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南隕城又不待見她了
南隕城耐心解釋,“雪冥神出鬼沒,鮮少暴露形跡,若這一次能抓住他,此後七王爺便不必日日防備。”
防備得睡覺都睡不好,如何能養傷。
赤淵在一旁心驚膽戰,他從未見主子做事跟任何人解釋過,主子做事向來都是令行禁止,待事情結束他們纔會明白主子的謀劃。
可這一次,主子卻跟七王爺解釋得這麼清楚。
這位七王爺,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景鬱覺得南隕城說的還算有道理,心底的火收了回去,但是還是不放心,說:“那你可得小心點,我還傷着呢。”
“七王爺放心。”
……
回到七王爺府,景鬱惆悵地躺在太師椅中,“南隕城家的廚子做的飯真好喫。”
“王爺,攝政王府太嚇人了,您別惦記了。昨晚我替您把風,突然就暈過去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居然在自己房間,太可怕了!”林風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強調:“太可怕了!”
景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先帝挑來挑去給她挑了個傻子吧。
轉眼間到了晚上,景鬱讓人把飯菜和酒搬到院中,自己一個人自斟自飲,等待着雪冥的出現。
月亮漸漸爬上天空,景鬱一罈子酒都快喝光,別說雪冥了,連只老鼠都沒有,倒是蚊子快把她吃了。
正無聊時,身後突然傳來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景鬱回頭看去,牧野桀驁的笑容在月光下一閃而過。
下一秒,人進了她身後的房間,地上殘留着一片血跡。
景鬱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南隕城突然帶着人闖了進來,嚇得她酒杯哐當掉落在地。
“怎麼了?雪冥來了?”
南隕城上下看她,沉聲道:“沒有,方纔可否有人進了王府?”
景鬱站起來,擋在南隕城面前,搖頭,“沒有。”
南隕城身後,一個被包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黑衣人開口道:“主子,屬下們一路追殺,到七王爺府人突然消失,所有出口已被封鎖,那人一定在七王爺府!”
景鬱不高興地把看他,“怎麼的?要搜查?”
黑衣男子沒有說話,退到南隕城身後,在他眼裏,七王爺不過是個無足輕重地人物,沒必要廢話。
景鬱被無視,大爲光火,瞪着南隕城。
意思很明顯,你搜個試試!
南隕城擡眸,若有所思地盯着景鬱身後的地面,那裏有一片血跡。
“七王爺真的沒有看到有人進王府嗎?”南隕城的聲音很輕,帶着疏離和試探。
景鬱手指緊了緊,終究是瞞不過他,這是南隕城最後給她的機會。
如果她說沒有,南隕城看在兩人共患難地份上,可能不會爲難她,但他對她的容忍也就到此爲止了。
可要是把牧野交出去,他必死無疑。
景鬱垂下眸子,悶聲道:“沒有。”
“很好。”南隕城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定定地看了景鬱半晌,隨後轉身離開。
他帶來的人也跟着撤離,院中一下子安靜下來。
景鬱在心中嘆氣,好不容易跟南隕城關係緩和一點,還想着以後抱抱大腿,結果好日子沒過幾天,南隕城又不待見她了。
推門進房,牧野躺在地上,身下血流如注,臉色蒼白如紙。
景鬱蹙了蹙眉,單腿蹦躂着拿了藥箱替他止血。
牧野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刀傷箭傷交錯,用了兩瓶藥才把血止住。
景鬱抹了把汗,坐到地上,右腿隱隱作痛,不知道是不是剛纔碰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牧野悠悠轉醒,看見景鬱的臉,他第一反應居然是高興的笑,“你沒有把我交給南隕城。”
景鬱一手搭在椅子上,一手撐在沒受傷那條腿的膝蓋上,意味深長地看牧野,“夢欲樓樓主?”
牧野笑容加深,露出臉頰的酒窩,“景兄聰慧。”
景鬱的臉一下沉下來,“你就不怕我殺了你,你夢欲樓可是一直在追殺我。”
“我這條命,景兄想要就拿去,不用跟我商量。”
腿又疼了,景鬱沉着臉不說話,其實南隕城討要人的時候她就隱約猜到跟夢欲樓有關。
畢竟他是被夢欲樓追殺才會掉下南山,以南隕城的性子,一定會端了夢欲樓,只是她沒想到牧野居然是夢欲樓樓主。
她想救牧野,只是因爲牧野跟她曾經是同一種人,救他就好像是在救自己,她沒有別的選擇。
可在南隕城眼裏,恐怕她已經變成了跟他仇人一夥的了。
景鬱很鬱悶,這叫什麼事啊。
她看向牧野,問道:“你爲什麼要殺南隕城?”
牧野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黑眸微垂,吐出兩個字,“死仇。”
景鬱無語,“廢話,不是死仇能要死要活地追殺嗎?”
牧野衝她一笑,“景兄放心,本來往景兄這裏逃只是爲了在臨死前兌現承諾,如今死裏逃生,必不會牽連景兄。”
“承諾?”
“先前不是應過景兄,要回來喝酒的。”牧野虛弱地躺着,也不知在想什麼,嘴角帶着淺淺的笑意。
景鬱撐着斷腿,從外面拿回來一壺酒扔給牧野,“喝吧。”
身上那麼多傷口,喝點酒也好,不那麼疼。
……
清晨,景熠撐着腦袋坐起來,有一瞬間的恍惚,她怎麼回到牀上的?
看向地上,血跡微微發黑,提醒着她昨夜的事不是做夢,牧野來過。
枕邊放着一張紙條,筆跡飄逸,只寫了兩個字。
“珍重。”
想來南隕城不會放過牧野,而牧野不會放棄殺南隕城,兩個人之間只有一個能活下來。
景鬱翻了個身繼續睡,跟她沒關係,死一個乾淨,死兩個消停,省得她心驚膽戰的。
正昏昏欲睡時,林風尖銳地聲音在門口響起。
“王爺!出事了!”
景鬱忍了又忍,才忍住了把林風剁了喂狗的衝動。
她沒好氣地開門,“出什麼事了?”
“王爺。”林風着急道:“皇上宣您覲見!”
“你就說我死了。”
“不是的,王爺。屬下聽說申大人被攝政王扣押後,說他之所以寧願通敵都要致您於死地,是因爲您想殺攝政王,他是爲了江山社稷纔要殺害你的!”
“然後呢?南隕城信了?”景鬱挑眉。
林風點頭,“信了,說是要你親自當着衆大臣的面給他一個解釋。”
“我解釋個溜溜球!”景鬱氣極,狗日的南隕城,明顯是在公報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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