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屈辱
明明是她琵琶别抱提出离婚,還理直气壮地倒打一耙,当着学校办公室那么多老师教授的面,把他骂得個狗血喷头。
“李文轩,你這個吃软饭的凤凰男,当初要不是我爸看上你,說你是個可造之材,我怎么会瞎了眼看上你這個土鳖。”
“别人早就飞黄腾达事业有成了,你现在還是一個臭教书匠,一個月挣那点可怜的死工资,我要靠你我和果果早就饿死了。”
“现在我要追求我的幸福去,你就不能像個男人一样痛痛快快地和我离婚嗎?還想拿果果的抚养权和我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么样。”
“我限你三天之内赶紧把离婚协议给老娘签了,拿走你的东西从家裡给我滚出去,要不然我天天来学校给你闹。”
這女人疯狂的叫骂声刚落,学校的教授和老师们都开始议论纷纷。
“這李老师业务能力這么强,马上就要评副教授职称了,是年轻人中的佼佼者竟然被他老婆這么嫌弃,”
“是呀!這李老师脾气也太好了吧,他老婆自己出轨了她倒反過来把李老师骂一通,他在家中的地位得有多低呀!”
“那也许是他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他老婆抓住把柄了,所以才這么理直气壮地骂他。”
听着周围传来同事们一声声的嘲讽和议论,落入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的李文轩耳中,恍如一根根利刺一样狠狠扎向他的心脏,让他的呼吸更加急促。
此时李文轩的脸色已经由蜡黄变成了黑紫色,他用颤抖的手不停地在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一股屈辱的怒火瞬间把他给燃烧了,他眼睛裡布满了血丝,眼球好像隔着镜片就能飞出去一样,
平时文静的脸上此时此刻已经扭曲地狰狞着,他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着,一句话也說不出来。
他用尽最大的勇气从书桌上抄起一片书朝王丽的脸上砸去。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王丽从来沒见過這個男人有這么疯狂的一面,根本沒想到他平时那個懦弱的丈夫也会发狠地朝他砸东西。
一個沒躲闪书正好砸在她粉白的嫩脸上,顿时脸上火辣辣的像被人扇了一记耳光。
新烫的大波浪头发也被书的一角蹭下一缕散乱在妆容精致的脸上。
王丽吃了一惊,但立刻又恢复了盛气凛人的状态,她像是头被激怒的狮子一样,叫骂着想要扑過去撕打李文轩,被旁边的办公室主任刘洋用力死死的拽住。
“王丽你消消气有什么话回家给李老师好好說,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非要在学校闹,這么多老师学生都看着呢!你让李老师以后還怎么在学生面前抬起头来,”
王丽挣脱不了刘洋的手臂,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跳着脚骂。
“你這個废物点心,结婚十年了你吃我的住我的,你除了教個书還有什么本事。你竟然敢用书砸我,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這离婚是大事還关系到孩子,你再怎么着也得给李老师点時間好好想想吧。你平复一下情绪先回去,我們给李老师做做思想工作,這毕竟是学校教书育人的地方,這么多老师還要上课,被你這样闹的多受影响啊。再說你自己也要顾及点脸面吧。等李老师想好了你们再好好谈谈。這样行吧!”
刘洋一边劝說着一边把王丽往外推,另外几個看热闹的老师见王丽的气势還是不减,而李文轩自始至终都气得沒从嘴裡蹦出一個字,再這样袖手旁观觉得也過不去。
此刻见刘洋正往外推李丽也一起围上去好說歹說终于把李丽劝走,李丽见大家都围上来,现在過去打李文轩也沾不到什么便宜,但气势還是不减嘴裡连叫带骂的被众人轰走。
王丽被轰走以后,办公室恢复了寂静,李文轩還是木然地站在原处,由于太激动浑身感觉冰凉。
一個女老师姜亦然正在劝他消消气,然后从饮水机处接了一杯水同情地递给李文轩,他接過水杯并沒有喝下去,水杯在手中不停转动着,脑子裡還是一片混乱。
在家裡不管王丽多么霸道,自己在她面前受尽侮辱他都不怕,反正已经习惯了。
自己出了门還是受人尊敬的老师,只要能站到那三尺讲台上,他還是那個意气风发谈吐幽默,可以恣意挥扬知识的好老师。
学校才是他可以安放灵魂的栖憩地,是他心中最圣洁的地方。
仅剩的這片净土现在又被這個女人给无情地践踏掉。他是個要面子的人,在家裡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从来沒拿到学校說過,现在好像被扒光了衣服赤裸裸地任人观赏。
同事们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呢,他還有什么勇气站在那三尺讲台上。对学生侃侃而谈,以后他的灵魂将沒個安放处。
正茫然想着,刘洋己快步走到他面前,
“那個女人已经被我打发走了,你也别生气了,你们家這么大的事从来沒听你說過。我劝你实在過不下去就干脆离了,跟這样凶悍不讲道理的人在一起,简直是在消耗你的生命,很难想象你是怎么過来的。你下午的课让别的老师代一下吧!你這個状态也沒法给学生上课。”
“我下午有時間李老师的课我来替他上吧!”姜亦然說道。
李文轩朝姜亦然感激地点点头,别的老师有的過来安慰他几句,
說现在离婚也沒什么,你跟這样的人在一起就是受折磨,早离早超脱,有的老师远远的看着向他投以同情的目光。
還有几個别老师向他投来讥笑的目光是他最受不了的。办公室最要脸面的人现在变成最沒脸的人了。
不知道接下来他要去哪?家本来是幸福港湾的代名词,现在对于他来說简直太讽刺了。
在办公室他现在简直如坐针毡,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像刀子一样齐刷刷地刺向他,刺得他遍体鳞伤,他想要逃离這一切,让自己的灵魂有個可以安放的场所。
他拎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包,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不知不觉他来到了女儿的学校门口,生活中只有女儿才是他的全部,是他心灵的寄托和牵挂。
那纯真的笑脸能治愈他一切的伤痛,此刻他最需要的就是女儿。距放学時間還有一個小时,他隔着校墙向裡张望着,门卫用警惕的眼光射向他。
“上课時間你在這儿张望什么”门卫冲他吼道。
他愕然地回了一下神,冲门卫点了点头转身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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