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人皇跟在她身後,環視了一遍這裏的環境,皺眉道:“阿昭,你難得來一趟人間,怎能委屈你住在這樣的地方。不如隨我回皇宮……”
顏如昭打斷他,拎起他手中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人皇體型高大,整個人貴氣逼人,但在顏如昭面前,就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他不好意思地說:“我本想盡快抓住這魂魄,等你來人間了好向你邀功。我猜測這魂魄等的人必然是曾經的鬼王,於是就化作了他的模樣……誰知即使變化了面孔也根本沒用,還是得用引魂線捆住她……”
這是當然的。顏如昭想。玉憐已經是魂魄形態,她若鐵了心要找到曾經的鬼王,單單皮相又怎能迷惑她呢?
人皇一說話,站在謝寄凡身旁魂魄狀的玉憐忽然顫抖了一下,她恐懼地看着人皇,躲到了屋內她唯一認識的人——小荷身後。
“啊——啊!!”玉憐害怕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嗬嗬地喊叫。顯然她對這個假扮鬼王,卻並不是鬼王的男人又是迷惑又是懼怕。
小荷忙握住了她手腕上的引魂線,“別,別怕!”
人皇嘆了口氣,開口道:“或許我該走了。”
他仍不死心地看向顏如昭,“阿昭,若你有任何需要,隨時傳信給我。”
顏如昭點頭。
在人皇帶着他的下屬離開後,玉憐明顯平靜了許多。
面對着剛剛安撫過她的謝寄凡,認識的小荷,還有同爲女性的顏如昭,她已經沒有那麼害怕,但還是怯怯地開口問:“請、請問……唔,這是……”
小荷說得沒錯,她的確有些神智不清楚。
顏如昭看着她,不禁嘆了口氣。
小荷將引魂線牽到顏如昭手中,玉憐有些顫顫巍巍的,但顏如昭看起來很和善,她的魂魄也能感知到,對面這個強大的女子沒有惡意,不像之前那個男人,一心想要將她擄走。
“玉憐,”顏如昭握着引魂線,用手指輕輕觸碰她冰涼的魂魄邊緣,“你在找誰?或許我可以幫你。”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玉憐有些迷茫地說,“但我若遇見他……我一定能認出來。”
“他是個男子,這麼高……”玉憐笨拙地比劃着,“生得膚白俊美,他,我在亂葬崗見到他,他在花魁大會上將我接走……我……”
顏如昭溫聲問道:“玉憐,你怎麼知道,他會在花魁大會上接你走?”
“我……”玉憐愣愣地睜着眼睛,一行淚劃滑下,“他就是這麼做的,他帶我回府,對我好,世上沒有人對我這樣好過……可是……”
她說不下去了。
室內一片安靜。
謝寄凡如影子一般站在顏如昭身後,而小荷則是大氣不敢出。
小荷已經知道剛剛離開的男人便是這人間的掌權者,而他手上的□□是鬼王的模樣……所以,所以玉憐和鬼王有過一段情緣?而她心心念念要找的人就是鬼王?
可是……鬼王不是已經在繼位時就獻祭了……
天哪。小荷震驚於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所以鬼王在還是凡人時竟然還有過這麼一段情?他、他怎麼忍心欺騙這樣一個女子,讓她成爲他上位的第一塊墊腳石。
顏如昭沒有催促玉憐繼續說下去,她柔和的手覆在她半透明的肌膚上,玉憐彷彿找到了什麼依靠,拉着她默默哭泣了起來。
等她稍稍緩過來之後,顏如昭才輕聲徵求玉憐的意見,“你還想要見他嗎?”
