個十歲的孩子呢,他硬要我把他的骨灰埋在這裏,還說這是給我最後的歷練,以後還沒機會了,想練都不給練。我可是差點就永遠留在這裏了。”
也不知道那時的犬槐懷着怎麼樣的心情來到這裏,埋下了他師父。
唐閔:“你師父可真疼你。”
“哈哈哈是吧,我總懷疑要不是我命大,早被他玩死了。”清理完枯枝,犬槐大咧咧地坐在了師父的墳頭,還拍了拍旁邊的位置,“我們也走好久了,把這裏當自己家吧,隨便坐。”
唐閔抽了抽嘴角:“不用了。”
“師父他不介意的,真的不來嗎,好吧。”犬槐也不強求。
唐閔靠近兩步,有手念筒的照射,可以看到墓碑上面的尚且稚嫩的刻印,寫着“未來最強解怔師師父之墓”,“墓”字還寫錯了,劃掉兩行又在旁邊補了一個錯別字。
“小時候我可是全鎮寫字寫得最好看的人。”犬槐看着自己刻印得意道,“以前被師父忽悠,說當上解怔師以後,走在路上會被別人要簽名,字醜的話會有損形象,我就天天練字。”
唐閔:“你師父沒有名字嗎?”
“有吧?不過他沒有告訴我,”犬槐看下去,“咦,這居然還是個錯別字。”
犬槐找了個木棍,把木棍掰成
了尖狀,劃掉那個錯別字,改正確,一排稚嫩的刻印下面,多了一個蒼勁有力的“墓”字。
犬槐欣賞了一番:“嗯,果然還是現在的字最好看。”
唐閔:“不重新立一個碑嗎?”
犬槐扔掉木棍:“不用了,師父叮囑過我,不准我太在乎這件事。”
犬槐轉向唐閔:“要不要聽我講講我和我師父的故事?”
唐閔點了點頭,還是坐在了墓碑旁邊。
犬槐望着天道:“讓我想想該從哪裏開始講起呢,就從我出生時候講吧。”
唐閔:過於久遠了。
“聽師父說,我爸媽趕上皇族分級,因爲沒有天賦值被趕了出來,在反抗的時候被人刺死了,師父路過看見掉在地上沒有人管的我可憐,就收養了我。”
清涼的風一陣陣吹過來,手念筒從犬槐手邊咕嚕嚕滾到了唐閔這邊,唐閔低頭看去,光線下飄蕩着金色沙塵。
“小時候我想我爸媽總是哭個不停,師父就拿他的解怔經歷當故事哄我,我一下就不哭了,然後天天嚷着要成爲最強解怔師。”
“師父覺得我天生是個解怔師的料子,在我會跑會跳的年紀要教我體術。”
唐閔面色古怪起來:“你師父不會是念者吧。”
犬槐滿臉詫異地轉過頭:“你怎麼知道。”
唐閔:“你師父要是體術者,你的體術也不至於這麼糟糕。”
“哈哈哈也是吼。”犬槐盤起了腿,繼續道,“師父以前是念者,天賦值降級,變成了無天賦。那時候這裏不叫下城區,只是個蠻荒之地,到處都是怔和魘人,每天都有人死亡。師父就在解怔的過程中自學體術,然後教我。”
“他自己練起來就不眠不休的,有什麼地方不懂了沒辦法問,只能一遍一遍練習,自己參悟,我就跟着他練,回想起來,我現在的學習方式就是那時候學的吧。”
唐閔:“你師父是怎麼死的?”
犬槐:“有次小鎮進了一個特別強大的囈體,被囈體殺死的。”
唐閔將擺來擺去晃眼睛的手念筒拿在了手裏:“除了你師父沒人會解怔吧,那個囈體怎麼辦?”
“被我殺死了。”
唐閔轉過頭,看見犬槐朝他一笑。
“怎麼樣,厲害吧,那是我第一次解怔,那還是個大怔呢。”
犬槐得意揚揚的,用輕快的語氣道:“沒了師父,我又無家可歸了,不過周圍都是好人,很照顧我,今天去這家喫飯,明天去那家喫飯,總是餓不死的。”
“師父的死亡觸動了其他人,他們以前在師父的指點下也練過一點,在此基礎上繼續精進,我就繼續學,一直到了現在。我能活到現在,全靠大家,這裏是我永遠的家。”
這是唐閔很不理解的地方:“你們明明沒有任何關係,他們爲什麼要自發去照顧你?”
