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嚶
喫完晚飯,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羅家的房間佈置跟羅水鎮總體很相似,都是古色古香的,進門就是一張巨大的水墨畫,兩邊雕花屏風作爲隔板,分開臥室浴室和客廳。
搖曳的燭光將勾勒屏風的金線照得金光閃閃,屏風上倒映出一個纖長而精瘦的身影,手指一點一點解開衣服上的鈕釦,將衣服脫下來放在屏風上面,緩步踏入了浴池。
熱氣蒸騰而上,高過池面的水撲上來,流入周圍一圈的防溢欄。
熱水將身體環繞,唐閔呼出一口熱氣,後背靠在光滑溫熱的池壁上,往後仰去,枕着熱毛巾,露出修長潔白的脖頸。
住慣了學校宿舍樓和皇宮裏的宮殿,這種雅居式的湯池別有一番風味。
另一邊,犬槐收到了夏有雨發過來的幾個視頻。
夏有雨:【這可是我珍藏多月的唐閔實戰錄像,只能給你你要求的那段時間的,一段不少,多了不給。】
犬槐:【謝了!】
夏有雨將幾月幾號什麼時間點都標註了出來,犬槐不用費心找順序,可以直接看。
這些是唐閔分班考前後那幾天的實戰錄像,實戰錄像最能體現一個人當前的狀態,說不定可以找到一絲唐閔發生變化的線索。
唐閔不願意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以前也只想着得到唐閔的信任,然後等唐閔自己親口告訴他,但是他現在不想這樣了,他想主動地去探索唐閔那段過往。
將每一段錄像都細緻地看過去,犬槐很快發現了不對,每一段錄像裏唐閔都表現得驚豔而亮眼,這太詭異了。
就算在唐閔接受他的挑戰,到唐閔跳樓那幾天時間裏,實戰錄像也很正常,這說明唐閔是一夜之間變成這樣的。
這讓犬槐想起了唐閔入怔的那天晚上,唐閔一開始也是正常的,在記憶恢復的那段時間裏痛苦掙扎,然後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難道那時候的唐閔也有什麼不好的記憶突然涌入腦海?
犬槐又想起了參觀解怔局時,唐閔說出來的一句話,唐閔那時候似乎想告訴他什麼事情,但是說不出來。
爲什麼會說不出來?
想說但不能說,犬槐只能想到天口誓,天口誓之所以制約能力強,是因爲這是人對神的發誓。
犬槐放下通訊器,屏幕上播放最後一段唐閔的實戰錄像,最後的一幕定格在唐閔擊敗挑戰對手後,朝摔在地上的對手伸出了手。
陰溼黑暗的某一個地界,遮天蔽日的魘息密佈整個空谷,就連太陽在這裏也只能變成一個不起任何作用的裝飾性劣質小夜燈,閃着瑩瑩幽光。
某種不可言喻的生物,它甚至不能說是一個生命體,如黏膩光滑的果凍一般翕動了一下。
“世界秩序又被什麼人窺探到了?”那個空絕隱祕的聲音如同來自深淵的低語,沉默了一會後暴躁起來,“到底有完沒完,這樣下去,這樣下去可就要被祂察覺到了!”
“不行,不能這樣按部就班乾等着,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幽暗的聲音低沉下去,“我得再去添一把火。”
“叩叩叩。”
唐閔睜開眼睛,池水溫度逐漸降下來,變成了溫熱,站起身,水珠從身體上滑落,用手梳了一把額頭上的碎髮,拿起旁邊的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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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一會兒,唐閔開了門。
犬槐站在門外,看到只穿了一層裏衣的唐閔,連忙進來轉身將寒風關在了門外:“只穿一件,你也不嫌冷啊。”
唐閔雙手抱臂:“過來幹什麼?”
“我可是你男朋友,沒有理由就不能過來嗎?”犬槐振振有詞。
自從確認關係以後,這人總喜歡把男朋友掛在嘴邊,幾句話就要提一嘴,也不知道在顯擺什麼。
“男朋友很了不起?”唐閔挑眉。
犬槐最喫不消的就是唐閔用這種表情對他說話:“就了不起,要男朋友抱抱。”
話畢,不由分說地擁了上來,唐閔剛泡完澡本來就熱,犬槐這麼一個行走的大暖爐撲上來,後背立刻出了一層細密的薄汗。
“放開。”唐閔道。
這層薄薄的單衣穿了跟沒穿似的,犬槐立刻感受到了包裹在裏面的細膩肌膚,說什麼也不肯放手,結實的雙臂摟在窄細的腰上:“不要。”
唐閔久違地想用念能驅趕了,對這人就不能縱着,這一分鐘不打,下一分鐘就敢上房揭瓦。
犬槐穿得跟唐閔差不多薄,剛剛洗過澡,有些熱,直接穿了短袖,兩個人的溫度交融在一起
好像知道唐閔的想法似的,犬槐閉上眼睛狠狠地抱了一下,等待最後迎接他的審判。
但是很快犬槐感受到胸膛下面有兩個軟軟又硬硬的突起在他用力抱過去的時候蹭了他一下。
不確定,再蹭一下。
狂風四起,犬槐飛了出去,重重砸在門上,坐在地上。
但犬槐的所有心思都在剛纔,帶着點驚愕地望向唐閔。
唐閔的髮絲在狂風中飛動,眼神裏帶着盛怒的火光,但是純白黏身的衣服卻讓他平白多了幾分欲氣。
犬槐這才發現唐明也應該是剛洗了澡的,身上的水漬沒有完全擦乾,吸在了襯衫上貼合着皮膚。
偏偏襯衫的布料還很薄,他甚至都能透過襯衫,看到裏面微微泛着粉紅的皮膚。
而剛纔他感受到的東西是……犬槐的目光不自覺移向了被唐閔擋住的胸口。
“眼睛不要了?”唐閔語氣陰森。
犬槐目光閃動了一下,偏過了頭。直覺告訴他,如果這時候再扯什麼男朋友理論,他恐怕連男朋友都做不成。
犬槐把一條腿屈起來,試圖擋住控制不了的身體變化,犬槐這一動作自然而然映入唐閔的眼簾。
狂風非但沒減,反而愈刮愈烈,一道尖銳而危險的目光流轉在犬槐身上,最終落在了他屈起膝蓋試圖擋住的地方。
“什麼意思,嗯?”裹挾着肆虐念能的唐閔走上來,犬槐低着頭,餘光只能看見一雙修長的腿停在他面前。
犬槐吞嚥了一下,神經不知道是危機感還是興奮感而繃緊,或許兩者都有,說出口的那刻,才知道自己的聲音如此低啞:“它不聽我的話。”
唐閔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犬槐發現自己身體不受控制地呈張開狀,一隻帶有青色血管的腳踩在了他的上面,唐閔甚至沒有穿鞋。
唐閔:“需要我幫你摁滅它嗎?”
“嚶。”
更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