“想。”玉憐斬釘截鐵地答,但她的神情又很快變得迷惑,“可是……我想見的,是從前的他。”
是那個,她在亂葬崗撿到的髒兮兮陰鬱青年,是那個,在花魁大會上重金爲她贖身,八擡大轎將她帶回府中的恩人,是那個……同她說永不負她的深情愛人。
而不是如今地鬼之門中那個冷冰冰的魂魄。
她逃往人間,四處遊蕩,走遍了每一處風月之所,卻還是尋不到他的身影。
顏如昭沉默下來。
這就有些難辦了。她想,若玉憐愛的只是從前那個人,而現在的鬼王,則是她拼了命也要逃離的……她恐怕不能這樣昧着良心將她送回去。
玉憐做人清白,即使肉身被毀,等念力慢慢消除後,也能投胎轉世,下輩子定有福報。
可若是帶她去地鬼之門,她怕是要永生永世都停留在那裏。
顏如昭沒有說話,可她身邊的玉憐卻彷彿哭累了一般,昏沉沉地倒在了顏如昭的肩上。
“仙君。”謝寄凡忽然開口,“若仙君下不了手,我會將玉憐帶去地鬼之門。待鬼玉環拿到後,我會盡我一切所能助她逃離。”
他知道的,顏如昭雖然身居高位,可她卻和其他手握權力和力量的人不同,她的心靈深處,是很柔軟平和的一片天地。
她不會忍心。
顏如昭將玉憐放在牀榻上。女孩子的身軀只剩下空曠的一縷魂,輕飄飄的,沒有重量。
“此事容後再議。”她說。
此時的小荷早已瑟瑟發抖地縮在牆角,她捂着嘴,心想自己聽見了這些,仙君還能讓自己活着走出這扇門嗎?
而顏如昭也很快發現了她的不對勁,無奈地擺擺手,“你回去吧,那錢袋是個乾坤囊,裏面還有不少銀子和靈草,或許你用得着。”
小荷像是會變臉一般,立刻又眉開眼笑,“仙君好眠,我先走啦。”
安靜的夜晚客棧內,便只剩下顏如昭和謝寄凡。
謝寄凡垂着眼,主動開口:“仙君,您要休息了嗎?我自己去開一間房。”
“等等。”顏如昭喊住他。
“你爲什麼會來人間?我不是讓你回玉羅門?”
“……”謝寄凡頓了頓,很快作答:“我與妖皇碰上了面,他讓我將這個交給仙君。”
他從乾坤囊中拿出了那隻裝着雪水的小罐子,呈給顏如昭。
顏如昭立即明白了那是什麼,不禁流露出些許愉悅的神情。
她折騰輾轉了好幾個地方,總算是拿到了一樣東西。
謝寄凡見顏如昭此刻眉眼彎彎,心中久違地鬆了一口氣。
仙君開心就好。
顏如昭將罐子收好,漫不經心地問:“妖皇讓你送來的?凌月山主峯的雪提前化了?”
“是的。”謝寄凡一板一眼地答道。
顏如昭眼神複雜地看着他,心想,這少年似乎收斂了不少。在熾翎谷表現出的那股瘋魔的模樣如今盡數散去,他身軀清瘦,臉上帶着平靜柔順的神情。
可這只是表面看起來。
她最終還是稍稍心軟了一些,開口道:“你千里迢迢趕來,不如在客棧住下,玩幾天再回去吧。”
謝寄凡手指微動,他眼底露出一絲不可置信的光芒。就像是,帶着枷鎖行走於窮途之路上的犯人,有一天得到了赦免,得以稍稍停歇。
“我這就去訂一間房。”謝寄凡想,不能離仙君太近,否則要讓她不快,也不能離她太遠,否則他要徹夜難以安眠。
他如此渴望停留在她的身邊,即使隔了一段距離也好。
然而很不幸,謝寄凡的算盤落空了。
客棧小廝無奈地說:“過兩天便是一年一度的七夕燈會,寧安皇城徹夜燈火通明,我們這兒的房間早就訂滿了。你去別家問問,或許還有空房,只不過也怕是難……”
謝寄凡有些無助。他好不容易得到仙君的一句“留下”,難道就要因爲這樣的原因破滅麼?
他想,即使風餐露宿也沒關係,只要顏如昭沒有收回之前的話……
“上來吧。”顏如昭卻站在樓梯口,喚他回來。
“房間裏還有地方。”
她訂的客房很大,足有兩間臥房,她睡在裏間,外間睡着玉憐。顏如昭便吩咐:“你可以在外面打個地鋪,順便照看照看玉憐。”
謝寄凡哪裏還有不答應的道理呢?
