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我景兄有銀子
需要適當的發泄。
“你就讓他哭吧,抱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景鬱搖頭嘆息,“我們家小牧野啊,這一路又害怕又難過,心裏難受着呢。”
雪冥眉心微蹙,語氣帶着不耐,“區區百鍊宮,何足畏懼?”
雖是嫌棄着,可身體卻不動,任由牧野抱着哭。
只警告他,“不許把眼淚蹭在本尊衣服上。”
牧野哭得更大聲,臉在雪冥肩膀處滾了一圈,幾乎整個人都吊在他身上,全然沒了形象。
雪冥:“……再給你一刻鐘!”
“嗚哇……嗚嗚哇……”牧野哭得那個撕心裂肺。
像是要把從小到大隱忍的眼淚全部哭出來。
雪冥深深吸氣,“再兩刻鐘,不能再多了!”
他板着臉,眼神落在牧野身後的百鍊宮牌位上。
真不該讓這羣螻蟻死得那麼痛快。
如何能將人養得如此煩人!
景鬱正看熱鬧看得開心之時,手臂突然被握住。
她回頭,南隕城衝她使了個眼色。
隨後,拉着她來到門外,藉着月色看着她的嘴脣。
景鬱皺眉,正要開口說話。
南隕城左手仍舊握着她的手臂,右手突然擡手,輕挑着她的下巴,大拇指落在她的下脣,來回揉捻,動作極盡溫柔與繾綣。
“疼嗎?”他輕聲問。
景鬱搖頭,“不疼。”
她皺着眉,南隕城這個樣子好奇怪,看她的眼神……她不知道怎麼形容。
眼眸裏像是帶着微光。
南隕城眼眸幽深,戀戀不捨地盯着眼前人的紅脣。
過了會,他拿出一個瓷瓶,道:“上點藥,明天就好了。”
景鬱伸手去搶,卻搶了個空。
她不樂意地蹙眉,“我自己來。”
“我幫你。”
南隕城說完,霸道地把景鬱拉到牆邊,讓她貼牆站好,食指在瓷瓶裏輕輕帶出一點藥膏,抹在景鬱的脣上。
藥膏冰冰涼涼地,抹在脣上格外的舒服。
景鬱舒服地眯了眯眼,南隕城見狀,不由得勾脣笑,手上動作愈發輕柔。
從他的角度看下去,景鬱長長的睫毛覆蓋住整個眼瞼,瓊鼻小巧可愛。
嬌嫩的脣,正在他的拇指之下,隨着他的力度變換形狀。
看着那微張着毫無防備的嘴脣,南隕城眼神一下變了,眸色暗沉如夜。喉結微動,手指的動作變慢,身體不自覺地下俯,氣息將景鬱整個包裹。
然而,景鬱對氣息的感知,只在於有威脅跟沒威脅。
南隕城在她這裏早就沒有了威脅,離得再近,她都沒反應。
半晌,景鬱感覺自己的嘴巴已經快被南隕城揉破皮了,不耐煩地瞪他,“好了沒有?”
“好了。”南隕城嗓音沙啞,眼底的情緒被他強行壓下。
只那視線,怎麼都離不開景鬱微微嘟着的紅脣。
“小七。”南隕城低低喊了一聲。
景鬱正要進門找牧野,聽到聲音回頭,“怎麼了?”
南隕城苦笑着搖頭,“無事。”
腦海裏的瘋狂念頭幾乎要將他吞噬,多想將這人鎖在身邊,極盡索取。
景鬱奇怪地看了南隕城一眼。
今晚南隕城一直很奇怪,其實她自己也有點奇怪,但是她又說不上來爲什麼。
門內,牧野的哭聲漸小,正在低聲埋怨雪冥,“小爺到時再給你買幾件就是,我景兄有銀子!”
剛踏進門的景鬱一聽這話,頓時嚴肅起來,“小牧野,親兄弟明算賬啊。”
牧野剛止住的哭泣,眼看着又要忍不住。
雪冥皺着眉遠離牧野,看向景鬱,以眼神示意:自己搞定。
景鬱嘆氣,“好好好,我買我買。”
她拍了拍牧野的肩膀,“這地方有沒有什麼寶貝?我們去取了,然後一把火燒了吧。”
牧野眼睛紅腫着,想了想,道:“在宮主房間後面有一間密室,百鍊宮的重要東西都在那裏。”
他是百鍊宮宮主欽定的少宮主,那密室別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
“走,去看看。”
四人朝着密室而去,牧野在前方帶路,順便清理掉一些噁心的蟲子和腐肉。
景鬱在他身後,視線亂瞟,只覺得百鍊宮這地方,真跟地獄一般。
她身後是雪冥,隨後是南隕城。
一直往百鍊宮的深處走,大約走了有一刻鐘,牧野才停下腳步。
他在牆上轉了下機關,密室便出現在衆人眼前。
同時出現的,還有掛在牆壁上新鮮的屍體,各種各樣地蟲子在屍體的鼻子嘴巴處亂爬,血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落。
聽到動靜,這羣蟲子一點不害怕,自顧自地啃食人的皮肉。
而密室的兩側桌子上,擺着一盤盤腐肉,上面爬着肥碩的不知名蟲子,正在蠕動。
旁邊還虎視眈眈地趴着幾隻眼睛通紅的老鼠。
景鬱噁心壞了,小臉皺成一團。
牧野束手束腳地站着,小聲道:“景兄,百鍊宮就是這樣一個地方,我小時候就在這裏,跟老鼠一起住。”
景鬱揉了揉臉,大咧咧道:“誰沒跟老鼠住過啊,都是人類的好朋友,一家人一家人。”
她怕小牧野亂想,又道:“這地方也挺別具一格的,外面可看不到。”
表面上雲淡風輕,心裏已經在咬牙切齒,
瑪德,小牧野那麼可愛一孩子,居然忍心讓他睡這種地方。
這羣老鼠,一個個地有巴掌那麼大,那時候小牧野該多害怕啊。
這時,雪冥忽然開口問:“你臉上……”
說到一半,他便閉了嘴。
牧野卻是知道他在說什麼,咧嘴一笑,露出兩頰深深地酒窩。
“一邊是被剜去的,一邊是老鼠咬的。沒想到位置還差不多。”
景鬱瞬間明白過來,雪冥說的是牧野臉上的兩個酒窩。
居然不是天生的麼。
雪冥別開眼,眉目森寒,“這地方,可以毀了。”
他手中火折飛出,帶着內勁,正砸在感受到危險準備逃竄的老鼠身上。
密室裏火勢漸起,將整個密室照得通亮。
這時,景鬱看到密室的盡頭,有一方桌案,上面有一具被開膛破肚地屍體,上面爬滿了蟲子。
而在屍體的上方,掛着一張畫像。
一張女人的畫像,美豔動人,絕色傾城。
讓景鬱驚訝的是,這個女人……跟她好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