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三哥,你真不要我了?7000
車子行駛中，車廂內一片狼藉，沈霖淵坐在前排靠右的位置，好像在閉目養神，虞希縮在後排的椅子裏，情緒平靜下來後，身上的一些小傷口開始絲絲抽疼，淡淡的，火燎燎的疼。
不禁拽了拽衣領，幸好是旗袍款式的立領，應該沒落下什麼勒痕吧，他好像沒發現。如果被他發現了，那就更不得了了！
想着饒迪剛剛發瘋了的樣兒，她心有餘悸，心臟一陣瑟縮。
她是她遇到的第一個有點不正常的人，那痛苦又迷茫的樣子，哀求她，不要告訴沈霖淵時，她是想也沒想地就在心裏答應的。
原諒一個人，總比結一個仇人好吧？
就像秦南潯。
車廂裏一片寂靜，看着一言不發的沈霖淵，他應該還在氣頭上，她不敢跟他說話。
過會兒再哄他吧……
酒店偏郊區，上了高架，回到公寓差不多也要一個小時。
沈霖淵逐漸地冷靜下來，後座的小女人一句話沒說，也不曉得過來哄哄他，沈霖淵心裏這下更鬱悶了！
本來在高鐵上就沒來得及上衛生間，在酒店衛生間又被饒迪岔了，虞希現在膀.胱憋得實在難受，哪還有心思去安慰他，只求趕緊回到公寓。
車子終於停下了，沈霖淵還沒動身，就見着虞希開了車門就衝了下去。
她生氣了？
她憑什麼生氣？！
沈霖淵頓時更窩火了，下車後，並沒去電梯口。
虞希從衛生間出來，發現沈霖淵還沒回來，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好在門口有了動靜，門開後，只穿着白襯衫的大男人一身怒意地走來，手裏拎着藥店的紙袋，他走到茶几邊，隨手將紙袋丟在了黑白色簡潔的茶几上。
“給我死過來！”他瞪着不遠處一身狼狽的人兒，惱怒地喝。
虞希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他雖然表面很兇，實際上是真正爲她好的。
手臂上和腿上的灰塵已經被她擦掉了，她朝着他走近，“三哥，真的沒什麼事，你不要生氣了……”她嗲聲地哄，沈霖淵的臉色仍然黑沉。
“給我坐下！別廢話！”他一聲命令令下，虞希連忙走到沙發邊坐下，沈霖淵在她跟前蹲下。
雙氧水擦上傷口，泛起一片白沫，虞希疼得咬牙，又不敢叫出聲，沈霖淵擡起頭，看着她那一臉痛苦的小.臉，“活該！虞小希！我真不想要你了！上個衛生間，你也能給我整天台上救人去！”
沈霖淵咬着牙喝，骨子裏本就是個暴脾氣的人，發起火來，那樣子真很嚇人，額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
“你吼什麼啊？！不都過去了嗎？！怎麼還在發火啊？！一點小事而已……！”虞希覺得他過分了，那一副憤怒的樣兒，很嚇人，好像要吃了她似的！
“行！你有種！自己上藥！”沈霖淵倏地起了身，居高臨下地瞪着她，撂下一句後就轉了身。
虞希詫異地看着沈霖淵甩門而去了，他難道知道饒迪的事了嗎？不然爲什麼這麼發火？應該不可能知道的，檢查過，脖子上沒什麼痕跡，那這樣發火，不就小題大做了？
“居然甩門而去了……”她鼻酸地說道，自己拿了棉球，蘸了雙氧水擦破了皮的膝蓋，還有手臂。
“多大點事啊，小時候看不見，經常摔跤破皮呢，神經……”虞希邊擦邊自言自語，眼眶也泛紅，這霸氣的大男人，是有多疼她啊……
居然打了饒迪一巴掌。
那樣暴怒，就好像對方傷她一根頭髮絲，都得死似的，完全不顧任何情面。
……
羅媛沒想到小兒子大半夜地會來老宅，而且喝得爛醉！