他躺在木地板上,只覺得房內都縈繞着仙君的百合焚香氣息。謝寄凡想起,曾經在登仙殿中,他也是這樣睡在她的外間。若是這裏有琴,他還能夠爲她撫琴,助她安眠。
他願意這樣守着仙君一輩子。
做她的影子,臣服於她。
……
第二日,顏如昭醒來後,玉憐又開始有些頭腦不清楚,她默默垂淚,還是想去尋找那個已經不存在的男人。
她只好讓謝寄凡帶她去皇城內逛一逛,免得在客棧內憋壞了。
顏如昭此時還是沒有決定該怎麼做。
她在去找鬼王之時,其實是已經決定要不摻任何感情地將這件事辦成。
作爲玉羅仙君,她想,自己還是得有所謂的“大局觀”。那不過是個魂魄,若是犧牲她能換來讓玉羅門和平的機會,那當然是一場值得的交易。
可是在昨日見到玉憐時,顏如昭卻知道自己無法狠下心來。
若是岑溪在這裏,他一定會斬釘截鐵地替她決斷。
可她不一樣。
顏如昭嘆息,她換好衣物走到外間,才發現小荷已經來了。
經過昨天一事,小荷認定顏如昭又溫柔又善良,更不會傷害自己,於是笑嘻嘻地來找她玩。她見桌上放着一堆熱騰騰的早膳,驚喜地叫道:“哇仙君,您算到我要來,還給我準備了這麼多好喫的?剛好,我還沒喫早餐呢!”
顏如昭:“……”
想必是謝寄凡買的。他今日起得很早。
小荷很快看見了桌上的字條,唸了出來:“買來凡間美食,仙君若感興趣,可以嚐嚐。”
“呀,是誰這麼貼心!起了個大早給仙君買早膳。”她託着下巴想了想,又看見外間地板上的牀鋪,頓時靈光一現,“一定是昨天那個抓到玉憐的年輕男子吧!叫謝……謝什麼來着?”
“謝寄凡。”顏如昭提醒。
“啊對!反正就是那個一直盯着你看的人。”小荷滿不在乎地說着,“我們合歡宗人雖然多情,但一結了道侶就忠貞不二。除了我夫君,別的男人的名字我都記不得的。”
顏如昭聽了她的話,難得地有些怔忡。
“怎麼了仙君,你不嚐嚐嗎?”小荷偷偷吃了一口豆沙包子,“人間食物,很美味的。”
顏如昭這才坐下,她靜靜地望着在她的默許下狼吞虎嚥的小荷,良久後,纔開口:
“你說,你們合歡宗之人多情?”
“這當然。”小荷拍拍自己飽滿的胸脯,“我的感情經驗可是很多的。”
“怎麼,仙君要諮詢諮詢?”她立刻來了勁,正襟危坐起來,一副準備聆聽八卦的模樣。
顏如昭想,反正她目前也找不到更合適的人來聊這件事了。
她開口問道:“如果,如果……有一個人,他說要將自己的金丹獻給我……”
小荷倒吸一口冷氣,“媽耶——”
顏如昭繼續說:“他……爲了讓我的衣裙不沾上穢物,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他爲了拿到我想要的東西,冒險去窮兇極惡之地,差點丟了性命……”
沒錯,顏如昭其實昨晚就知道了,只是沒有點破。燕蒼與謝寄凡向來不和,若是得了這雪水,找岑溪都好,何必要找他?以燕蒼的性子,若是碰見了謝寄凡,壓根都不會和他說一句話。況且,燕蒼上回還說積雪未化,短短這麼幾天,雪就能化盡不成?
顏如昭閉了閉眼,問道:“……你說,這個人,對我是什麼樣的感情?”