“我也不知道,但他們就是這麼做了,把我養大,教我體術,還在得知我入學後一起湊錢給我買禮物。”
犬槐望着天空,眼睛裏有星星點點的碎光:“我很幸運,我身邊的好人很多,所以我也想變成他們那樣的好人,繼續守護大家。”
唐閔手指扣住了手念筒的開關,有某種遙遠的東西打破壁壘,逐漸清晰真實起來。
主角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在世界意識口中都聽出繭子了。
正義,善良,疾惡如仇,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些字眼在他以前看來又空泛又虛假,但是現在,忽然鮮活了起來。
這些設定不是憑空出現的,是環境,人,經歷的事,造就了現在的犬槐,一切都有跡可循。
“我不太會講故事,好像有點挺無聊。”犬槐撓了撓頭。
唐閔:“是個不錯的
故事。”
居然得到了這麼高的評價,犬槐震驚中又有些不解:“你的點好奇怪。”
唐閔冷冷地看向他,就不能給他一點好臉色。
“好啦,也和師父續過舊了,在這裏待太晚不太好。”犬槐站起來拍了拍腿上的灰塵,“我們回去吧。”
唐閔過上了早上勘察,中午看犬槐教古武式,晚上勘察三點一線的生活。
“下城區一半地方勘察完畢,另外半個地區我們得換條路走。”犬槐兩三下從陡峭的崖壁上跳下來,“今早的任務完成了,快回去吧,我要餓死了。”
這邊離前半邊的小鎮很近,兩人懶得繞路,直接穿了過去,不過街頭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犬槐左顧右盼:“怎麼回事,人都去哪了?”
唐閔朝前方眺望:“那邊好像有人。”
飛揚的沙塵逼近,幾個人慌里慌張地從那邊跑過來,嘴裏喊着:“不好了,囈體進鎮了!”
兩人臉色一沉。
“我過去看看。”犬槐攔住那個上城人,那人說了什麼,往後面指了指,犬槐放開他往前面衝了過去。
那是他們小鎮的方向,唐閔也邁步趕了過去。
兩人急急忙忙來到小鎮,看見一羣人圍在那邊,嘰嘰喳喳的,犬槐已經擠了進去,唐閔用念能托起身體從高處看。
人羣的腦袋把視線佔光了,唐閔看不清裏面的狀況,不過好在犬槐順利擠進了中間,把圍在裏面的人羣散開了。
唐閔看見了最中間被衆人圍着的東西,那是具屍體。
和周圍人高馬大,健康充滿活力的羣衆不同,這具屍體瘦削得有些過分,皮膚蒼白,皺成一片,眼睛瞪得大大的,露出巨大的眼白,面目猙獰,看起來跟怪物差不多。
這就是他們喊的“囈體”了。
囈體是佔據了宿主身體的成熟怔,最大的危害是能釋放魘息,促進念者產生怔,意志不堅定的人會陷入夢魘變成魘人,長時間沒有恢復過來就會完全變成怪物。
這隻囈體看上去像被人打死的。
犬槐看到死的是囈體,鬆了口氣:“我還以爲你們出事了呢。”
旁邊的平頭青年道:“你當我們這些天古武式白學的,正愁沒有條件實戰操練呢,這隻囈體就來了,這不是上趕着送經驗嗎。”
這人天天古武式練到一半,去看唐閔打遊戲,會了不少遊戲術語。
“是啊,沒什麼好擔心的,這囈體也是命不好,正好趕上我們集體看古武視頻,撞槍口上了。你是沒有看見那時候大家的眼神,跟看砧板上的肉似的,搶着去解怔呢。”亮叔笑道,指了指人羣外面打架的兩個小夥子,“這倆人因爲搶囈體打起來,現在還沒打完。”
唐閔看過去,打架就算了,這兩人明明學了古武,打起架來還是小學雞似的,抱在一起試圖把對方摔在地上。
看了一會,唐閔覺得實在侮辱自己的眼睛,一道念能飛過去,把打得很兇的兩人隔開了。
兩人懵了一下,往天上看去,其中一個人道:“這次就算了,要不是阿閔攔着,有你好受的。”
另一個也不甘示弱:“怕你不成,我是看在阿閔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
兩人鬥了幾句嘴,沒有再打了。
唐閔收回念能,回到了地上,好巧不巧站在了耳背的王伯旁邊,一嗓子差點把唐閔人喊走。
王伯:“這古武式可真好用!我們都可以解怔了!阿閔,你說我們這樣的算不算是解怔師了?”
