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會自己打敗他
衣服上沾着枯葉,頭髮上也是,整個人像是在野外打了個滾的小狐狸,看似狼狽卻沒受什麼傷。
他擡手撫上她的眼角,卻沒有觸碰,只問:“疼嗎?”
景鬱看鬼一樣看他,“南隕城你哪根筋搭錯了吧?”
她隨意抹了把臉,手指帶過紅痕,還撓了兩下。
隨後下巴衝衛宗的方向揚了揚,“他怎麼這麼怕你啊?”
南隕城垂眸看眼前的人,會動會鬧,還會懟他,心底的不安一點點熨帖下去。
他看也不看衛宗,聲音卻帶着冷意,“七王爺問你爲何害怕本王。”
衛宗可不在乎什麼王爺不王爺的,他遊走九州,各國皇帝都奉他爲座上賓。
他害怕的只有南隕城一人而已。
曾經,南隕城還在師門習武的時候,僅十三歲,便以一手絕妙劍法揚名。
衛宗那是正當壯年,意氣風發,不服氣一個孩子居然比他名氣更甚,就上門討教。
結果很顯然,他輸給了一個孩子。
後來他閉關十年,自認爲練就了絕世武功,再次找南隕城挑戰。
彼時,南隕城已然經過戰場鮮血的洗禮,不再是稚嫩的少年。
對招時,招招凌厲,帶着殺意。
最後是南隕城的師父阻止,衛宗才留下一命。
但南隕城沒那麼好說話,放下話:若再見衛宗,必取他性命。
衛宗被南隕城身上的殺伐之氣嚇住,拖着半條命離開。
後來聽說他成了東禹的攝政王,從此衛宗再不敢踏足東禹。
這次爲了履行諾言來西南,他都是認爲西南遠離皇城,不可能碰到南隕城,纔會答應。
誰知……
衛宗腸子都悔青了。
他竟是動了南隕城要護的人。
唯一慶幸的是,他下手慢,人還活着。
興許,看在人還活着的面子上,南隕城會留他一命。
“我真不知道是您的人啊,要是知道。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動他啊。”衛宗不住地求饒。
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害怕南隕城。
景鬱撇撇嘴,湊近南隕城,低聲問他,“你那麼厲害啊?”
景鬱個子只在南隕城肩膀,低頭時,腦門無意間碰到南隕城的肩膀,露出白皙的後脖子。
南隕城盯着那抹白,眸色漸深,聲音沙啞了幾分,“七王爺只需記住,日後發生任何事,來尋本王。若再有此等行徑,別怪本王不客氣。”
他將鎖心鐲收進袖中,心底的鬱氣終是散了幾分。
景鬱翻了個白眼,“你還不客氣,我還不客氣呢。”
這輩子幹的蠢事,全被南隕城給看見了。
這時,一處樹林傳來動靜。
雪冥和牧野出現在幾人眼前。
牧野興奮地跑向景鬱,“景兄,你沒事吧?你不是說睡覺嗎?怎麼在這裏?”
景鬱輕咳一聲,“這裏,風景好。”
察覺到南隕城看過來的眼神,她想也不想,瞪回去。
南隕城脣邊勾起一抹無奈。
此時,衛宗突然瞪大眼睛,望着雪冥,喃喃道:“雪……雪主大人!”
雪冥正在收小銀,聽到有人叫自己,不耐煩地看過去,皺眉回想了半晌,“你誰?”
衛宗哭喪着臉,“小人衛宗,曾與雪主有過一面之緣。”
遊歷各國的江湖人士,進入各國都要避開各國不敢惹的人物。
比如東禹的南隕城,再比如北雪的雪冥。
衛宗一張老臉都皺到了一起,他這是什麼運氣,居然一天碰到兩個大佬。
景鬱卻是很不滿,“什麼情況?他也害怕你?”
雪冥聳肩,“世上害怕本尊之人千千萬,本尊如何得知?”
牧野知道景鬱爲什麼生氣,露出大大的笑容:“景兄,別理這兩個變態,我陪着你。”
景鬱點頭,“確實變態,咱倆纔是正常人。”
衛宗卻突然盯着牧野,驚懼出聲,“夢欲樓樓主?!”
景鬱:“……”
牧野皺眉,“你又認識小爺我?”
衛宗頹喪地跪坐在地上,已經沒力氣說話了,“是。”
入西南,雖然離皇城遠,不太可能遇到南隕城。
但是西南夢欲樓,乃江湖中數一數二的殺手樓,路過需避。
那還是他特意花重金買來的夢欲樓樓主畫像,就怕衝撞。
現如今……
衛宗突然覺得,莫不如他一頭撞死好了。
景鬱捂着胸口,轉身就走,“你們玩好吧?我走了!”
欺負她在這邊沒名氣是吧?
有本事跟她回峽谷,那幫人看到她都得跑!
剛走了一步,手臂突然被拉住。
景鬱回頭瞪着南隕城,“幹啥!”
南隕城無奈,“此人如何處置?”
同一時間,牧野、雪冥連同衛宗,三雙眼睛瞪得溜圓。
這請示的語氣是在鬧哪樣?!
牧野皺眉自語,“南隕城今天真瘋了一樣。”
雪冥呵了一聲,“無恥!”
衛宗卻爲自己命運擔憂,驚嚇之下,居然昏了過去。
景鬱:“……這老頭兒,剛剛也沒這樣啊。”
“越是這樣的人,越是怕死。”牧野一臉嫌棄,“景兄,直接殺了喂狗吧。”
景鬱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麼處置,她一向是不會放過要自己性命的人。
但以前想她死的人,要麼被她殺了,要麼她根本不屑,等着他們再次上門。
這還是第一次,藉着別人的威勢打敗了敵人。
戰利品好像也不屬於她。
她看向南隕城,南隕城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一般,道:“你想如何便如何。”
“放了他吧。”景鬱道。
聞言,衛宗一下睜開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景鬱。
景鬱看着南隕城,沉聲道:“總有一天,我會自己打敗他!”
經過跟衛宗來回幾次的對招,她大致明白內力是怎麼回事了,心裏隱約有了一些破解的辦法。
等她再琢磨琢磨,衛宗絕不是她的對手。
南隕城點頭,“好。”
他必不會再讓眼前之人,離開他的視線。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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