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能者先死
看着手臂上那密密麻麻的傷口以及靈魂上劇烈的疼痛，譚笑不驚反喜。因爲事實證明他的方法有讓他逃脫三途川的可能性。
只不過，他現在要找到一個方法，讓他的手臂不被周圍冤魂吞喫。
譚笑重新返回【亡者誓約】後，沒有着急再次嘗試，他開始從【亡者誓約】中觀察周圍的冤魂。
只見那些冤魂吞吃了譚笑靈魂後，遲遲沒有離去，不斷圍繞這【亡者誓約】遊動，彷彿方纔譚笑的靈魂激活了它們的食慾。
不少冤魂在接觸到【亡者誓約】後的那一刻瞬間延展幷包裹住了這柄法杖。這讓譚笑的視野一度受阻，但好在亡者誓約的強度足夠，讓那些冤魂無功而返。
“還好這柄法杖夠邪門，不然還真的麻煩了。”
因此，它的身邊空出了一大片區域，其它所有的冤魂都出乎本能地遠離它。
然而下一秒，艾格納斯的獰笑驟然僵住，他難以置信地看向利奧，
與此同時，極寒凍原，另一場搏命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的階段。
譚笑驚呼出聲，他好不容易纔找到有可能在不死亡的前提下離開三途川的方法，他可不想就這樣與之失之交臂。
利奧全身上下除了腦袋，沒有一處還有完整的骨骼，無數碎骨從利奧的身上扎出，正在不斷滴落鮮血。
甚至現在，譚笑覺得，他所持有的這柄法杖【亡者誓約】一定藏着天大的祕密，他亦是不願意就這樣失去這一切。
只聽見已經瀕臨死亡，意識幾乎完全消散，連瞳孔都開始發散的利奧嘴巴開闔間，吐出了幾句模糊的話語，
“能者.先死人族永不言敗.人族”
他身上的肌肉高高鼓起，每揮出一拳就會濺射出一朵巨大的血花。
它不像其它冤魂一樣被本能驅使着行動，在它經過的路徑上，有和它距離過近的冤魂會在第一時間被它吸收。
就在這時，譚笑猛得擡頭，看向周圍那些遠遠看着自己的冤魂，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
“橫豎都是死，拼了！”
就在他準備徹底滅殺利奧時，遠處一道光芒閃過，直接切斷了艾格納斯的右手，利奧的身體順勢掉落。
那頭冤魂整個身體都將【亡者誓約】包裹，隨之而來的是法杖不堪重負的吱呀聲，這讓譚笑嚇了一跳。
於是，詭譎的一幕在極寒凍原出現。
在看到這頭冤魂的第一時間，譚笑就察覺到了危險。
因爲，一個遠超尋常冤魂的存在朝他所在的【亡者誓約】游來。和其他冤魂不同的是，這頭冤魂的雙眼中明顯蘊藏着智慧。
利奧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爲他的喉骨已經被徹底捏碎。
“再來啊！”
那一刻，譚笑做出了一個近乎搏命的舉動。
因爲冰雪融化繼而被高溫汽化的水蒸汽在上升的過程中不斷凝結成水珠，繼而變成一粒粒冰晶。然而這些冰晶還沒能落下，又被下方強大的上升氣流頂向高空。
如此往復，一顆顆巨大的冰雹在高空成型。直到冰雹的大小達到人頭的程度纔會因爲上升氣流無法支撐它的重量掉落。
只不過雙方的狀態完全不同，艾格納斯的表情無比興奮，他的皮膚都已經開始充血變紅，那是魔力通路全部激活，魔核脈動過快導致的生理現象。
現在極寒凍原這片區域的地貌已經徹底改變，除了麗娜和在場那兩個實力超絕的存在沒有人知道如今的極寒凍原怎麼會變成一幅熔岩地獄的模樣。
砰——
“不是吧！”
“再來再來再來！”
他的臉上露出難言的失望，
“你的實力很強，強到我都開始認真起來了，不過.”
就在譚笑嘀咕着說出這句話後，他的表情變得精彩起來。
而對方的目的也很明確，就是【亡者誓約】。
“這下總算能讓我品嚐到最美味的絕望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你”
能在把他的骸骨壓得粉碎的三途川裏毫髮無傷的【亡者誓約】，竟然在這一刻出現了要破碎的跡象。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空間祕奧法師利奧和惡魔艾格納斯正碰撞在一起。
這是譚笑這一世最接近死亡的時刻，因爲他周圍的空間已經開始出現裂縫，是【亡者誓約】即將被摧毀的徵兆。
他身上被空間利刃割開的傷口只要幾秒鐘，就瞬間恢復如初，甚至沒有一點痕跡。
此刻，麗娜已經沒有辦法再爲利奧加持增益了。
一旦死在三途川，譚笑的角色要是重置，他這半年來的努力可就盡數打水漂了，更不要談他身上的至寶【奧法之心】了。
不僅僅是被他擊中的利奧身上的血液，還有他自己手臂因爲被利奧製造的空間利刃劃開傷口而流出的血液。
“怎麼辦？”
艾格納斯揮出最後一拳後，突然動作停止，他呆呆地看向前方，臉上的血液開始迅速褪去，膚色重新變回正常的顏色，
“啊人類，是我太過激動了。”
“該死！作爲一道甜品來說，你有點膩了。”
一聲巨響，對方的身體上長出了一隻巨大的觸手把【亡者誓約】牢牢握在手裏。
那一刻，艾格納斯的面目猙獰，在他面前的是身體已經支離破碎的利奧。
到處都是翻滾的岩漿海，厚厚的冰層已經消失不見。
只不過和利奧不同，艾格納斯此刻的恢復能力同樣到達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中央戰場是蒸汽升騰的熔岩地獄，而周圍不斷下着人頭大小的冰雹，在外圍凍原上不斷砸出一個個坑洞。
因爲她必須全力保護自己，才能夠不被熔岩灼燒，她正在不斷朝着她父親遺留下來的箱子靠近，那一半巴哈姆特的氣息越發濃郁。
譚笑只覺得周圍空間一陣震動，然而還沒等這恐怖的震動平穩，又是一聲更響的撞擊聲響起。
艾格納斯臉上的失望逐漸退去，而後是癲狂的笑容，
“嘖——哎，都怪我剛剛太興奮了，都忘記還有你們四個了。”
艾格納斯右手瞬間恢復原狀，看向出現在戰場中央的四人，饒有興致地開口，
“你們能給我帶來怎樣的驚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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