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我哪裏不如他
上一次離開時,那小女孩兒在唱歌謠。
這銀山裏的野獸她不怕,卻怕那隱藏在其中不知身份之人。
“姐姐,銀山鮮有人進,路線複雜,不過,我有地圖。”小魚獻殷勤一般把地圖送到景鬱眼前。
景鬱掃了一眼,在小魚的期待眼神中,冷聲開口:“銀山少有人進,你如何會有地圖?”
小魚笑得更燦爛,“不愧是姐姐你,總是這麼聰明。聽說幾十年前有一能人在銀山走了一遭,也不知是不是他太厲害,沒遇到山鬼也沒遇到什麼猛獸,就走了一圈出來了。
因銀山神祕,他便繪製了地圖,以作紀念。我曾經有幸看過一次,就記下來了,想不到可以幫上姐姐。”
“能人?”景鬱目光落在那地圖上,語帶譏諷,“那能人可有告訴你,淨靈果在哪一處?”
小魚指着銀山深處的位置,“在這裏,姐姐。只是多年來山間變化大,這路興許不太好找,怎麼也要十天半月。莫不如我們下山先備些乾糧,慢慢找。”
十天半月,孤男寡女,深山老林,小魚嘴角勾起笑容。
就算什麼都沒發生,南隕城和景鬱之間也會生出嫌隙。
這一招,他自小就見爭風喫醋地女人們使過,好用得很。
然而,景鬱根本不接招。
她轉身朝着山林深處走,“不需要,我知道怎麼過去。”
小魚愣在原地,“知……知道?”
景鬱不理會,速度飛快往林中走,小魚顧不上多想,急忙跟上。
景鬱速度太快,稍稍分神就會被甩掉。
小魚咬着牙緊跟,若身後跟着的是那隻小蟲子,她可會這般全然不理會?
心中惱恨糾葛,卻找不到發泄的地方,只得將一切怪罪在牧野身上,對他的恨意又加一層。
與此同時,南隕城帶着人出現在山腳下。
遠遠就看到一抹雪白立於樹下,旁邊一個鬼祟地身影不停擡頭望山上看。
“南隕城!你可算來了,快快,我們偷偷跟上去。”
牧野擡腳就往山路上走,被雪冥拎着衣領拽了回來。
他看了南隕城一眼,道:“七王爺不許跟。”
牧野着急,又掙脫不開雪冥,張牙舞爪地揮舞雙臂,“景兄說的是山中容易設伏,跟在後面怕那魚設陷阱,沒說不許跟!”
雪冥鬆開他,面無表情地開口:“這話你可敢當着七王爺的面再說一次?”
牧野頓時慫了,憋出一句,“反正我不放心!”
爲了能上山,他不情不願地去找南隕城結盟,“南隕城,你跟不跟?我景兄單獨跟那魚在一起,萬一……”
“閉嘴!”南隕城神情森冷,“他們從何處上山?”
牧野眼睛瞬間亮了,“這邊這邊。”
南隕城率先走在前面,牧野忙拽着雪冥跟上。
邊走邊小聲嘀咕,“讓南隕城探路,這樣就算有陷阱我也不會碰到,景兄就不會生氣了。”
牧野又得意又沮喪,得意於自己的聰明機智。
沮喪於景鬱上山前說的話:南隕城和大雪球都可以跟,就是你不行,小牧野。林中危機四伏,易生亂,在山下等着。
景兄爲什麼說他不行!
另一邊,景鬱一路疾行到山林深處,越往前走,速度越慢。
實在是沒有路,只能手動開路。
只是她的小匕首真的很難磨斷一顆顆抱都抱不住的大樹。
小魚在身後看着,說道:“姐姐,你怎麼這麼確定往這邊走?這裏都沒有路。”
景鬱正在盤算着從樹上走會不會更快點,擡頭看着樹上,眼神都沒給小魚一個。
“如果你的地圖沒有錯,我自己去就可以,你在這裏等着。”
小魚有些委屈,“姐姐就這麼討厭我嗎?山林中這麼可怕,姐姐讓我一個人在這裏,萬一被猛獸叼走了怎麼辦?”
景鬱眨了眨眼睛,看向小魚,認真地思索,“這倒是一個問題。”
小魚眸光微亮,“姐姐你在擔心我嗎?”
景鬱點頭,“是啊。不如你把救牧野的後幾步也全部告訴我,被猛獸叼走也不可惜。”
小魚臉上的笑容僵住,眸光涌上一絲憤怒,聲音陰陰地,“姐姐就這麼在乎那隻小蟲子嗎?小魚以爲你只在乎南隕城。”
“你以爲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景鬱估摸了一下距離,往後退了幾步。
隨後猛得助跑加速,在樹幹上蹬了幾下,抓住樹枝揉身而上,一抹紅色便飛快地竄上了樹枝之中,顯眼得很。
小魚眼底閃過驚豔,好快的速度,好靈活的身手。
“姐姐。”他望着景鬱,眼睛睜得大大地,“姐姐,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啊。”
景鬱四處看了看,入目皆是密林,連地面都看不到。
樹幹上纏着各種各樣的草,分不清虛實。她要是跳過去踩在草上,老命算是交代在這了。
只能老老實實地走下面。
正在思索之際,一抹白色突然飛快朝她所在的地方靠近,景鬱來不及多想,便聽到下方小魚的喊聲:“姐姐!”
景鬱蹬着樹幹而下,見一雪白老虎,大約有小魚胸口那麼高,正虎視眈眈地盯着他。
小魚眼底閃過殺意,看向景鬱時又變得害怕,“姐姐,救我啊。”
景鬱兩手抱胸,身體往樹幹上一靠,“救你可以,拿到淨靈果之後要做什麼,全部說完。”
“姐姐,淨靈果不是那麼好拿的,說不定會因此丟了性命,不如……”
“這不用你操心,你只需告訴我,之後該怎麼做?”
那老虎盯着小魚,喉嚨裏發出低低地聲音,那是生人勿近地威脅聲。
小魚嚥了咽口水,心底更恨牧野,問出了心中所想,“姐姐你爲什麼對他那麼好?我哪裏不如他嗎?”
景鬱毫不猶豫地回答:“你們誰強我不知道,但我喜歡無論對錯都無條件支持我的人。”
“小魚也可以啊。”
“那你把救牧野的方法全部告訴我。”
小魚皺着眉,控訴一般恨恨地,“你騙我!”
景鬱嘴角勾起一抹譏諷,“你還不值得讓我費心思騙。我告訴你如果是小牧野他會怎麼做,就算是他最討厭的人,只要我想幫,他都會跟着我幫。而不是用自己知道的一點消息拿捏我。只這一點,你便不如他。”
“就因爲他聽話?”
“是因爲他真誠。”景鬱糾正。
若非真誠,雪主那般看透人心、謀算人心的主,又怎會對小牧野那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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