“老三，怎麼了？”看着坐在紅木沙發裏，仰着頭，一身酒氣的兒子，羅媛心疼又擔心，以爲出什麼大事了！
“老太太……您坐……”沈霖淵左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笑着說，還眯着眸子，一臉醉意。
羅媛連忙坐下，“兒子，告訴媽，出什麼大事了？手臂的傷好了嗎？你就喝這麼多酒！”
沈霖淵搖着頭，“沒事兒……你兒子身體好着呢……”他醉醺醺地說道，視線落在紅木案桌上，那黑白遺照上。
“老三，到底怎麼了？公司遇到困難了？還是跟希希吵架了？”看着兒子眼眸裏閃爍着的淚光，羅媛更心慌了，焦急地問。
沈霖淵伸手，摟住了母親，“媽……我就是想我爸了……”
羅媛從沒見過沈霖淵這個驕傲堅強的兒子，這麼傷感，想到過世多年的丈夫，倏地就鼻酸了，眼淚也跟着落下。
“傻小子，想他幹什麼！別擔心，你爸眼睛沒事，那個算命的是江湖騙子……！”羅媛哭着說道，對沈霖淵安慰。
“媽……！”沈霖淵啞聲地喊，下巴抵在了羅媛的肩膀上，好像更痛苦了似的，這樣的他，教羅媛委實更心疼、擔憂。
“兒子，你別難過啊……想老頭子，咱明天去公墓看看就是了，你這樣，媽心裏擔心啊！到底遇到什麼委屈了？快跟媽說說……”
這小兒子自小到大就強勢、霸道，三歲後就從沒在她這個當媽的面前掉過一滴眼淚，這幾年更是強悍地不可一世，這會兒這麼傷心地趴在她肩頭哭，羅媛如何不慌？！
“媽……你打我吧！我對不起您！你打我！打我，兒子心裏纔好受點！”沈霖淵啞聲道，臉還埋在羅媛的肩頭，捉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打。
羅媛連忙抽手，“兒子，你別嚇唬我這個老太婆了！有什麼就說出來啊！”老太太聲音沙啞，流着眼淚，心慌不已。
“媽……對不起……”沈霖淵說着，連忙起身，站在老太太面前，就要跪下，羅媛連忙攔着。
“兒子！你這是幹什麼？！有什麼苦，儘管跟我說，別吞吞吐吐的，我是你.媽，你犯了什麼錯，是我不能原諒的？！”羅媛仰着頭看着有點狼狽，臉上沾着眼淚的兒子，心慌又篤定道。
羅媛是位慈母，見強勢的兒子這樣，唯有心疼。
“媽……對不起……我爸，我爸臨終前，把眼角膜捐了！”沈霖淵顫聲地說道，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說完，就跪了下去。
這一跪，是應該的！
羅媛已經石化了，呆愣着看着跟前跪着的兒子。
“老三……你說什麼？”羅媛顫聲問，聲音很輕，又顫抖。
沈霖淵垂着頭，其實腦子是清醒的，心裏雖然難過，但也算是苦肉計吧。
“虞希的眼角膜是老爺子的……您打我吧……兒子不孝，一直瞞着您……”他擡起頭，雙眼通紅，一臉痛苦和愧疚。
羅媛懵了，臉色煞白，似受了什麼打擊般。
周圍安靜了下來……
“你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
“媽！我爸知道，我喜歡的姑娘是盲人，出於父愛，他要捐的！”
沈霖淵的話音落下，羅媛猛地揮手，在要打到兒子那張爬滿眼淚的俊臉時，止住了！
手是顫抖的，嘴脣都在顫抖！
但到底是沒捨得打！
沈霖淵卻擡起手，自己甩了自己一個耳光！
聲音震地羅媛心驚，“老三……”
“老太太，今晚虞希爲了救一個同事，差點摔下天台……我當時就跟瘋了似的，我愛她，真愛，愛到骨子裏頭似的，見不得她受一丁點傷，被任何人欺負！爲了她，我還動手打女人了！我這心，現在還突突地跳，後怕啊，怕她像我爸那樣，突然離我而去……”沈霖淵顫聲地說，沒哭，只是整個人都沉浸在悲傷裏。
