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男人的手是什麼味道
“我宰了他！”
楊婉婷氣勢洶洶。
眼眸深處綻放的寒芒，宛若刺骨嶙峋的冰霜。
穆凡身軀一顫，不禁後退幾步。
這女人……性格真虎啊……
思索間，楊婉婷跨進棋牌室。
整個大廳，空空如也。
“這家棋牌室怎麼沒人？”
“還沒營業嗎？”
“爲什麼砝碼還在？”
“……”
楊婉婷蹙眉沉思，疑惑重重。
驀然，她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唰——
楊婉婷猛地扭過頭，緊緊地盯着穆凡。
滿臉不可思議。
“穆凡……他怎麼來了？”
“莫非……他知道我要做什麼？”
“所以就提前來到棋牌室……走漏消息，放跑了那個‘酒鬼’？”
“棋牌室的其他人，見‘酒鬼’慌忙逃竄，誤認爲有大事發生，也跟着逃跑？”
“就連老闆娘也受到驚嚇，跑出去避難了？”
“穆凡……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難道，他想幫那個“酒鬼”！？”
這個念頭，僅僅在楊婉婷的腦海裏停留數秒，便消失殆盡。
她捂着跳動的太陽穴，擺擺頭，輕聲呢喃：“不對，肯定不對。”
“穆凡每天都在和白幼薇生活。”
“他應該比任何人……都討厭打擾。”
“如果‘酒鬼’死了，穆凡從此高枕無憂。”
“那他爲什麼放走……”
“等等！？”
一道電流，瞬間穿過楊婉婷的身軀。
她倒吸一口涼氣，看向穆凡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穆凡……他是打算救我嗎？”
楊婉婷做了個吞嚥的動作。
視線緩緩下移，直至匯向手裏的菜刀。
銳利的刀鋒，正閃爍着冷漠的寒芒。
提着菜刀遊走鬧市，都可能會觸犯法律。
更別說，用它來砍人了。
輕則判7年，重則判無期。
如果坐牢，自己這輩子都毀了。
不單如此，還會影響三代人。
白幼薇，必然遭受牽連。
倘若穆凡與她結婚，他們的日子……豈不是……
毛骨悚然！
冷靜下來後，楊婉婷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她默默地將菜刀，放在棋牌桌上，邁步走向穆凡，恭恭敬敬鞠了一躬：“穆凡，謝謝你！”
突如其來的道謝，讓穆凡有些驚訝。
他急忙迎上前，將楊婉婷扶起：“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楊婉婷恢復站姿，眼眶也氤氳出了些許晶瑩。
她吸着鼻子，懊惱不已：“穆凡……我突然發現，我好幼稚。”
“明明都26歲的人了，做事從來不考慮後果。”
“差一點，就毀了你和白幼薇。”
“現在想想看，我感覺我的人生，好失敗。”
“家庭矛盾、生活窘迫、職場潛規則。”
“我以前的那些同學，個個都很好。”
“有的人，孩子都上幼兒園了。”
“我都26了，還沒談過戀愛。”
“就連男人的手是什麼味道，我都不知道。”
“嗚嗚——”
楊婉婷越說越激動。
淚水奪目而出。
說到傷心處，她覺得胃部一陣痙攣。
只好蹲下身子，捂嘴哭泣。
楊婉婷哭得梨花帶雨。
穆凡的周圍，也圍了一圈喫瓜路人。
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穆凡不會安慰人。
只能像塊木雕，呆若木雞地杵在原地：“咳咳……楊婉婷。”
“男人的手，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但是，你要是一直哭下去的話，就會被淚水泡鹹了。”
楊婉婷深吸一口氣，起身抹着淚水：“那……那我不哭了。”
“穆凡……我想陪你一起去買菜。”
穆凡滿頭問號：“你怎麼知道我要去買菜？”
楊婉婷將手掌搭向腹部，抿脣不語。
咕嚕嚕——
不文雅的聲音，從楊婉婷的腹部悠悠響起。
楊婉婷的臉頰劃過幾分紅暈。
由於剛哭過的緣故，兩顆亮晶晶的瞳孔更加嫵媚，靦腆呢喃：“我……我從早上開始……什麼都沒喫……”
穆凡：“……”
15分鐘後。
穆凡與楊婉婷，來到菜市場。
雖然楊婉婷握着雞蛋灌餅，小口吞嚥。
但懸在褲腿旁的右手，仍然攥着菜刀柄。
‘持刀上街’的霸氣姿勢，吸引衆多菜販的目光。
穆凡被盯得很不自在，扭頭詢問：“呃……楊婉婷，你怎麼又把菜刀從棋牌室拿出來了？”
“哈——唔——”
楊婉婷咀嚼着雞蛋灌餅，認真道：“這是從家裏拿的，弄丟了，要重新買。”
穆凡：“……”
“好吧……”
——
臨近飯點，菜市場的行人，不再像清晨那般密集。
大部分菜販都賣光了小菜，收攤回家了。
只有幾個賣豬肉的屠夫，握着銼刀，將斬骨刀磨得沙沙作響。
再往遠看，幾個自由販賣的散農，正蹲在角落，守着菜籃裏的幾顆自家生產的白菜。
兜兜轉轉一大圈。
穆凡都沒有找到喜歡的食材。
賣剩的豬肉，看起來不新鮮。
蔬菜也蔫巴巴的。
好不容易看見品質不錯的蔬菜，穆凡也不愛喫。
繞了好一會兒，穆凡又停在曾經的魚攤前。
魚販老闆笑容相迎：“帥哥，老默魚攤歡迎你。”
“今天，想喫什麼魚？”
穆凡順勢擡眸。
魚販老闆身後的魚缸，正翻滾着供氧器產生的泡泡。
不同品種的活魚，正在遊動。
穆凡擡起手指，剛打算挑魚。
就在這時，魚販老闆迅速將胳膊伸進魚缸，抓了條鯽魚，狠狠摔向案板。
啪！
悶響聲傳來，鯽魚瞬間睡着了。
“30塊。”老闆麻溜地剔完魚鱗，將它裝進塑料袋。
望着遞過來的塑料袋，穆凡一臉懵逼。
還沒等他開口說話，楊婉婷不滿的聲音，驟然響起：“哪有你這麼賣魚的？我們還沒說要什麼呢，你就摔一條鯽魚？”
攤位老闆立刻賠笑：“現在正是鯽魚產籽的季節，煲湯喝，味道好。”
“我鯽魚過敏，不要了！”楊婉婷氣勢洶洶，拉着穆凡就要走。
唰！
魚攤老闆揮動剔鱗刀，嵌在案板上，不悅蹙眉：“魚已經死了，你說不要，就不要？”
楊婉婷二話不說，同樣揮動手裏的菜刀。
唰——
刀鋒深深地嵌入案板。
楊婉婷瞪着魚攤老闆，氣勢凌然：“強買強賣！”
“你以爲這裏是景區呢！？”
“這條魚，我們是不會買的！”
“你有本事，就劈了我！”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剔魚刀厲害，還是我的菜刀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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