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最喜歡你...的禮
也不出去訓兵,只待在景鬱營帳中批奏摺,飯時便陪景鬱用飯。
赤幽和赤鏡湊在一塊嘀咕,“咱們主子,這是又能進策應軍了?”
赤鏡早已習以爲常,“七王爺允了唄。”
赤幽嘆氣,“我特別想知道,主子要將七王爺縱到何種地步才罷休。”
赤鏡看向營帳方向,景鬱蹲在門口,面前堆着一堆竹篾和彩紙。
身後營帳門開着一半,南隕城低頭專心批改奏摺,時而擡眸看一眼景鬱的背影。
“赤幽,你可知赤羽衛多久沒補充新人了?”赤鏡問道。
“不是每月都要補充至少十人?”
赤羽衛必要時候,是要用性命去完成任務的。死一批,就會再挑選一批頂上去,歷來如此。
赤鏡看向他,“那是以前,以前主子只看結果,不問過程。若能萬無一失完成任務,赤羽衛當死則死。
但最近,棘手的情況,主子迂迴多次解決,不再讓赤羽衛用命去填。這一月,赤羽衛無人殉職。”
赤幽聽出了赤鏡話裏的意思,“與七王爺有關?”
赤鏡搖頭,“赤淵這般說,但我不知。只知主子種種改變,皆在遇七王爺之後。現在你該知道,主子對七王爺的縱容,不僅是無底線,甚至……連行事手段都變了。”
“可是爲何?赤羽衛又與七王爺無關。”赤幽不解。
“赤淵也曾問,許是碰上主子心情好,便跟他說了。七王爺說他曾有朋友,乾的營生與赤羽衛相差無幾,那朋友對七王爺似乎甚爲重要,就爲了與自己朋友相似的人,不惜與主子翻臉,從主子手上救下夢欲樓樓主。”
赤幽恍然大悟,“所以,因着七王爺的在乎,主子連帶着施恩於赤羽衛。”
赤鏡點頭,“應是如此,否則,你以爲主子憑什麼在意你我的死活?”
赤幽嘆氣,“說的也是。若是以前,西南一事,我辦事不力還中了女人的計,便是不死也得入刑罰堂脫層皮。”
赤鏡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是天涯淪落人。”
赤幽:“不過,主子對七王爺,怕是超出了兄弟情了吧?咱們幾個生死之交,也是認識多年的兄弟,你會爲了我做這麼大的改變?”
赤鏡一下跳開,滿臉嫌棄,“你做夢!”
赤幽衝他挑眉,“要麼主子,對七王爺可是上了心了。”
赤鏡大驚,“可七王爺是男的!”
赤幽嗤了一聲,“男的又如何?只要主子認定的,九州之中,誰敢妄言?”
赤鏡驚呆了,他從未想過這一層。
“可……可……”可了半天,他忽然面露驚恐,“赤幽,我問你。若主子真……是好了男風,我曾與七王爺共屋同浴,還看了他身體,那我……”
赤幽毫不客氣,“你死定了!”
赤鏡:“……”
難怪那晚主子聽到他與七王爺共浴時,一下殺氣騰騰,原來……原來那時……
赤鏡看向景鬱,正巧她做好了彩燈,滿意地笑開,眉眼彎彎,甚是漂亮。
她拎着彩燈把謝思和刁波等人叫到一起,不一會便響起此起彼伏地吵嚷聲。
“這是雞!看這尾巴。”
“放屁,這是貓!嘴巴上有三根毛沒看見啊!”
“什麼啊,這分明是老鼠,眼睛這麼小,加上這三撇鬍子,肯定是老鼠!”
一句句說下來,景鬱的臉黑成了鍋底。
她當即暴躁,“這特麼是豹子!”
謝思乾笑兩聲,“呵呵……不說還真看不出來。將軍,你要不在旁邊寫上豹子倆字,省得人誤會。”
景鬱怒瞪他,謝思頓時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
韓宇明自來就是以景鬱爲上,“我就說是豹子,什麼老鼠貓,我們將軍要做動物,肯定得是霸氣的!不過將軍,彩色豹子是不是有點太……太可愛了?”
四條腿還是粉色的,一點都不威武。
景鬱很鬱悶,喬仞說的彩紙做出來的燈,夜晚亮時最好看,她才選的彩紙。
刁波給提了意見,“要不將軍你乾脆改成貓算了,多可愛,就掛咱們策應軍門口。”
“去去去!這就是豹子!”
任何沾筆的技能,都是她的短板。
比如畫畫,比如寫字。
這時,謝思突然跳起來,“我我我我想起來有人找我,先走了。”
刁波:“劉校尉說請我喝酒。”
韓宇明一臉懵,卻被刁波拽走。
一羣人,不一會就消失不見。
景鬱正納悶着,身後突然傳來南隕城帶笑的聲音,“七王爺這畫功,像是得了雪主真傳。”
景鬱無語轉身,兇巴巴地把彩燈塞進南隕城手裏,“反正是送你的!你愛要不要!”
“送我?”
“啊,生辰禮。”景鬱有些彆扭,“就你府上壽宴之時,我找喬仞學的。”
說着,她指着彩燈強調,“這是豹子!不是貓!”
見南隕城看着彩燈不說話,她有些懊惱,賭氣一般道:“你要是不喜歡就當我欠着,反正生辰也是過了。等過兩日,我傷好了,給你抓一隻真豹子回來就是。”
舒芯說南隕城以前養過一隻豹子,後來被他親手殺了,是因爲他那時沒有能力養着它。
可是她能啊,她最會馴獸了。
保管養得好,放回山林還能活的好。
“不許。”南隕城忽地開口,“不許你入山。”
景鬱驚了,“你說不許就不許!太霸道了吧!”
南隕城擡手握着她的手臂,一路順着下來,落直她的手掌,隨後將她的手掌捏着,垂眸細看。
手指尖上,好幾處細微的傷口,是竹篾劃的。
南隕城蹙了蹙眉,將景鬱整個手包進掌心,輕聲,“我喜歡。”
景鬱早就對南隕城的接觸麻木了,任他握着,認真道:“那你可要記住,這是豹子!不是貓,也不是老鼠,更加不是雞!”
南隕城勾脣,“好,是豹子。如你一般,野得沒邊的豹子。”
景鬱很驕傲,補充道:“是又野又強,很強的那種。”
南隕城嘆息,拉着她進了營帳,門簾落下的一瞬間,手上輕輕用力,將人帶進懷裏。
景鬱被抱了一會,腿都站麻了,嘀咕道:“南隕城,你是不是特別感動?畢竟別人送的雖貴重,可都不是親手做的,我這才代表誠意,對不對?”
“嗯。”南隕城手指一下下地順着她垂落在後背的頭髮,下巴輕輕蹭着她的額頭,“是,最喜歡你……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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