羅媛心裏的憤怒，一點點地被兒子的深情打動，老伴就是從還沒封頂的大樓上意外摔下的……
“她也不是真的特別，絕不是最美，也不是最優秀，可我就是愛了……一等就是九年……媽，你不原諒我，可以，但別怪她，她壓根不知道，上週我才告訴她……”
“鍾晴，處心積慮想破壞我們，她知道我爸捐角膜的事，找了個算命的來嚇唬你……媽……兒子不孝，但是，這些年，虞希就是我心底的明月，在我被鍾老頭控制、壓制的時候，都是因爲有她，我才得以臥薪嚐膽！她是兒子的動力！”沈霖淵誠懇地看着母親，堅定地說道。
羅媛本就心疼兒子，更深知他這九年來是如何艱難地走過來的，雖然，他在她面前，從來都是樂呵呵的，霸氣又自信的……
“阿淵……你這是……”羅媛心疼地喊，捉着他的手。
“我這是鬼迷心竅，走火入魔了！”沈霖淵沉聲說，看着母親這樣，他知道，這苦肉計成功了，也不算是計謀，他深知母親的“弱點”，但對父親和虞希的情，是真的。
羅媛站起身，穿着絲質七分褲、短袖睡衣的她，走到了丈夫的遺像前，“你這老東西！憑什麼不告訴我？！”
她委屈又心酸地質問，沈霖淵起了身，走了過來。
“老爺子是怕您不答應、難過！老太太，您就怪我吧，別怪老爺子了，他老人家也是心善，這雙角膜不止救了虞希一個人呢……”沈霖淵輕聲道。
羅媛嘆了口氣，“我先回房休息，讓我冷靜冷靜……你今晚走不走？”
“不走，被那丫頭氣着了！我回屋休息……！”沈霖淵說着，搖搖晃晃地走，羅媛看了他一眼，嘆息着，搖搖頭。
老宅的房間，即使沒人住，羅媛每天也都會叫人打掃。
沈霖淵回到自己的臥室，倒*就睡了。
“虞小希……”他輕聲地呢喃，她對他的影響力，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
……
沈霖淵摔門而出後，就沒再回來，虞希等到凌晨都沒等到，懷揣着一顆有點不安和失落的心，睡去了。
第二天醒來，發現他還沒回來，心裏更失落。
想到饒迪，連忙給顧沉漠去了電話。
“我送她回她住處後，就被她推出來了，人好好的，她唯一的親人，舅舅去看她了，早上一起離開了公寓。我建議她看心理醫生，不知她聽沒聽進去。”顧沉漠淡淡地說道。
“應該聽進去了吧！我覺得她的眼淚騙不了人！”虞希篤定地說。
“我會盯着！”
“嗯！我還沒告訴三哥呢，還是瞞着他的好，昨晚他也太激動了，應該沒發現饒迪的事。”
“小虞，三哥那是疼你！好好哄哄他吧！”顧沉漠勸道。
沈霖淵打了給虞希兩遍電話，都在通話中，另一部專屬手機關機了！
第三次，她終於接了！
沒有問她跟誰打電話的，他直接說：“上午十點半趕到玉葉公墓！穿着樸素點，拜祭我爸！”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
“三哥……！”虞希蹙眉，怎麼突然要拜祭？
沒多想，感覺沈霖淵還在生氣，時間很趕，她立即去換衣服，查路線。
一身黑色，素顏，頭髮束在腦後，乘地鐵趕去公墓，在公墓附近的花店，買了一束祭祀用的白菊.花，進了墓園大門，剛想打電話給沈霖淵，就見着穿着一身黑色的沈霖淵，戴着墨鏡，從角落出來。
“三哥！”虞希大聲喊，他一聲不吭地帶頭走，虞希立即跟上。
“三哥，伯母也來了嗎？”虞希跟在他身側，連忙問。
沈霖淵沒回答，一身冷酷的樣子，教虞希不敢再問。
遠遠地，她就看到了穿着樸素的老太太，站在黑色的墓碑前，虞希想到自己眼角膜是沈老先生捐的，鼻頭泛酸，是該來祭拜的。
“老太太已經知道了。”沈霖淵淡淡地說了句，沒等虞希問詳情，他已經加快了步子。