“噢……你說的,不會就是昨天那個謝……呃,謝寄凡吧?”小荷問道。
顏如昭沒有說話。
“他明顯心悅於你啊。”小荷風輕雲淡地說道,彷彿談論的只是今天的豆沙包好不好喫。
而這句話,卻剎那間在顏如昭心頭平地起驚雷。
“你……你說什麼?”她站起身來,一時沒能控制住自己驚訝的神情。
“仙君,你不知道?”這回輪到小荷驚訝了,“他看你的眼神不能更明顯了!還有那個人皇,他也喜歡你,他昨天雖然沒和那個謝寄凡說話,但看他時卻彷彿要吃了他一般。顯然,連人皇都看出來了。”
“仙君,桃花運真是旺啊。”小荷嘖嘖道。
而顏如昭心中卻一團亂麻。
她想,怎麼可能?謝寄凡心悅於她?
他曾是她的徒弟。而她則曾是他的“仇人”。
他們之間,的確有過一個吻,可那是在靈府中被控制住了,做不得數的。
“仙君,你別擔心。”小荷見顏如昭瞳孔驟縮,連忙拉着她坐下,“重要的不是他們,重要的是你怎麼想。你可是玉羅仙君吶,從來只有你挑人的份。”
顏如昭終於冷靜下來。她恢復了正常的神色,開口道:“我不會挑人。”
小荷;“呃,不會可以學嘛……”
顏如昭笑了:“我的意思是,我不會愛人。因此,我千年來,也沒有與任何人有過情愛之事,更是從來沒有考慮過和任何人結成道侶。”
小荷大驚:“怎麼可能?‘愛’人的能力,任何人都有,怎麼可能你沒有?你又不是修無情道的。”
“只要一個人或多或少地經歷過無私的愛,她就會知道如何愛人。”
“就像我,”小荷舉例,“別看我現在吊兒郎當的,我家族在沒落前也挺厲害的,我父母在隕落前,對我疼愛非常。另外……”
她神情變得很虔誠,“我的道侶,我的夫君,是世界上最愛我的人。”
“因爲有他們,我知曉如何去愛人。”
顏如昭默默地聽着。
幾千年來,她一直都是那個被人羨慕的人。在強者爲王的修真界,她的實力爲她贏得了尊重,欽佩,敬慕,崇拜……等等等等。
卻沒有愛。更遑論無私的愛。
顏如昭的父親是個殺妻棄子的禽獸,她的母親未見過她一面就死去。她多年來,處於無盡的孤獨中,直到從天元泉出來後,她遇見了岑溪和巫頤。
可那是膠漆之交,也並不是愛。
至於如今追逐她的燕蒼和人皇……事實上,顏如昭一眼就能看穿他們背後藏着的心思。
燕蒼從小順遂,沒有經歷過委屈,在妖界,他是唯一的王者。但她卻打敗了他,燕蒼心中的濁氣無處發泄,剛巧她是個容貌尚佳的女子,他便說服自己,是因爲喜愛她,才無法贏過她。而他的追求,也只不過是另一種程度上的“征服”。讓她成爲他的妖后,他便又是那唯一的強者。
而人皇,他早就和顏如昭說過他的心思。他獲得了永生的能力,身邊陪伴他的女子接連老去,化作灰燼,而他卻青春永駐。他們都是永生不死之人,在這一點上,他們很般配。人皇
說,他若與她結合,人間與修真界便強強聯手,能夠庇佑這塵世長久的和平。
“利益”也被擺在了“愛”之前。
而謝寄凡……他年紀很輕,卻是少有的,顏如昭看不透的人。
她不明白,他爲什麼會愛上她。
但顏如昭想,這所謂的“愛”也大概是有所求的……吧?雖然,她如今還想不通那是什麼。
無論如何,她是一個不信愛的人。
此時,顏如昭有些羨慕小荷。
小荷也彷彿意識到了些什麼。她一般和別人說起自己父母時,別人也會談論他們的父母,可顏如昭沒有。
也許這是她的逆鱗。
她膽戰心驚地以爲仙君會發怒,但顏如昭沒有,她只是沉思了一會兒,求問她:“如果,要讓他打消這個念頭,該如何做?”
