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南隕城,我會保護你的
爲了查明南家人的死因,除了父親母親,他驗了所有人的屍。
當時還覺奇怪,如今看來,卻是有跡可循。
“是……是我父皇安排的?”
南隕城嗯了一聲,“應是。”
景鬱忽然覺得心情複雜,“看來,我父皇跟你父親的關係真的很好。”
可到底是什麼事,讓南將軍甘願赴死。爲了保住南隕城,還要找一個替死鬼交差。
見景鬱愁眉不展地樣子,南隕城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需得慶幸,你我之間並無深仇。”
景鬱兇他,“慶幸什麼,你還有個不知道躲在哪裏的強大敵人。”
南隕城愛極了景鬱那兇巴巴,又噘着嘴一臉不贊同地樣子,忍不住笑着看她,“那又如何?不是七王爺說的,天若棄我,天亦可欺;世若遺我,世當戮滅。七王爺可願陪本王走這逆天之路?”
景鬱一下挺直了腰板,勾脣,“我啊,一直走在這條路上。”
天道不仁,她咬着牙成長,用一條條性命堆積成就了她頂級殺手的名聲,卻莫名死於大爆炸。
如今在這裏,好不容易遇上個靠譜的南隕城,又不知道哪裏,正有人等着取他性命。
景鬱心下發狠,有本事再給她來一場幾乎炸平整個峽谷的大爆炸。
要不然,誰也別想動她的人。
她從供桌上拿過酒壺,豪氣干雲地拍了拍南隕城的肩膀,“知道你心情不好,做兄弟陪你喝酒解悶兒,實在不行再去藏花閣給你找個花魁,看看美女心情總是好的。”
南隕城臉倏地黑下來,“本王沒有心情不好,也不需要花魁!”
“你看你都氣成這樣了,還說沒有心情不好。”景鬱強行塞給南隕城一杯酒,“來,幹!”
南隕城無奈,飲盡杯中酒。
兩人隨意靠牆坐着,景鬱伸手去勾南隕城的肩膀,手不夠長,只能虛虛地搭在他寬闊的肩膀上。
她湊近南隕城,肩膀靠着他的,十分認真地承諾,“南隕城,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她對這種陰損暗殺的事,最擅長了。
南隕城側眸,景鬱晶亮的眸子近在咫尺,清晰可見翹起地睫毛。
他的眼神定住,本想調侃景鬱,大腦卻突然一片空白,不知怎麼,說了句,“那就多謝七王爺保護了。”
景鬱驕傲地昂着下巴,不知死活地還在往南隕城身邊蹭,“放心,有我在,你就不會死!”
兩人之間的距離……沒有距離。
景鬱半個肩膀靠在南隕城懷裏,右腿霸道地壓住南隕城的左腿。
對於南隕城落在她腿上的視線,她的理由很充分,“我腿疼!受不得潮。”
想到先前在此地景鬱斷了腿,南隕城也便由她搭着。
景鬱又給他倒了杯酒,“來,祝你生日快樂,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南隕城:“……”
兩人就這樣一杯酒一杯酒地喝着。
喝到一半,景鬱突然道:“我怎麼感覺我忘了什麼事啊?”
南隕城不動聲色地給她添滿酒,“不曾。”
“是嗎?”景鬱想着,她的事南隕城好像比她還清楚。
他說沒有應該就沒有吧。
她放開了膽子喝。
與此同時,東營策應軍營門口,牧野望眼欲穿也沒等到那抹紅色身影出現。
這時,雪冥緩緩走近,立於他面前,“本尊說過,他不會回來了。你若一定要人陪你睡,本尊陪你便是。”
“我纔不……咦?你怎麼了?”
牧野正要懟雪冥,卻見他臉色白得幾乎透明,雪白肌膚襯托之下,瞳孔黑得嚇人,眉毛上甚至結出了細小的霜花。
雪冥神情淡定,“無礙。”
牧野蹙眉,擡手去抓雪冥的手臂,雪冥眉心微蹙,內勁衝出,卻在最後一刻收了回去,任由牧野抓住他的手臂。
“你的寒毒不是才發作了一次嗎?”
雪冥的身上涼得像冰塊,狐裘表面都是冰涼一片,更莫說是身體。
雪冥掃他一眼,“說了無礙,內勁澎湃沒收住而已,你睡不睡?”
牧野望向營門口的方向,很是低落,“景兄真的不回來了。”
“你以爲南隕城是聖人嗎?”雪冥冷冷丟下一句,拽着牧野往營帳去,“本尊怕冷,正好借你暖一暖。”
若是往常,牧野定要跳腳咒罵雪冥一番。
可現在他卻提不起精神來,他想景兄。
牧野念念不忘地景兄,此時已經喝嗨了。
“南隕城,我跟你講!我會保護你的,真的!用命保護!”景鬱抱着酒壺,眼神有些飄,但還存有理智。
南隕城脫下外袍墊在她身下,正要開口,景鬱突然一骨碌爬起來,跑到南夫人的棺槨前。
“南夫人,謝謝你的禮物。”景鬱拍了拍胸口,“我接了你的禮,以後你兒子就是我罩着的了!”
說完,她一個大鞠躬,腦門往棺槨邊緣撞去。
南隕城臉色大變,勁風撲向景鬱,人已至其身後,拽着景鬱往後退了一步。
景鬱還在懵逼中,“怎麼了怎麼了?”
南隕城板着臉把她拽到牆邊坐下,見景鬱睜着迷濛的眼睛看他,心頓時軟了下來,臉也板不住了,柔聲道:“差點傷到自己,若你受傷,如何保護我?”
景鬱點頭,表示他說的有道理。
她坐直身體,腿盤着。
南隕城半蹲在她身前,景鬱仰頭望着他,認真道:“我會保護你的,真的。南隕城,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兄弟啊。”
她想南隕城一直對她這麼好。
墓室之中,燭火跳躍,本該是陰冷恐怖的環境,此刻卻奇異地讓人覺得溫馨。
一向是爭強好勝地人,此刻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像個要糖喫的孩子。
南隕城喉結微動,嗓子幹得疼,出聲才覺沙啞,“小七,可知我是誰?”
“南隕城啊,你喝醉啦?你這酒量也不行啊,算了,酒量好也沒什麼用。”景鬱小嘴巴嘀咕個不停,“不過等你酒醒了,你得記住要跟我做一輩子好兄……唔!”
脣瓣上傳來溫熱,未說完的話被堵在脣舌間,南隕城的臉近得令人目眩,她甚至能看清楚他根根分明的睫毛,還有那幽深得讓人越陷越深地黑眸。
驀地,脣上傳來疼痛。
景鬱一把推開面前的人,怒吼:“南!隕!城!你咬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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