看着沈霖淵冷漠的樣子，虞希心緊，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羅媛，她對她又是怎樣的心理？
信步走了過去，羅媛轉過身，看着不遠處的虞希，視線落在她的雙眼上。
虞希感受到了她注視的目光，鼻頭泛酸，嘴角上揚，“伯母……”
“孩子，過來吧！伯母沒怪你！”羅媛明白虞希的心理，連忙揚聲說道。
虞希走了過來，感動地眼眶泛紅，而後，看向了墓碑，墓碑上方中央的位置，是一位看起來就很有氣度，面容英俊的老者。
“伯父……”她啞聲地喊，“我是虞希。”
她聲音誠懇，喃喃地說道，不知繼續該說什麼，彎下.身，將那束花放下，而後，虔誠地鞠了三個躬。
“希希，阿淵都跟我說了，我也接受了，這畢竟是善事！”羅媛沉聲說，沈霖淵站在她們身後，一言不發，還戴着墨鏡。
虞希不住地點頭。
“只要你跟阿淵好好的，咱家這位過世的老爺子，纔會安心！”羅媛又說道。
虞希轉過身，紅着眼眶，看着身後如雕塑般矗立着的大男人，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他的墨鏡裏，倒映出了自己的臉。
一張樸素的臉龐上，佈滿感動。
“伯父，我會好好愛三哥的，您放心，我會努力，做他的賢內助，不會讓您失望的。”虞希鼻酸地，誠懇地說。
沈霖淵卻不耐煩地轉了身，“媽，時候不早了，天熱，咱們早點回去！”
沒必要對過世的老爺子保證什麼，他要的不是她的感恩，而是真心誠意的愛。
他走到了旁邊的樹下，點了根香菸，兀自抽着。
羅媛對着墓碑又嘮叨了幾句，才和虞希轉了身。
“阿淵好像還在生氣，他脾氣暴，你多擔待着點兒！也就是自己人，他纔會大動肝火！”虞希扶着羅媛走，羅媛看着帶頭走着的兒子背影，對身側的虞希說道。
“嗯！我知道三哥疼我，發火也是因爲太擔心我，伯母，我不會跟他慪氣的！”她連忙說道。
“這小子，現在越來越像個普通人了！這也是好的現象，說明他跟你親！”羅媛又道，沈霖淵的變化，她看在眼裏。
只要兒子快樂就好。
出了墓園，三口人上了保姆車，羅媛坐中央，虞希和沈霖淵各坐在她的兩旁，一路上，都是她跟羅媛在聊天，沈霖淵不搭話。
車子駛進了一座氣派的漢白玉大門，而後是一條兩旁長滿青松鋪着紅磚的路，行駛了一段距離，纔看到了一戶人家，在門外，看到了沈霖淵的車子。
心想，這就是他的家了。
是一棟看起來年代久遠的二層小樓，庭院很深的樣子，院子大門門口兩旁種着翠綠的竹子。
“希希，這就是咱老沈家！今天來認個門，其他人沒時間過來，就咱們三口人，一起喫個飯，你別見怪啊！”羅媛笑着說，虞希連忙搖頭。
“伯母，您客氣了！”虞希說着，先下了車，扶着老太太下來。
家裏的保姆給開了門，羅媛給虞希介紹了。
“希希今天第一次來家裏，小王，今天我親自下廚！”時間不早了，羅媛帶着虞希洗了手，對保姆說道。
羅媛是個知書達理大方不拿架子的女性，未來兒媳第一次上門，當然得好好招待。
“老太太，給我整碗炸醬麪就成！”沈霖淵這時揚聲說了句，朝屋裏走。
虞希連忙跟上，“三哥……”在他家，她當然得跟着他。
“滾蛋！”沈霖淵板着臉低聲地喝，一身冷肅，大步進了主屋。
虞希愣住，鼻酸難受，沒有追上，當然也沒滾，而是去了廚房，主動幫羅媛打下手。
“希希，有王阿姨呢，你去陪阿淵去！阿淵昨晚喝了不少酒來的，心情很不好！你不知道，老爺子就是視察工程從樓上摔下的，聽說你昨晚也有危險，阿淵心裏肯定有點陰影！”
羅媛說話間，正在切泡發好的香菇、筍乾。
虞希聽他這麼說，明白沈霖淵昨晚反應爲什麼那麼強烈了……
