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南隕城來了
赤鏡仍舊盡心盡力地訓練着策應軍,他想表現好一點,這樣景鬱就會替他跟南隕城求情,讓他重回赤羽衛。
不過收效甚微。
一整天下來,不止被訓的人痛苦,赤鏡痛苦得恨不得回爐重造。
他絕望地找到景鬱,“七王爺,不如你直接殺了我吧。”
景鬱覺得好笑,“不至於不至於。”
她看了眼不遠處七扭八歪地策應軍,道:“你幫我把林風找來,讓他來訓。”
赤鏡一臉複雜,“他?”
“怎麼?你瞧不起我們家林風啊,你只管叫來就是了。”
赤鏡不做反駁,畢竟是一起洗過澡的兄弟。
晚上的時候,林風激動地衝進景鬱的營帳,“王爺!終於到了需要屬下的時候了嗎?是不是情況特別緊急,特別嚴重?”
景鬱非常認真地點頭,“非常緊急且嚴重。”
她招呼林風靠近,附耳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林風瞬間就像被放了氣的氣球,蔫巴又萎靡,眼神十分哀怨,“王爺……”
景鬱嚴肅地看他,“玄甲賽本王是倒第一還是倒第二就看你的了,林風,這是對你委以重任啊。”
“倒第一跟倒第二有區別嗎?”
“當然有!倒第一有懲罰的好不好?”
外頭已經開始了吵嚷玩樂的聲音,景鬱催促他,“別墨跡,快去,記得跑快一點。”
林風委屈巴巴地,用黑布覆蓋住臉,從陰影中往外走。
刁波一行人賭得正高興,地面上擺滿了碎銀子。林風在路過他們的時候,伸手一掏,碎銀子全部落入他的掌心,隨後他發足狂奔,往營外跑去。
刁波等人呆愣在原地,眼睜睜看着林風跑遠,沒有一個人有動作。
景鬱氣得腦仁疼,大喊:“追啊!愣着幹什麼?!”
赤鏡在她身旁,足尖輕點,身體剛剛離開地面就被景鬱給拽了下來,“你就別追了。”
“那是……林風?”
景鬱眼睛發亮,“不,那是策應軍未來幾天的仇人!”
沒過一會,刁波等人垂頭喪氣地回來,一個個的惡聲咒罵,“哪裏來的賊子,居然敢進東營偷東西!”
景鬱幽幽開口:“連個賊人都抓不住,出去別說是本王帶出來的兵,丟人。”
刁波等人愈加的無地自容。
第二日,赤鏡果斷放棄了對策應軍的訓練,專心指導有心學習的韓宇明。
至於原本就是他手下的十名策應軍,根本不需要說什麼,起得比雞都早,一整天不是負重跑就是練招式。
那上進的勁兒,簡直把策應軍的其他人秒得渣渣都不剩。
景鬱很難受,南隕城是怎麼教出來這麼讓人省心的赤羽衛的?她也好想要。
晚上,刁波又在牆角下賭,景鬱懶洋洋地靠在石臺上,給陰影處的林風使了個眼色。
一回生,二回熟,林風麻利地矇住臉,朝着刁波等人走去。
剛靠近一羣人,還沒來得及撈銀子,腳突然被人抓住,是刁波。
他大喊:“就是這個賊人,昨天也是他偷我們的銀子,抓住他!”
景鬱一下子坐了起來,刺激啊!
然而林風畢竟是有功夫在身,腳腕用力踹飛刁波,在衆人圍攻中抓住地上的碎銀子,左繞又躲,從營門逃了。
剩下刁波一衆十幾人摔成一團,最慘的是刁波,受傷最重,還被自己人踩了好幾腳。
景鬱重新躺下,沒勁。
一連幾日,林風都會在刁波賭的時候去偷他們的銀子,後來刁波不賭了,他就趁他們喫飯的時候搶他們的飯碗,並且每每都能全身而退。
終於在第五日,刁波等人主動找到赤鏡,要他教他們功夫。一羣人咬牙切齒,發誓要將賊人碎屍萬段。
赤鏡沒有拒絕的理由,仍舊是嚴苛的訓練,只是這一次痛苦哀嚎的聲音少了很多,多了咬牙的忍耐。
玄甲賽前一晚,林風已經不用景鬱給眼色,主動把自己臉矇住。
他現在對當賊這件事可謂是得心應手。
這麼多天,他每回都會在策應軍喫飯和玩樂的時候出手,就算刁波等人提前戒備也拿他沒辦法。
這一次也是這樣,刁波等人手上還拿着武器,嚴陣以待。
林風剛一走過去,刁波驟然暴起,大喝一聲,“賊子,把我的銀子還來!”
林風慢條斯理地從懷裏掏出一袋銀子,“搶到就是你的。”
這是景鬱吩咐的,最後一天了,多陪他們玩玩。
林風的態度激怒了衆人,簡直欺人太甚,衆人不管不顧,衝着林風就去。
果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被景鬱鑑定爲三腳貓功夫的林風,卻能在刁波十幾人的圍攻下游刃有餘。
景鬱一邊看熱鬧,一邊提醒林風,“身後……擡腳,左手邊!”
正看得開心,身後突然掀起一陣風,景鬱本能地回頭,只見南隕城高大的身軀站在她的身後,投在地上的身影將她的影子籠罩在其中。
景鬱奇道:“你來做什麼?”
南隕城冷眸冷臉,“七王爺看起來日子過得不錯。”
“那不然?喫得好睡得香,夢都不做。”
“夢都不做。”南隕城臉色不善,也就是說只有他一人由着那抹紅色身影夜夜入夢。
不知爲何,景鬱總覺得南隕城有點咬牙切齒地意味,她最近沒惹他吧?
突然,她想起來,連忙招呼赤鏡。
其實不用她招呼,赤鏡早就察覺到了自家主子的到來,只是不敢上前行禮。
景鬱這一招呼,他立刻快步上前,跪在南隕城面前,“見過主子。”
南隕城面無表情,並不作理會,目光落在刁波那一團越打越遠的一羣人上,“七王爺訓練士兵的方式還真是別具一格。”
景鬱笑眯眯地,“多謝誇獎。”
她小聲對南隕城說:“你也別這麼無情嘛,人家赤鏡對你忠心耿耿,你別不理人吶。”
南隕城垂眸打量她,“何時變得如此熱心,操心起別人的事了?”
景鬱衝他神祕一笑,“赤鏡現在是我好兄弟了。”
她看向赤鏡,十分驕傲,“我們一起洗過澡呢,身體都看過了,不算別人。”
一瞬間,赤鏡只覺得周身空氣驟冷,微風都化作了風刃,對準他的各處要害,只要他稍稍一動便會被切成碎片。
他聽到南隕城冷硬如冰的聲音,“是嗎?”
赤鏡頭皮發麻,卻又只能如實作答,道:“是。”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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