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處置何昌平
“南隕城,你打算怎麼處置何昌平?”
她看向正在埋葬屍體的西南軍,“死了這麼多人,總該有人負責。何昌平死不足惜!”
南隕城頷首,“確實死不足惜,所以他要死得有用一些。”
何府。
何昌平躺在軟榻上,旁邊蹲着一名大夫,正在檢查他的膝蓋。
大夫一臉愁容,猶豫道:“知府大人,何人下手如此狠毒?竟是直接斷了腿筋,而且手法精妙,只怕是……”
在何昌平威嚇的眼神中,大夫說完了後半句,“只怕是大人後半生都站不起來了。”
“什麼?!”何昌平拿起手邊的茶杯扔在大夫腦袋上,瞬間砸出一個血洞,“庸醫!庸醫!都是庸醫!管家,重新去找大夫,我就不信這世上沒一個人治得好本官的腿!”
他瞪向那嚇得往門外爬的大夫,狠聲道:“這些個庸醫留着也是無用,殺了!全部殺了!”
“大人饒命啊,饒命啊,除非有北雪雪山之上的雪凝水,以其灌入傷處可麻痹痛感,興許可讓大人強行站立,否則……否則誰來都沒有辦法啊!”大夫哭喊求饒。
“北雪?!”何昌平一聽到這兩個字就一肚子火,“那什麼北雪雪主與七王爺一個貨色!哼!七王爺景鬱,別讓老子抓到你,否則定將你碎屍萬段!”
管家讓下人重新換了盞茶,安慰道:“大人何必動怒?今晨下人來報,衛前輩與一紅衣少年入了深山,想來定是那七王爺無疑。
說不定他現在已然是身首異處,那可是衛前輩,各國皇帝都要敬他三分,聽說他曾閉關十年,武功好得不得了,一般人都打不過他。”
何昌平譏笑,“說的也是,想來景鬱此刻已經是見了閻王,我跟個死人置氣,倒是失了風度。”
下人遞上熱茶,何昌平伸手去接時扯到膝蓋的傷口,冷靜頓失,“派人去尋衛前輩,景鬱便是死了,我也要將他曝屍荒野,野狗啃食,挫骨揚灰。才能報這斷腿之仇,以消我心頭之恨!”
“大人,先前城門守衛來報,說是衛前輩出城去了,形容慌張,想來是有棘手的事要處理,現在只怕是尋不到了。”
何昌平稍稍平息怒火,“罷了,看來那景鬱確實已死。只要屍體還在我西南城內,我總能找到。”
他看向管家,“對了,金盛那裏如何了?”
“啓稟大人,手下人等到金盛圍住了西亭鎮就立刻回來稟告了,只是大人那時疼痛昏迷,未來得及告知,想來此刻西亭鎮已然是火海一片。”管家一臉諂媚的笑。
何昌平頓時喜上眉梢,問道:“那攝政王何在?”
“在西亭鎮,還有北雪雪主與夢欲樓樓主,均在西亭鎮。”
“哈哈哈……甚好!甚好!”何昌平滿臉激動,“管他是雪主還是樓主,五萬大軍圍困,他們還能以一敵萬不成?”
他忽然想起什麼,大聲吩咐:“快,派人去尋屍。這次的事情不曾上報,等本官上皇城任職時,給鍾老一個驚喜,屆時他必然重用於我,東禹朝堂何愁沒有本官的位置!哈哈……啊!”
何昌平的大笑聲戛然而止。
風聲從耳旁過,一把黑鐵匕首旋轉着飛過眼前。
他痛苦地看向自己的膝蓋,剛剛被包好的傷口此時插着一把匕首,血從裏面流出,鑽心的痛。
門口,景鬱紅衣飄動,大步走進。
“知府大人,怎的白日裏就開始做夢?”
景鬱身後是南隕城,再之後是雪冥和牧野。
不過他們二人對何昌平沒有興趣,純屬閒得無聊湊熱鬧。
進門後,景鬱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何昌平面前,面帶戲謔。
雪冥和牧野分站門口,何府家丁被堵在門口,不得進。
何昌平驚恐地盯着景鬱,還有她身後的南隕城,嚇得話都說不清楚。
“你……你們……不是死了嗎?怎麼會……?”
景鬱聳聳肩,笑得明媚,“沒辦法啊,閻王爺不收。”
她毫不留情地拔出匕首,在何昌平的軟榻旁蹭了蹭,身上的殺意毫不掩飾。
“何大人?你怎麼哭了?這麼大人了,怎麼這麼愛哭啊?”
她記得先前在馬車上也是,稍微嚇一嚇,何昌平就淚流滿面。
突然,何昌平掙扎着掉下軟榻,景鬱急忙閃開。
卻見何昌平艱難地朝南隕城的方向爬去,“攝政王救命啊,您要替下官做主啊。”
他擡手去抓南隕城的衣襬,被景鬱踩住手,“手這麼髒,別亂碰!”
何昌平氣得大吼,“就算你是七王爺也不能如此對待朝廷命官!攝政王您要替我做主啊,七王爺景鬱仗着自己的王爺身份,不把朝廷官員放在眼裏,說打就打,說殺就殺。若不是下官運氣好,真就被他給殺了啊!”
何昌平痛哭哀訴,“下官爲官數年,雖無偉績,可也不曾犯錯。多年來兢兢業業,一心把百姓放在第一位,卻換來的卻是皇室中人的虐殺。”
他指着自己的膝蓋,一字一句中都帶着恨意,“毫無緣由地,七王爺就斷了我的雙腿,便是先帝,也不曾如此暴虐無道!東禹江山有此人,朝堂不穩,民心易變啊!”
景鬱好整以暇地在一旁坐着,“你還挺能編,我差點都信了。”
雪冥和牧野點頭贊同。
牧野道:“難怪近些年的戲越來越無趣,竟是沒有此人在,當官真是白白浪費了天賦。”
雪冥輕笑,“這有何難?剝皮拆骨,將人皮做成皮影,讓他登臺唱與你聽便是。”
景鬱搖頭,“那就沒有靈魂了。要我說,直接活人纏線,多找幾個力氣大的控制就行了。”
牧野:“我景兄說的對。”
雪冥:“論狠毒,本尊真算是好人。”
何昌平越聽幾人的討論,臉越白。最後面無人色,嚇得屁滾尿流,一個勁地往南隕城的方向爬,只是景鬱踩着他的手,他只能在原地撲騰。
“攝政王救命啊,救命啊!下官再怎麼說也是朝廷中人,七王爺不能這麼對待朝廷命官,不能這樣啊。他是皇室中人,他故意的。”
何昌平已經開始口不擇言,“他故意要殘害朝廷命官,故意要讓東禹不穩,進而讓攝政王您受萬民指責,他故意的!”
景鬱:“……”
她脣角勾起一抹笑,衝何昌平道:“便是故意的又如何?”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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