“那……伯母，我去找三哥了！”
“去吧去吧，你不找他，那小子肯定得傲着！”羅媛連忙說，虞希也連忙跑出去了。
“三少這還真談起戀愛咯！”王阿姨感嘆道。
羅媛笑笑，“可不是？！”
只要他開心就好，這原本最嬌慣的小兒子，這九年裏所遭遇的苦和麪對的壓力，已經夠他受的了，現在終於守得雲開見日了，應該好好戀愛了。
……
虞希忘了沈霖淵住屋了，在住宅門口，想回廚房問，又不好意思，擡頭見到一隻鸚鵡棲息在站架上，她覺得很可愛。
“小鸚鵡？”
“什麼，什麼……”
“呀，還真會說話啊？你知道三哥住哪個房間嗎？”虞希連忙問，就見着那紅嘴綠毛的鸚哥飛了起來，身子很胖，飛得不高，虞希連忙追上。
“三哥、三哥……嘎嘎！”那鸚哥飛到了樓梯口，虞希發現，這老宅裏的裝修風格都是古色古香的，傢俱都是紅木，樓梯也是木質的。
虞希上樓，那鸚哥就站在她的肩膀上，好像懶得飛似的。
這鸚哥肯定養了不少年了，肩膀上沉甸甸的，而且還會說兩句人話呢，訓練有素似的，記得南潯古鎮裏也有會說話的鸚鵡。
到了二樓，鸚哥又喫力地飛了，到了東首的一間臥室門口。
“好啦，我知道了，你乖乖下去吧！”虞希衝那鸚哥說道，它好像不想走似的，又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虞希敲了敲房門，沒人答應。
“三哥！你不應門我直接進去了啊！”虞希大聲說了句，轉動門把手，進了門。
深色的木地板，看起來年代久遠，有磨痕了，一眼看到了躺在*.上，穿着大褲衩，赤着上身，膝蓋上放着書，躺在*.上看書的沈霖淵！
沒開空調，也沒開風扇，兩扇窗戶開着，有淡淡的清風吹進來。
虞希沒急着去他*邊，沈霖淵也沒看她一眼。
她被牆上貼着的畫吸引了，有籃球明星喬丹，居然還有當年很流行的，但是她完全沒看過的古惑仔，這些，都是他那個時代的偶像、明星吧？
“您當年還迷古惑仔啊？我是沒看過，到底是跟您有代溝的！”虞希慢慢地走近，揚聲道，想不到，她的男神當年也是幼稚的。
沈霖淵像沒聽到，還翻着膝蓋上的書，左腳腳踝搭在右腿膝蓋上，小.腿上都是黑色的腿毛。
虞希好奇地打量着那本書，其實不是書，是黑白色的連環畫冊子，看起來就是年代久遠的，封面很破，上面寫着《水滸傳》。
“這就是你們那個年代的漫畫啊？”虞希好奇地問。
好像挖到了關於沈霖淵過去的寶藏。
“滾蛋！”一言不發的大男人，終於又開腔，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虞希沒動，反倒是她肩膀上的鸚哥，連忙撲騰着飛了，房門是關着的，虞希見它從窗戶飛出去了，“三哥！它從窗戶飛走了，不會迷路吧？”
她大聲問。
沈霖淵沒理她，虞希心想，這鸚鵡肯定會繞一圈再飛到樓下，應該不會丟，索性不擔心了，一屁.股在沈霖淵的*沿坐下了。
“三哥，你真不要我了？”她看着他的俊臉，撅着嘴，酸酸地問。
沈霖淵還是沉默，不理她。
“好熱哦……”她厚着臉皮也不走，說着，脫掉了黑色的雪紡小西服外套，裏頭是黑色的吊帶打底小可愛。
直接趴在了他的肚子上，“我三哥怎麼可能不要我呢……”她厚着臉皮說道，用力吸着他身上那陽剛的男性氣息。
“你給我死開！”沈霖淵放下冊子，瞪着趴在自己肚子上的小丫頭，黑着臉喝，目光落在她手肘上塗着紫藥水的傷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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