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這一家子都不當人
真正意義上的炸了。
碎肉遍佈整個空地,周圍的人或多或少身上都被沾上了血肉。
最慘的是戚崇和莫鋒,他們爲了阻止餘江跑得最快,除了臉上,身上到處都是腐爛的血肉,有的還爬着蟲子。
兩個身經百戰的將軍被噁心得臉色蒼白。
其次就是南隕城。
景鬱從南隕城的懷裏退出來,捏着鼻子嫌棄地後退,“你……你把外面的衣服脫了吧。”
南隕城臉黑了一瞬,“本王若沒記錯,這身血污是替七王爺受的。”
景鬱大方承認,“是啊,可是……那也臭啊。”
南隕城沉默,隨後似是不想理景鬱,扭頭看向餘江的“屍體”。
說是屍體,如今只剩下四肢和碎骨了,就連頭顱也已經四分五裂。
見到南隕城,一衆將士紛紛跪下高呼:“參見攝政王。”
一時間,場內除了景鬱和牧野,全部跪成一片。
兩人都看着南隕城,一個是羨慕嫉妒,一個是憤怒仇恨。
南隕城無動於衷,高大的身軀像是定海神針一樣,將現場惶惶的人心給安撫了下來。
戚崇命人將碎屍清理乾淨,可現場那股腐臭味始終縈繞不去。
莫鋒和戚崇只把身上的血肉清理了一下,南隕城在這裏,他們不敢擅自離開去換衣服。
戚崇檢查一番,說道:“啓稟攝政王,現場沒有任何其他痕跡,餘江變成這樣之前,也沒有人靠近過他,就像……就像……”
景鬱接話,“就像是自己爆炸了一樣。”
“對。”戚崇立刻道。
南隕城掃了景鬱一眼,“七王爺似乎知道原因?”
景鬱衝他咧嘴笑,“當然知道。”
南隕城:“願聞其詳。”
景鬱捂着鼻子,開口道:“咱們餘將軍啊,生病了。他體內的臟器早已腐爛,但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表面上看起來就像沒事人一樣。
可即便如此,還是能看出端倪,他皮膚很黑,那是血液不再流通的表現,還有他的血,是烏黑色的,也說明他體內臟器早就腐爛。
外面是完整的,體內臟器腐爛,而臟器腐爛會產生氣體,沒有臟器將氣體排出,氣體就會全部擠在餘將軍的身體裏,你們剛剛沒發現餘將軍胖了不少嗎?”
戚崇道:“確實如此,方纔我還奇怪,餘江雖然壯實,可從沒有胖成那樣。”
景鬱用手比劃着,“體內的氣越來越多,人慢慢就會盛不下。今日豔陽高照,熱漲……”
也不知道熱脹冷縮這幫人能不能聽懂,她換個個詞,“熱氣升騰,所以咱們餘將軍就嘭的一聲炸了。”
就像氣球,曬久了也會爆炸。
臨死前還要噁心她一把,餘江這是多恨她。不過餘江幕後的人倒是奇怪,爲什麼突然要餘江死,如果是要針對她,活着的餘江應該更有用纔對。
這時,赤淵捧着一個盒子出現,“主子,在餘江營帳中找到了這個,開陽丸。”
戚崇問:“何爲開陽丸?”
景鬱挑眉,戚崇怎麼連戲都不會演,好歹來點疑惑好吧,明顯是故意問的。
她施施然坐下,不愧是南隕城。
第一反應便是安撫人心,防止暴亂。
赤淵解釋,“開陽丸是一種邪物,人吃了可迴光返照三日,但三日後人死便不能留全屍,便是如同餘將軍這般。”
“所以餘將軍三日前就死了?”
“是。”
“那他是怎麼死的?”有人問。
赤淵搖頭,“不知。”
屍體都沒了,一時半會當然查不到死因。但是不重要,餘江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根本不重要。
南隕城要的只不過是將今天這件算得上是離奇的事解釋清楚,讓東營的將士明白餘江的死是人爲,無關鬼神,以此防止流言四起。
不得不說,南隕城這一出很有效。現場的將士雖然仍舊害怕,但是沒有方纔那般恐懼,各個議論的都是餘江怎麼死的。
此時,戚崇高聲道:“關於餘將軍的死因,本將定查個清楚,大家不必恐慌。”
說完,他又請示南隕城,“啓稟攝政王,玄甲賽還未結束,是否要繼續?”
南隕城問戚崇:“目前玄甲賽第一是誰?”
戚崇道:“是前鋒營,高齊平將軍帳下。”
想了想,戚崇又道:“倒第一是七王爺的策應軍。”
景鬱眼睛一瞪,“人問你了嗎你就說。”
戚崇心虛地縮脖子。
南隕城掃了景鬱一眼,“便是他不說,本王也知道。”
景鬱:“哼,還不是你故意改規則,要不然誰倒第一還不一定呢。”
南隕城:“若有將軍切磋賽,餘江定會與你對戰。”
景鬱一下愣了,什麼意思?南隕城是在說餘江很可能會在跟她對戰的時候炸,那她……
所以南隕城是故意改的規則,是爲了保護她?
她忍不住皺眉,這貨有這麼貼心?
兩人站得近,低語聲只有戚崇一個人能聽到,他卻只當聽不見,把自己當成一塊石頭。
過了會,南隕城道:“玄甲賽便到此,最終成績就以目前成績決定。”
“是!”
戚崇立刻示意手下呈上兩件衣服,這是早已經準備好的。
高齊平憨憨地站在景鬱身邊,從未想到自己能得此殊榮,激動得不知所措,一直感謝攝政王、感謝戚將軍,就差感謝了。
景鬱黑着臉,再次在心裏吐槽南將軍的惡趣味。
玄甲賽倒第一的懲罰,就是爲了襯托正第一的光輝形象而存在。
就比如戚崇拿來的兩件衣服,一件金甲奪目,一件布衣破爛。
高齊平穿金甲,她穿破爛布衣。
不僅如此,接下來的三天,她要日日與高齊平在一起。人家喫肉她喝湯,人家睡牀她睡地,人家溫泉沐浴享受,她三天不能洗澡。
諸如此類,總之這三天,她就是正第一高齊平幸福的來源,就是那個把幸福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幸福。
她是痛苦,高齊平是幸福。
穿上破爛布衣,上面還帶着黴味。
景鬱仰天長嘆,隨後衝南隕城豎大拇指,“你親爹,真絕了。”
她當時在墓室裏就該多拿兩樣寶貝走,太不當人了。
這一家子都不當人。
戚崇忍住笑,勸道:“七王爺您忍一忍吧,至少還能去攝政王府學習兵法,也不是一無所獲。”
景鬱皮笑肉不笑,“我謝謝你啊。”
因爲餘江的事,其他人也無心繼續比賽,現場的味道久久不散,實在太難聞。
而胡三的目的也是要景鬱成爲倒第一,此刻達成目的,也沒有多說什麼。
待衆人散去後,胡三叫來勝子,低聲吩咐,“去告訴那人,事情很順利,接下來的三天七王爺都不在東營,我們有足夠的時間。”
“是,將軍。這一次咱們一定能爲南將軍報仇。”
胡三:“不錯,南將軍被先帝賜死,雖然不知爲何攝政王要留景鬱一命,但我等受南將軍知遇之恩,不得不報,皇室的人都該死!”
“將軍放心,這一次七王爺一定逃不掉,而且死了也只會被認爲是意外,絕不會查到我們身上。”
“快去吧,這一次絕不會讓景鬱再有逃脫的機會。”
“是。”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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