唐閔等着那陣耳鳴過去:“算吧。”
民間解怔師的定義一直很模糊,只要敢叫,人人都可以是。
唐閔望着那隻囈體,這隻囈體沒有太強,但也不弱,居
然被一羣訓練古武式一週的人打敗了。這些人的體術天賦搞不好很強。
打敗囈體給了大家莫大的鼓勵,下午訓練得更加積極了,有好幾個人快學到前半套的後面內容。
一個平頭青年早早等在搖椅旁邊,看唐閔坐上去拿出通訊器:“今天你要玩什麼?”
唐閔:“水果大戰喪屍。”
平頭青年比唐閔還迫不及待:“開始吧開始吧。”
“阿閔啊。”一個嬸嬸笑呵呵地從兜裏面掏出來一把棗子,“這棗子可甜了,給你嚐嚐。”
唐閔接了過來:“謝謝。”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哎,不客氣不客氣。”嬸嬸給完就走了。
沒過多久,又走過來一個叔叔:“我這裏有糖果,阿閔你之前不是說想喫甜的嗎,給你拿過來了。”
唐閔:“……謝謝。”
訓練還沒開始,唐閔搖椅旁邊圍滿了人,一人一把食物放過來,等人羣散去,搖椅上堆滿了各種食物。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這些人熱衷於給唐閔投喂各種東西,有的時候唐閔去晚了,搖椅上全都是喫的,根本沒處坐。
犬槐在那邊替人答疑解惑,轉過頭看見這邊被食物淹沒、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生無可戀神色的唐閔,忍不住揚起了脣角。
唐閔懶得去管身上的食物,玩着遊戲,時不時順手從身上拿着一個喫的放進嘴裏。最後還是犬槐看不下去了,忙裏偷閒過去把食物全部放進了籃子裏。
把籃子往唐閔旁邊的手把上一放,犬槐道:“以後還是在這裏做個食物籃吧,讓他們把東西放裏面,就不用每次收拾了。”
唐閔看了一眼:“不錯。”
經過這麼長時間,唐閔早已從遊戲小白蛻變成了什麼遊戲都上手很快的小佬,那個平頭青年看了一兩個小時,意猶未盡地過去練古武式了。
搖椅旁邊的位置沒空多久,五歲的小豆興沖沖跑過來,啪嘰一下抱住了唐閔的腿。
唐閔用念能停住搖椅,視線從屏幕轉到小豆身上:“放開我的腿。”
“好哦。”小豆鬆開了手,走到了搖椅的旁邊,用手扒住手把,身體懸掛在上面:“閔哥哥,爸爸說你是念者,很厲害,你會用念能嗎?”
唐閔輕微地點了點頭。
小豆眼睛亮了亮:“可以給我看看嗎?”
念在豆媽給的芝麻糖味道還不錯,唐閔勉強配合了一下,手指一轉,一道念能把小豆託到了半空。
街道上傳來了孩子高興的笑聲:“再高再高!”
唐閔便讓小豆飄到了頭頂高度。
小豆:“再高再高!”
小豆飄到了屋檐高度。
豆爸聽到自家孩子撒歡的聲音,回頭看到小豆已經飄到樹頂的高度了。
“不能再高了。”唐閔看着比樹頂還要高出一大截的小豆,轉頭看見豆爸匆匆忙忙往這邊跑了過來。
唐閔沒有收回念能,靜靜看着豆爸走過來。
豆爸看了看天上的小豆,又看了看唐閔,嘴巴張了張,最終有些羞澀地道:“可以讓我也試試嗎?”
父子倆一起被送上了天。
豆爸:“再高再高!”
唐閔:“。”
都成熟點吧。
日落西上,街上人影稀疏,犬槐幾步走過來:“阿閔,今晚我做飯還是你做飯?”
