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場面血腥暴力的簡直和恐怖片有的一比。
九條腿的蜘蛛注意到有人過來，連忙吐掉了嘴裏的半顆蜘蛛腦袋。
“來交易的？”
雲檸：“……嗯。”
母蜘蛛用纖細的蛛腿扯斷尾部的蛛絲，將剩下的半截蛛絲收回了腹中。
“交易的內容知道吧，我需要一棵龍息草，報酬就是絡絲蛛繭，赤焰果漿，無根之水。”
雲檸點了點頭。
來的路上系統已經跟她說了如何獲得龍息草。
龍息草，顧名思義，帶個龍字，自然和龍有關。
黑龍經常呆的那片滄湖湖底，就長滿了龍息草。
因此，弄到龍息草對於雲檸來說並不難。
見雲檸點頭，母蜘蛛似乎很高興：“那好，你過來，我和你簽訂交易契約。”
雲檸有些猶豫。
她不確定眼前這隻母蜘蛛是否具有攻擊性，畢竟被母蜘蛛咬掉腦袋的公蜘蛛屍體還在不遠處。
母蜘蛛見她似乎有些在意那具公蜘蛛的屍體，細長的蛛腿有些不好意思地並了並：“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孩子它爹……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樣。”
和猙獰的外表不一樣的是，母蜘蛛的聲音很溫柔：“我看過我的卵，裏面有兩個鮮活的小生命，你知道的，在蒼淵中，一卵雙胎最後註定會出現連體畸形，從沒有例外。”
“我不想拋棄它們，所以想在它們破卵前試一試。”
“如果能找到龍息草，用龍息草的汁液塗抹在卵外面的蛛絲上，破卵後，就會是一對健康的雙生小蜘蛛。”
“所以，只要能得到龍息草，讓我付出什麼我都願意。”
雲檸定定地看着面前新上任的“單親蜘蛛媽媽”，突然笑了笑：“好的，我知道了，我可以找到龍息草，我們簽訂交易契約吧。”
說着，雲檸伸出右手貼在了邊上的古木上。
母蜘蛛同樣伸出一條蛛腿貼了上去。
樹幹上，古怪的花紋再次出現，又很快消失。
母蜘蛛開口：“交易契約成立了，下次交易會的時候我會帶來絡絲蛛繭，赤焰果漿和無根之水。”
雲檸點點頭：“好的，我會帶着龍息草過來的。”
從母蜘蛛那兒離開後，雲檸已經大致瞭解了這個交易會的交易方式。
她決定找一棵古樹問出她的問題----如何離開蒼淵。
至於報酬，雲檸可以用龍息草或者青木枝當做報酬。
如果提供消息的人不需要龍息草或者青木枝，那雲檸還可以和他商量其他的報酬。
想好交易的內容後，雲檸快步來到一棵無人的古木下，伸出右手貼在了樹幹上，壓着嗓音道：“我要打聽一件事。”
樹幹上的人臉複述了她的話後，雲檸繼續道：“我想知道，如何離開蒼淵。”
幾十秒過去，整個山谷死寂得彷彿一片墓地。
突然，樹幹上的人臉嘴裏傳出一聲嗤笑，一道粗啞的男聲響起：“如何離開蒼淵？你怎麼不問如何將天捅破，如何將蒼淵上方的封印打碎？”
“要是有人知道怎麼離開這個鬼地方，還用等你來問？早就離開了！”
聞言，雲檸斟酌了下語氣，繼續道：“或者，告訴我如何打破蒼淵上空的封印也行。”
說完交易要求後，雲檸開出了報酬：“我可以提供一定量的青木枝或龍息草。”
樹幹上的人臉複述完雲檸的話後，整個山谷更安靜了。
好長一段時間，樹幹上的人臉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連最開始發出嗤笑的那個男人都不說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人臉張開嘴，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或許我可以給出一個建議。”
雲檸安靜地聽着。
“既然小友你可以尋到龍息草，那爲什麼不向那位存在尋求幫助呢？”
“整個蒼淵中，如果連那位都沒有辦法，那我們就更給不出辦法了。”
雲檸心中微沉。
看來和系統說的一樣，要想離開蒼淵，就只能找**oss。
雲檸：“多謝。”
她鄭重道：“下次交易會，我會給出這個建議的報酬。”
樹幹上的人臉張了張嘴，黑漆漆的嘴巴里傳出呵呵的笑聲：“不需要報酬，畢竟我也只是提了一個建議，並沒有給出有用的方法。”
“希望小友最後可以實現所想，畢竟，我們在座每一位，都希望小友這個願望可以實現。”
之後，交易會上又有幾個交易完成。
在天空中的紅日偏離頭頂的正中線時，所有樹幹上同時浮現出一張人臉。
人臉張了張嘴，黑漆漆的嘴巴里迴盪着一句話：“所有交易結束。”
“按照慣例，所有參與交易的人員需分批次離開。”
“第一批，東一。”
“第二批，東二。”
“第三批……”
雲檸按照人臉的要求，離開了山谷。
在穿過藤蔓隧道時，臉上的面具突然脫落，身上的黑袍也消失不見了。
隧道外面，一個熟悉的矮小身影等在樹下。
是鼠四。
見雲檸從隧道里出來，鼠四明顯鬆了一口氣。
灰黑色的鼻子動了動，鼠四朝雲檸走了過去。
“我賣掉了那根青木枝。”
他輕聲道：“買主答應給我六瓶脫畸藥。”
那個交易雲檸恰好就在不遠處，旁觀了整個過程。
她笑了笑：“恭喜。”
鼠四抿了抿脣，擡頭很認真地看了雲檸一眼，將她的樣子記到了心裏。
他很快又重新低下了頭：“謝謝你，你幫了我大忙，我很需要那六瓶脫畸藥。”
鼠四低聲重複了一句：“我很需要它們。”
