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唐皇
犬槐:“不啊,他們愛戴的是你,這個我還是看得出來的。”
唐閔總以悲觀的態度看待事情,這應該也和他的心結有關係,犬槐眼珠轉了一圈,得想個辦法讓唐閔知道他很受歡迎。
“既然來了,去皇宮坐坐嗎?”唐閔輕擡下巴,對犬槐道。
“去皇宮?”犬槐思緒還沒有完全轉回來,不帶腦子地道,“見家長嗎,好突然。”
唐閔用帶着促狹的笑意看他:“有本事追過來,不敢進皇宮?”
“不是不敢。”犬槐展示了一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我什麼都沒準備,看伯父伯母怎麼也要帶點東西吧,哦不對,皇宮肯定什麼都不缺,我送什麼都沒有新意。”
犬槐冥思苦想,忽然靈光一閃:“我可以給他們表演雜技,我會很多絕活!”
唐閔:“……建議不要。”
太奇怪了好嗎。
兩人一路走到皇宮,看到了等在門外的唐後,唐閔蹙起眉走上去:“母后你怎麼還在這裏?”
唐後在唐閔離開以後一直很擔心,看着時間差不多了就早早過來等候着,看到唐閔正常回來鬆了口氣:“剛到,沒等多久。”
唐後氣質出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一說話犬槐就認出來,這聲音跟電話裏和他說話的唐後一模一樣。
犬槐本來還在構思要怎麼在唐皇唐後面前留一個深刻且特別好的印象,還沒構思完,猝不及防遇到了唐後。
還是先普通打個招呼,犬槐:“唐後好,我是犬槐,唐閔的男朋友。”
此話一出,唐後和唐閔都齊刷刷望向了犬槐。
唐閔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唐後率先眨了眨眼睛:“你好啊,歡迎來唐氏皇城玩,這麼快就有身份了嗎。”
“哈哈哈,我也沒想到。”犬槐道。
爲什麼母后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唐閔看了看唐後,又看了看旁邊撫着後頸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犬槐,眯起了眼睛。
“別在外面乾站着了,你們回來得正好,晚飯很快就好了,一起過去喫吧。”唐後朝裏面招呼道。
“你認識我母后?”唐閔在後面低聲問犬槐。
這到底該不該說?犬槐選擇遵循直覺:“我向你母后對你表過白。”
這個答案着實超出了唐閔的認知範圍:“你說什麼?”
“就是。”犬槐望向高高的天花板,臉上有點熱,“在跟你表明心意之前,我首先爭取過唐後的同意了。”
誰家表白會直接跳過本人,表到別人家裏去啊,唐閔無語凝噎,“你厲害。”
犬槐:“嘿嘿~”
越想越不對,唐閔問:“你還做過哪些我不知道的驚世駭俗的事情。”
犬槐認真回想了一下:“應該……沒有吧?你那麼受歡迎,我想要脫穎而出,當然要好好努力。”
都開始狡辯了,那應該是有了。
三人進入餐廳,圓桌上已擺滿了香氣撲鼻的菜餚。
犬槐一眼望過去,面露驚訝,所有菜餚的名字脫口而出:“這些菜都可好吃了,沒想到這裏也都有。”
“是吧,這些可都是我親自下廚做的當地特色菜。”唐後將筷子給兩人遞過去,“犬槐也喫過唐氏皇城出品的菜?”
犬槐點點頭,恍然大悟:“原來這是當地菜,我乾孃經常做,我還學過呢,然後乾孃就一直讓我做了。”
唐後捂嘴笑起來:“皇姑嗎,她口味可挑了,除了她丈夫和她自己做的菜其他都不愛喫,能得到她的認可,你的廚藝肯定很厲害。”
犬槐站起來:“那我現在就去做!”
“回來回
來。”眼見犬槐就要消失在視野裏,唐後連忙喊住他,表情無奈道,“今天的菜夠多了,下次再做吧。”
“好。”犬槐乖巧地坐了回來。
不管在什麼地方,犬槐總能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熟練融入進去,唐閔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特性在他的家庭裏也同樣適用。
唐後和兩人聊了一會,對後面的侍從道:“唐麟人呢,讓他趕緊出來,等着他開飯呢。”
侍從道:“唐皇他說不餓。”
“呵,現在不餓,到時候又偷偷一個人去廚房找喫的是吧。”唐後冷笑了一聲,“跟他說有客人過來,讓他三分鐘出現到我面前。”
等侍從匆匆告退,犬槐湊到唐閔耳邊輕聲道:“唐後好威武,跟我乾孃一樣,唐氏家族的人是不是都怕老婆?”
