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抖了個乾淨
他握緊了拳頭，問狐狸眼：“你們造了多少投石機？”
就算之前四皇子各種算計刺殺，也從未讓褚墨亭比現在更憤怒。
因爲從前的種種，還能說是皇室之間的爭權奪利，是大慶的內戰。
可現在，大開方便之門讓北遼人入內，甚至讓北遼人在大慶的國土上造投石機，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幾個人或者幾方勢力之間的鬥爭了。
這涉及到的將會是千千萬萬的百姓，是大慶國內家家戶戶的安危。
若是四皇子現在站在他的面前，他說不定會直接一拳打上去，讓他知道後悔兩個字要怎麼寫。
狐狸眼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說。
褚墨亭冷眼看着他：“說。
”
“十五臺。
”狐狸眼吐出個數字，又補充道，“但這次龍門峽被炸燬了兩臺。
”
龍門峽的泥石流，是他們趁着雨勢大量投石加上炸藥造成的。
只可惜他們第一次這麼操作，沒能控制好劑量，這才造成了投石機也被炸燬，就連他們自己的人都傷了死了好幾個。
“你可知道和你們接觸的是什麼人？”蘇沁皺眉問。
就算他們現在知道了，北遼人一直藏身在四皇子的封地內，卻也不能直接證明這件事就是四皇子所爲。
若想徹底扳倒四皇子，他們必須一擊即中，不能讓他還有翻身的機會。
這次狐狸眼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我們不知道。
”
事實上，對方行事一直十分謹慎，除了他們的王子，誰也沒有見過那個人的真面目，平日裏和他們聯繫時，也都是對方的心腹代勞。
褚墨亭看了一眼蘇沁，這纔將話題扯到了最關鍵的問題上：“你們這次從龍門峽過來，可有抓過或者聽說過你們的主子抓了什麼人？”
狐狸眼聞言心念一動，原來他們這般折騰是爲了找人？
還沒等到他想出個像樣的謊言來，蘇沁突然抽出一把劍架在了狐狸眼的脖子上：“我勸你在說話之前想清楚，若是被我發現你有一個字是說謊的，我就在你身上割一道口子，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血可以流？”
狐狸眼打了個哆嗦，他看到了蘇沁眼底毫不掩飾的殺意，他明白若是自己當真說謊，對方說不定真的會殺了自己。
額頭上頓時滴落豆大的汗珠，狐狸眼連連搖頭：“我不知道，不清楚。
我們幾人中負責和王子聯繫的是絡腮鬍，他若是不告訴我們，我們是不知道的。
”
還被褚墨亭踩在腳下絡腮鬍，頓時再次破口大罵起來。
有好事的時候沒想着自己，這時甩鍋倒是甩的挺快！
他奮力掙扎了幾下，舉起來手：“我知道！”
蘇沁挑了挑眉，看向褚墨亭。
褚墨亭慢慢鬆開了腳，讓人將絡腮鬍拉了起來。
絡腮鬍被鬆開之後，沒急着說話，而是狠狠給了狐狸眼一拳。
狐狸眼喫痛，卻不敢在這個時候做出什麼，只得生生忍了下來。
“我們離開後，曾在龍門峽留下過探子。
根據探子回報。
泥石流發生後，便有一夥人去將大慶太子和榮親王世子救了出來，還發現了投石機留下的痕跡。
”事已至此，絡腮鬍也不敢有任何隱瞞，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的出來。
北遼人察覺到投石機的祕密被發現後，王子便下令讓人故意暴露破綻，將人引到日燁城來。
聽到這裏，蘇沁頓時激動起來：“那人呢？”
絡腮鬍一愣，搖頭道：“不知道。
據說那兩人到了日燁城後便消失了，我們的人沒有得手。
”
所以這次他們到日燁城後的目標有兩個，一是和王子匯合，另一個就是找到消失的那兩人。
消失了？
蘇沁看了一眼褚墨亭，好端端的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可事已至此，絡腮鬍也沒有必要騙他們。
她不由得有些沮喪。
好不容易纔找到絲絲線索，誰曾想還沒開始，線索就斷了。
“你確定？”褚墨亭的臉色也不好看，兩個人在日燁城消失，要麼是死了，要麼就是有第四股勢力摻和了進來。
事情倒是越來越複雜了。
絡腮鬍卻很肯定那兩人並未落入北遼人的手中，因爲最近一次和王子通信時，對方還特意提到了那兩個人，着急着早點將人捉住，否則只怕會打草驚蛇。
蘇沁敲了敲桌子，決定暫時將這件事放下。
說不定在他們將北遼王子捉住的時候，會有新的進展。
“說了這麼久，你們的主子究竟是誰？”蘇沁懷疑的看向兩人，“二王子，三王子還是四王子？”
絡腮鬍神情複雜的看了蘇沁一眼，自己之前還當他是個愚昧無知的小廝，誰知人家不僅會北遼話，甚至連他們北遼皇室的情況都清清楚楚。
絡腮鬍剛準備開口，就聽到狐狸眼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之前說的那些也就罷了，他們若是當真把主子的身份也說出來，那可就是一點退路都沒有了。
絡腮鬍看了他一眼，卻沒有猶豫：“是二皇子。
”
對於他來說，反正都已經是背叛了，無所謂背叛的程度。
他知道，若是他們的答案不能讓這些大慶人滿意，他們只會命喪當場，還談何以後？
狐狸眼震驚的看着他，絡腮鬍既然開了口，便索性說了個徹底。
四年前，他們北遼最受百姓愛戴，也最受國王信賴的大王子死在了大慶人手中，舉國上下皆是一片悲痛。
剛開始，衆人還集中力量想着要復仇，後來因爲太子之位的空虛，幾個王子都漸漸有了旁的心思，各種內亂鬥爭不停。
別說是復仇了，就連朝堂都變得烏煙瘴氣，北遼也就此沉寂下來。
原本二皇子在幾個王子之中的優勢最不明顯，國王也沒有多麼寵愛他。
可後來不知他怎麼搭上了大慶的某位貴族，竟說有辦法讓北遼人進入大慶境內不說，還能想辦法爲大王子復仇。
這麼一來，國王自是高興了。
他甚至親自下旨承諾，只要二王子能夠爲大王子復仇，將大慶境內攪得一團糟，他便將太子之位傳給二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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