雲檸沒怎麼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在她看來，那根青木枝她得到的輕易，既然鼠四需要，那給他也沒什麼關係。
於是雲檸揚了揚脣角，開口：“沒事，能幫到你就好。”
鼠四掩在袖子裏的爪子微微攥緊。
它擡頭看了眼雲檸微微揚起的脣角，暗暗做出了決定。
“關於你之前的那個問題，”
鼠四朝四周看了看，見沒有人，就壓低聲音道：“我知道一些事情。”
雲檸微微愣了愣：“你是說，你知道如何離開蒼淵？”
鼠四點點頭：“滄湖。”
它攥緊了爪子，開口：“滄湖下面，或許有你想要的答案。”
紅日西斜，雲檸循着記憶裏的方向在樹林間穿行着，然後很成功地----迷路了。
舉目四望，一片蒼綠，看不到盡頭。
雲檸：“……”
肩上，系統還在叨逼叨：“我剛都跟你說了，不是這條路，不是這個方向，你走錯了。”
“現在好了吧，回不去了。”
系統叨叨叨：“我可跟你說，這裏的晚上非常危險，交易會這麼早結束也是因爲這個，咱倆要是在天黑前還趕不回去，那就只能等死了。”
雲檸本來就一肚子氣，系統又一直在邊上叨逼叨叨逼叨，那火瞬間就上來了。
“行，你厲害，你記得路，那你來指揮，我跟着你走。”
系統：“我來就我來！”
“這次我非得讓你看看人工智能的厲害。”
一個小時後。
雲檸狐疑地看着不遠處的那棵大樹：“我們剛纔是不是來過這邊？”
系統死鴨子嘴硬：“怎麼可能，一定是你記錯了，這裏的樹長得都一個樣。”
雲檸大步朝那棵眼熟的樹走去，在樹下轉了一圈，斬釘截鐵道：“我絕對沒有記錯，就是同一棵樹，十幾分鍾前，我們從這棵樹下經過，現在又拐了回來。”
雲檸冷冷地注視着肩上的小青龍，目光非常有壓迫感。
畢竟從剛纔到現在，一直都是雲檸自己在走，系統坐在她肩上，非常安逸。
在她的注視下，系統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看來現在只剩一個辦法了。”
雲檸一臉嚴肅道。
系統：“什麼辦法？”
雲檸深吸了一口氣，開口，喊了一個名字：“秦溯。”
剎那間，天空風雲變幻，一聲龍吟響徹寰宇。
巨大的黑影出現在雲層之間，然後飛快降落。
從交易林匆匆往回趕的妖獸在聽到那聲龍吟後瞬間僵在原地，好半天沒有反應。
交易林深處，一張蒼老的人臉緩緩在參天古樹上浮現：“果然……”
而這一切，雲檸統統不知曉。
她所有的心神都放到了上空那條威風凜凜的黑龍身上，久久難以回神。
驀的，雲檸突然仰起臉，對着上方的黑龍笑了笑，漂亮的柳葉眼裏亮的宛如落滿了星辰：“阿溯。”
“你來接我啦。”
[看，這就是我爲什麼說你和阿溯不一樣。]
乾燥的山洞裏，雲檸一邊啃着圓滾滾的靈果，一邊對系統道：[你帶着我迷路，阿溯卻能帶我回家。]
系統：[……]
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好生氣呢！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雲檸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懼怕黑龍的龍形了，和它相處時肉眼可見的輕鬆了很多。
反正在**oss恢復記憶前她應該都不會有什麼危險。
別看黑龍樣子嚇人，但它疼老婆，而作爲它“老婆”的雲檸，自然被它放在心尖尖上寵。
想到這兒，雲檸喫掉最後一口靈果，伸手握住了大黑龍的大爪爪：“阿溯，我想要一些龍息草。”
黑龍被她握着爪，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赤金色的豎瞳瞥向一邊，黑色的龍尾悄悄繃緊了。
黑龍張了張嘴，稚嫩的童聲響起：“我明天給阿檸摘。”
冷不丁聽到一聲奶聲奶氣的小奶音，雲檸嘴角的笑驟然僵住，差點維持不下去。
上午見過的幼童形象再一次出現在眼前，並且揮之不去，雲檸握着龍爪的手微微一僵，然後緩緩地收了回來。
救命！
她想要靜靜！
感覺對着一個四歲不到的奶娃娃撒嬌的自己好像一個變態哦。
系統似乎從她略有些扭曲的表情中猜到了她的想法，咕嘰咕嘰笑的身子都歪了。
[哈！哈！哈！哈！]
雲檸攥緊拳，恨不得給幸災樂禍的系統邦邦兩拳。
雲檸有些不自然地點了點頭：“謝謝阿溯。”
第二天，雲檸果然在山洞裏的大石頭上發現了一些龍息草。
雲檸推了推邊上的系統。
系統猛不丁被她推了一下，震天響的呼嚕聲突然一斷。
它抱着尾巴，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
不一會兒，呼嚕聲又一次響了起來。
雲檸：“……”
說真的，雲檸也算是混跡各大站，遍覽衆多網文小說，熟悉各種網文套路的老書蟲了，但她是真的不理解，爲什麼一串由數據組成的系統，可以像小豬仔一樣，可以喫，可以喝，甚至可以睡。
系統不都應該呆在宿主腦子裏嗎？
就在雲檸思路大開，各種陰謀論的時候，邊上抱着尾巴的小青龍突然抽泣了一聲。
“嚶嚶嚶，我的鈺鈺，你太慘了嗚嗚嗚。”
雲檸：？？？
鈺鈺？
誰是鈺鈺？
她明明叫檸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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