“啊,這個倒是簡單。”小荷見她神色仍溫和,放下了心來,“一般來說,只要你有了確定的對象甚至道侶,對方應該就會知難而退了。”
顏如昭想,值得一試。
謝寄凡是個她尚未看明白的不確定性,她得儘快將這樣的不確定抹殺。
可是,這個對象,找誰合適呢?…他年紀很輕,卻是少有的,顏如昭看不透的人。
她不明白,他爲什麼會愛上她。
但顏如昭想,這所謂的“愛”也大概是有所求的……吧?雖然,她如今還想不通那是什麼。
無論如何,她是一個不信愛的人。
此時,顏如昭有些羨慕小荷。
小荷也彷彿意識到了些什麼。她一般和別人說起自己父母時,別人也會談論他們的父母,可顏如昭沒有。
也許這是她的逆鱗。
她膽戰心驚地以爲仙君會發怒,但顏如昭沒有,她只是沉思了一會兒,求問她:“如果,要讓他打消這個念頭,該如何做?”
“啊,這個倒是簡單。”小荷見她神色仍溫和,放下了心來,“一般來說,只要你有了確定的對象甚至道侶,對方應該就會知難而退了。”
顏如昭想,值得一試。
謝寄凡是個她尚未看明白的不確定性,她得儘快將這樣的不確定抹殺。
可是,這個對象,找誰合適呢?…他年紀很輕,卻是少有的,顏如昭看不透的人。
她不明白,他爲什麼會愛上她。
但顏如昭想,這所謂的“愛”也大概是有所求的……吧?雖然,她如今還想不通那是什麼。
無論如何,她是一個不信愛的人。
此時,顏如昭有些羨慕小荷。
小荷也彷彿意識到了些什麼。她一般和別人說起自己父母時,別人也會談論他們的父母,可顏如昭沒有。
也許這是她的逆鱗。
她膽戰心驚地以爲仙君會發怒,但顏如昭沒有,她只是沉思了一會兒,求問她:“如果,要讓他打消這個念頭,該如何做?”
“啊,這個倒是簡單。”小荷見她神色仍溫和,放下了心來,“一般來說,只要你有了確定的對象甚至道侶,對方應該就會知難而退了。”
顏如昭想,值得一試。
謝寄凡是個她尚未看明白的不確定性,她得儘快將這樣的不確定抹殺。
可是,這個對象,找誰合適呢?…他年紀很輕,卻是少有的,顏如昭看不透的人。
她不明白,他爲什麼會愛上她。
但顏如昭想,這所謂的“愛”也大概是有所求的……吧?雖然,她如今還想不通那是什麼。
無論如何,她是一個不信愛的人。
此時,顏如昭有些羨慕小荷。
小荷也彷彿意識到了些什麼。她一般和別人說起自己父母時,別人也會談論他們的父母,可顏如昭沒有。
也許這是她的逆鱗。
她膽戰心驚地以爲仙君會發怒,但顏如昭沒有,她只是沉思了一會兒,求問她:“如果,要讓他打消這個念頭,該如何做?”
“啊,這個倒是簡單。”小荷見她神色仍溫和,放下了心來,“一般來說,只要你有了確定的對象甚至道侶,對方應該就會知難而退了。”
顏如昭想,值得一試。
謝寄凡是個她尚未看明白的不確定性,她得儘快將這樣的不確定抹殺。
可是,這個對象,找誰合適呢?…他年紀很輕,卻是少有的,顏如昭看不透的人。
她不明白,他爲什麼會愛上她。
但顏如昭想,這所謂的“愛”也大概是有所求的……吧?雖然,她如今還想不通那是什麼。
無論如何,她是一個不信愛的人。
此時,顏如昭有些羨慕小荷。
小荷也彷彿意識到了些什麼。她一般和別人說起自己父母時,別人也會談論他們的父母,可顏如昭沒有。
也許這是她的逆鱗。
她膽戰心驚地以爲仙君會發怒,但顏如昭沒有,她只是沉思了一會兒,求問她:“如果,要讓他打消這個念頭,該如何做?”
“啊,這個倒是簡單。”小荷見她神色仍溫和,放下了心來,“一般來說,只要你有了確定的對象甚至道侶,對方應該就會知難而退了。”
顏如昭想,值得一試。
謝寄凡是個她尚未看明白的不確定性,她得儘快將這樣的不確定抹殺。
可是,這個對象,找誰合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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