唐閔從搖椅上站起來:“你叫我什麼。”
“阿閔啊。”犬槐接觸到唐閔的目光,撇了撇嘴,“怎麼,別人能喊我不能喊嗎,我就喊,阿閔阿閔阿閔。”
唐閔一道念能甩了過去,被早已提防着的犬槐快速閃開了。
犬槐抱着頭跑進了屋:“那今天就我做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兩週半的時間,他們終於把下城區的所有地區都勘察完了,蒐集的數據堆疊了厚厚一摞,看得唐閔身心俱疲。
打了一個哈欠,唐閔拭去眼角的淚花,在燈光下面無表情地繼續看下一張數據。
練完古武式,收穫頗豐的犬槐走進門,朝牆上看了一眼時間,走過去道:“剩下的我來就好,你回去睡吧。”
唐閔:“這麼多數據,要整合到什麼時候去。”
犬槐把資料拿過來:“也不用多長時間,大不了明天繼續,反正實地都勘察完了,只要整理一下就行。”
說着簡單,整理資料纔是最費神,有這時間,唐閔寧願多跑一趟實地勘察。
不過整理資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唐閔站起來:“我先去睡了。”
走到門口,唐閔被犬槐叫住,回過身:“幹什麼。”
“你還沒說晚安呢。”犬槐道。
“晚安。”唐閔關上了門。
第二天醒來,唐閔發現外面難得安安靜靜的,走出去看,桌子上的資料都不見了,只有一個攤開的筆記本。
唐閔翻了幾頁,筆記做得明明白白,沒有任何紕漏,居然把所有資料都整理完了,
這傢伙不會一整晚都在幹這件事吧,不過也像是犬槐會做的事。
犬槐還在補覺,唐閔便先把整理出來的直觀數據都看了一遍。
各個地域大差不差,不管什麼地方,怔反應都低的離譜,和他們第一天的勘察情況沒什麼不同。靠近上城區的地方怔濃度稍微高了一點,但是上城區住着天賦者,怔濃度和下城區一樣才奇怪。
太不對勁了,得把原因弄明白纔行。
放下資料,唐閔忽然反應過來,他居然盡心盡力做了這麼久的任務。
嗯,很難不把這件事怪罪到犬槐頭上來。
又不知不覺被犬槐帶進溝裏了,他以爲自己會反感,雖然現在除了有點不爽的情緒外,並沒有其他的負面情緒。
主角的影響力真這麼大?唐閔沉思了一會放棄了,算了,管他呢,愛怎麼樣怎麼樣,順其自然吧。
產生這種想法的這一刻,唐閔醒悟過來,所以以前的自己其實還是在乎的吧。
說着不想反抗了,其實還是不甘心。所以在第一眼就討厭犬槐,看到犬槐的實力沒有達到自己預期的時候纔會這麼憤怒,說到底,本質還是不甘心罷了。
但是經歷了這麼多,他稍微有點改變了心態,前世和世界意識天昏地暗鬥了這麼久,他還沒怎麼關注過主角。
現在的他開始有些好奇,犬槐到底要經歷多少,才能站在他的對立面上和他抗衡。
唐閔回想了一下,自己對犬槐未來的印象真的寥寥無幾,能想到最多的就是什麼人什麼事促進了主角的成長,什麼人什麼事來着,是有人激勵他了還是有人死了?或許都有吧。
想不起來,唐閔便放棄了,轉身去做早飯。
經過兩個多星期,唐閔又下了幾次廚,獲得了犬槐的一致肯定。
不過這人說的不算數,有一次他爲了驗證真僞性,給犬槐塞了一口鹽,他也閉着眼睛說好喫,偏偏神情和語氣都異常認真,搞得他有點懷疑是這鹽的問題了,不過事實證明,鹽還是沒問題的,別問他怎麼知道的。
犬槐聞着味飄到了廚房:“好香啊,你做了什麼。”
唐閔:“魚炒雞蛋。”
犬槐:“哇哦。”
自從唐閔點亮的做菜技能,前幾次還好,後面就開始放飛自我地做了,總能做出犬槐意想不到的搭配,不過還真別說,不難喫的。
邊喫飯,兩人邊討論接下去的行程。
犬槐:“總局那邊的身份下來了嗎?”
唐閔打開通訊器:“今天早上剛下來,身份是某公爵的遠方親戚,某公爵前段時間病死,我們是來繼承他遺產的兩兄弟。”
“聽上去好厲害的樣子。”犬槐把魚湯倒在米飯裏面攪拌攪拌,一口氣喝下半碗,“某公爵是誰?”
