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德行有失
”
此話一出，他身後的柳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如果說把人拉到巷子裏狠揍一頓也算是講道理的話，那楮墨亭還真是挺講道理的。
看到楮墨亭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章禹就恨得牙癢癢。
滿京城的人看不透楮墨亭的本質，他能看透！不就是個憑藉身份整天無所事事的紈絝嗎？和他有什麼區別！
說什麼伸張正義，誰知道他救了人家姑娘之後幹嘛了？
現在當着漂亮姑娘的面說三道四，還不是虛僞！
章禹越想越氣，腳下用力踢了劉懷瑾一腳，劉懷瑾悶哼一聲。
楮墨亭冷笑：“前段時間駙馬辦事不利，被皇伯伯訓斥了整整三天。
皇姑姑心急如焚，正想盡辦法挽回駙馬的聲譽，你說若是讓皇伯伯看到如此場景，駙馬的處罰還能被撤銷嗎？”
章禹臉色劇變，扭頭就要衝上來。
他身後的小廝拼命拉住了他：“少爺不要！長公主若是知道您和褚世子發生了衝突……”
章禹想到自家母親陰沉的臉，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他惱怒的指着楮墨亭放言道：“你這麼囂張不也是仗着家世？有本事咱倆單挑！”
楮墨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憑什麼？”
章禹更加生氣了！
他一腳踢開劉懷瑾，大步走到楮墨亭面前：“你瞧不起我？”
褚墨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意味十分明顯。
章禹快要氣炸了，他哪裏還顧得上母親會不會因此生氣，揮拳就要揍人。
一直安靜的蘇沁忽然發出驚恐的喊聲：“就算你是長公主之子也不可以胡亂打人啊！難道有權勢就可以爲所欲爲嗎？”
氣頭上的章禹順口就回：“老子就是可以爲所欲爲！”
“混賬！”一聲怒喝響起，嚇得章禹下意識住了手。
只見遠處幾位年長的男子匆匆行來，幾人皆是滿臉怒容，死死的盯着章禹。
一看就是山海學院的師長。
蘇沁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來人的身上，心中靈思一動，悄悄勾動腳邊的石子，疾速朝章禹踢了過去。
章禹只覺腳踝處一陣劇痛，踉蹌着朝楮墨亭的方向撲倒。
“章禹！”
其他人並沒有看到那顆迅速閃過的石子，因此在幾位老師眼裏，章禹非但沒有聽從他們的勸阻，反而不管不顧的還要繼續動手。
楮墨亭輕巧的避開了他。
砰的一聲，章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整個人的表情都痛得扭曲起來。
他的小廝趕緊上前，將人扶了起來。
幾位師長此時也已趕到，先是關切的看向了楮墨亭：“你沒事吧？”
楮墨亭搖頭：“我也不知何時得罪了章公子，他竟這般執着的要對我動手。
”
爲首的老者指着章禹罵道：“我山海學院成立數十年，從未有過你這般猖狂的學生！當衆動手不說，就連師長都都制止不了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可以爲所欲爲，我們怕是教不得的你！”
章禹摔得有些懵，聽到老者的話頓時就慌了：“陳院長，我不是故意的！有人暗中陷害我！”
他撩起自己的褲腳：“不信你看！”
衆人的目光皆是落在他的腳踝處，只見一片完好的皮膚，連塊紅痕都沒有。
不說其他人，就連章禹自己都驚呆了。
“不可能！我剛纔明明感覺到疼痛！”章禹顧不得其他，連忙蹲下身子仔細查看腳踝，當真半點痕跡都找不到。
蘇子洵在蘇沁耳邊低聲介紹道：“爲首的老者是書院的陳院長，爲人正直不阿，就連聖上也稱讚過他的文章氣節。
剩下的三位是教書的先生，在朝中頗有聲望。
”
言下之意，若章禹當真被這些人趕出學院，只怕這輩子都沒法在京都擡起頭來了。
蘇沁挑眉，忽然焦急的對蘇子洵說：“哥哥，那位公子好像要暈倒了！”
陳院長一愣，趕緊順着蘇沁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劉懷瑾臉色蒼白，額頭上滿是冷汗，當真像是要暈倒過去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趕緊去請大夫來！”陳院長趕緊讓人扶住了劉懷瑾，關切的查看他的情況。
章禹見狀心裏一沉，現在陳院長本就對自己不滿，若是讓他知道自己之前對待劉懷瑾的手段，只怕當真是要被趕出學院了。
他惡狠狠的盯着劉懷瑾，眼中威脅之意十分明顯。
劉懷瑾身體一僵，慢慢的垂下了頭，脣邊掛上一抹苦笑。
就算被師長髮現又如何，榮親王的世子可以和章禹對峙，自己不過是個小官之子，難道真要因爲這一點小事連累全家嗎？
正當他放棄時，楮墨亭忽然開口：“院長，這位劉公子身上的傷正是章禹所爲，想來章禹對我生怨也是因爲我攔住了他。
”
“楮墨亭！”章禹一聽楮墨亭居然還當着自己的面告狀，簡直都要氣炸了。
更生氣的卻是陳院長：“開除！如此兇惡的殘害同窗，我山海書院無法容忍！”
章禹還想說些什麼，但見陳院長態度堅定，只得匆匆離去找母親商量。
見章禹離開，陳院長讚賞的看着楮墨亭：“今日之事多虧了你仗義執言，我聽聞你是來入學的？”
楮墨亭點了點頭。
陳院長笑容更大了：“好！榮王爺教了個好兒子！”
他又看向蘇子洵和蘇沁：“蘇姑娘今日也是來入學的？倒是讓你看了笑話了。
”
蘇沁搖頭道：“院長處事公正，不畏權貴，這是給學生們好好上了一課纔是。
”
陳院長聞言詫異的看了蘇沁一眼，笑容滿滿的說道：“看樣子今日學院收得兩位出色的學生，倒也是因禍得福了。
”
說完，他便讓人攙扶着劉懷瑾離開，自己也匆匆走了。
幾位師長都離開後，蘇沁看向楮墨亭：“今日之事，章禹只怕不會善罷甘休。
”
楮墨亭原本想諷刺章禹幾句，忽然想到蘇沁在生辰宴上說過的話，立時將話轉了轉：“路見不平而已，就算鬧到皇伯伯那裏，我亦不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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