唐閔睨了犬槐一眼。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不多時,唐皇邁着沉重的步伐走過來,看了飯桌上的陌生面孔,壓着氣坐到自己位置上。
“人到齊了,開始喫吧。”唐後率先動起了筷子。
一家子都是文雅的人,犬槐也入鄉隨俗,收斂了一點自己的喫飯速度。
唐閔還從來沒有見過犬槐好好喫飯的樣子,不免多看了兩眼。
“這個好喫,你喫。”犬槐給唐閔夾了一塊肉。
唐皇朝那邊掃了一眼,唐閔沒理他,將桌子下面越湊越過來的腿移開,喫掉了那塊肉。
前期很平靜,步入中場,唐閔始終感受到一陣若有若無的視線從對面射過來,知道該來的終究躲不過去。
“咳。”唐皇清了清嗓子,“這是唐閔的同學?解怔學校還沒有放假吧,過來做任務的?”
犬槐道:“我接瞭解怔局的三級任務,找個藉口來給唐閔慶祝成人禮。”
唐皇大概也沒有見過這麼實誠的人,沉默了一下道:“任務還是要好好做。”
“沒事,我已經全部完成了。”犬槐道。
唐後在那邊弄出了點動靜,警告地看了一眼唐皇:“好好喫飯,別跟小輩瞎搭話。”
唐閔忍不住勾起了脣,突然覺得這個氣氛莫名地有些好笑。
奈何唐皇就不是一個憋得住話的人,唐閔在房間跟他說的話始終讓他耿耿於懷,沒有看見唐閔還好,現在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你確認不想要這個皇位了?”
原本還算和睦的氛圍因爲這一句話落入冰點,唐閔知道這時候應該順着唐皇的話先糊弄過去,可是一旦接觸到唐皇望過來的眼神,還有犬槐察覺到不對後握過來的手,都讓他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我說得很明白了。”
唐後:“唐麟。”
唐皇重重喘了口氣:“你不就是怕自己戰勝不了怔。”
唐閔垂在腿上的手倏忽握緊:“沒錯,這種理由很充分吧。”
“那只是一個怔!”唐皇被唐閔平淡的語氣激怒了,“世界上這麼多人都會產生怔,你現在纔到哪,連戰勝它的勇氣都沒有了麼?!”
唐後:“你們兩個都冷靜一點,現在還在喫飯。”
“有什麼問題。”唐閔擡眼看他,“當初我沒有產生怔的時候,您比誰都怕,現在我有了,您又要我拾起勇氣去戰勝它,還真是什麼好賴話都讓您說了。”
唐皇臉色一變,指着唐閔的鼻子怒道:“你要造反嗎,你是我一手培養起來的繼承人,皇位說不要就不要,就因爲你懦弱得連怔都不敢戰勝,你怎麼對得起那些敬你愛你的子民,怎麼對得起對你寄予厚望的我們?!”
犬槐擰眉望向對面的唐皇。
“讓你失望了。”唐閔放下了筷子。
唐皇:“真是看錯你了唐閔,這麼多年對你花的心血就當餵了狗了,我也不是非你不可,唐氏皇城這麼多人,隨便拉一個人
過來都比你要稱職得多,你不配當唐氏皇族的皇子。”
犬槐猛地站了起來,因爲動作幅度過大,椅子在地板上劃出銳利的聲響:“唐閔是很優秀的人,不准你用那樣的語言貶低他。”
唐後無聲無息走到唐皇面前,面無表情朝他臉上甩了一巴掌。
清脆的聲響讓亂糟糟的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唐閔擡起頭,看到了唐皇眼裏的驚異。
“你幹什麼。”唐皇抓住唐後的手,拉着她坐下來,轉頭對上犬槐,又恢復了唐皇的威壓,“我的兒子我最瞭解,外人插什麼嘴。”
“唐閔被怔影響了,這些不是他真正的想法。”犬槐分寸不讓地和唐皇對視,“唐皇自詡最瞭解唐閔的人,連這點東西都看不明白?”
犬槐之前沒有見過唐皇,唯一的信息是從顧藥老師口中得到的,在他眼裏,唐皇和總局爭奪唐閔的撫養權,願意把皇城的統治權和唐閔捆綁在一起,應該也是和唐後一樣,是個深愛唐閔的家人,但是他錯了,唐皇的語言暴力給唐閔帶來的傷害,遠遠比他想的還要深。
一個能說出這種話的唐皇,真的能算愛着唐閔嗎。
唐皇:“我是他父親!”
“父親就可以隨意貶低自己的孩子了?我遇到過很多父親,不善言辭的、風趣幽默的、嚴厲的、仁慈的,他們對孩子的愛光是我這種外人也能看得很明白,原來不是所有的父親都是那樣的,在我見過的所有父親裏面,您最差勁。”
犬槐放下臉後,所有直爽老實蕩然無存,只剩下充滿攻擊的冰冷,光是看着眼睛,就能被裏面的森然怒意震懾住:“唐閔不是誰的附屬品,他可以活成任何樣子,連這點事情都想不明白,您也不配當他的父親。”
犬槐拉着唐閔的手走了,唐後在兩人走後,抽回了自己的手:“離婚吧,唐閔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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