唐閔翻着念子資料:“他是總局前些年安插在吳氏皇城六區的暗樁,兩年前退休回去了,剛好可以被我們利用。”
犬槐喫完飯想過去看,唐閔把通訊器往下一別:“你不會用自己的通訊器看?”
“好吧。”犬槐只好拿出了自己的通訊器,一目十行地看完,“我有一個問題。”
唐閔:“說。”
犬槐:“我們的設定是兄弟,那誰是兄,誰是弟。”
“這還用問嗎。”唐閔道,“我是兄。”
犬槐指了指自己:“可是我比你大耶。”
唐閔看向了他。
“真的,不信你看。”犬槐調出了自己的入學身份卡,“我是二月出生的,我看過你榮譽牆上的信息,你是十一月出生,我比你大了整整九個月。”
“誰要跟你比這個。”唐閔道。
犬槐坐回來:“好吧,你是哥哥,我給你當弟弟。”
唐閔矜持地點了點頭:“文件發下來了,我們明天就走吧。”
“可以。”犬槐道。
在下城區穿的衣服不適合穿到上城區去了,唐閔換上了自己的,犬槐爲了這次任務,也是斥巨資買了幾套挺像那麼回事的衣服。
看到唐閔從房間裏走出來,早已換好衣服的犬槐眼睛亮了亮,唐閔果然還是更適合穿這種衣服,貴氣逼人,好看的不得了。
清貴的青年向他走了過來,微涼的手指觸碰到他的脖頸,把他領結調整好:“領結不是這麼系的。”
弄好,唐閔後退一步看了一會,嫌棄道:“你這衣服哪買的。”
“不好看嗎?”犬槐拍了拍自己衣服,“我覺得還行啊。”
唐閔:純粹是靠顏值撐起來的啊。
唐閔捏着下巴上下審視了犬槐一番,犬槐比例很好,臉也不差,加上煉體,肌肉很勻稱,饒是看慣了各色人物的唐閔,也知道從外表來看,犬槐在裏面也是絕對不差的。
不知道由他來搭配的話會怎麼樣。
“算了,先進上城區再說。”唐閔打開了門,看見門外站了密密麻麻一羣人。
最前面的王伯上前兩步吼道:“聽說你們要走了!我們過來送送你們!”
接人的場面多有誇張,現在送人的場面比之前誇張十倍,裏面大多都是跟着犬槐學習古武式的,相處了這麼久,感情深厚很多。
犬槐走了過來:“哇,你們都來了。”
有人道:“當然了,這一次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當然要送送。”
“阿槐你放心,我們會好好學習古武式的,就算沒有念能,我們也可以解怔。”
犬槐點頭:“白哥學得最快,你們有不會的地方可以去請教白哥,視頻都發給你們了,沒有通訊器的可以像之前一樣,找個時間集體去看投屏。”
唐閔這邊也圍了很多人。
“阿閔啊,記得多過來玩玩。”
“這些喫的多帶點過去,也不知道你們那邊有沒有。”
沒一會唐閔周身飄滿了各色零食,他已經習慣了。
這裏的人樸實和善,就算是唐閔也沒有辦法對他們冷臉,被拉着說了不少的話。
被大家依依不捨地送到了小鎮門口,犬槐回頭道:“大家都回去吧,有空會過來看你們的。”
“哎,其實也不用。”亮叔道,“東無主之地離這裏這麼遠,你們還在上學,走來走去的多麻煩。”
旁邊的人道:“其實我們都商量過了,學了古武式,很多人都想出去走走,可能下次就不是你們過來,而是我們過去了。”
犬槐道:“真的嗎,那太好了,解怔師在各地週轉,到時候說不定就在哪裏遇到了呢。”
“好了,我們也不耽誤你們了,好好做任務,期中考個好成績。”
告別大家,兩人輕車熟路回到念艇,唐閔去臥室放零食,去駕駛艙看到犬槐坐在操作檯前面翻着說明書。
看見唐閔過來,犬槐道:“可以讓我試試駕駛念艇嗎?”
唐閔便坐在了副駕駛上:“試試吧。”
“讓我找找那條江在哪裏……有了。”屏幕上出現了一條貫穿整個吳氏皇城的江流,犬槐道,“只要沿着江流走,我們就可以最快到達上城區了。”
短短十幾分鐘的路程,唐閔第一次體會到了暈艇的感覺。
好不容易到達上城區停艇位,唐閔蒼白着臉,鬆開了扶手:“答應我,下次別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