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這麼多年的書白讀了
“等等等等,詩詩公主,即便我能穿上又如何?難不成我還能替你比舞,還是想想如何能將這裙子改大些給你穿。”景鬱忙捂住胸口。
離詩詩哭喪着臉,“七王爺,這不是一般的綢緞,裏面混着蠶絲,且一看這製法,就是請了上好的繡娘以金線縫製。這樣的衣服是沒法改大小的。”
她望着景鬱,“七王爺,你便替我去吧。絕不能讓舒芯以爲我真的怕了她了!更何況,若是我不上場,她定會以爲我遭了她的計,指不定她心裏如何得意呢。我見不得她得意!”
景鬱蹙了蹙眉,很是猶豫。
雖說爲了快速接近目標,她也學過舞蹈,可那是爲了殺人。
讓她表演,她怕自己到時候衝動之下,殺個人來助興,可怎麼辦?
“七王爺,求求你了。”離詩詩雙手合十,都忘記了自己身上只裹着景鬱的外衣,這一鬆手,白皙的肌膚就露了出來。
“七王爺,馬上就到我了,求求你了。你放心,我幫你塗抹脂粉,保證不會有人認出來你的!不能讓舒芯囂張,不然我會氣死了,我死了你會難過的。”
離詩詩淚光盈盈,眼看着就要給景鬱跪下了。
景鬱看着離詩詩肌膚上的紅印,還有這幾日練舞留下的傷痕,重重嘆息。
“那你給我抹厚點,可不許被認出來了。要是南隕城問起,你就說我有事先離開了。”
景鬱認命地坐到梳妝檯前。
離詩詩立刻蹦了起來,“好嘞!”
哪裏還有剛纔的哽咽和可憐。
景鬱拿着梳子的手一抖,騙人騙多了,終是來了報應啊。
離詩詩不愧是公主,自小受後宮嬪妃的影響,塗脂抹粉地手法真真是頂級。
景鬱長髮散開,一半披在肩後,直至腰間,一半梳至後腦勺,離詩詩手指靈巧,將頭髮編成魚骨狀,再次混入披散地長髮之中。
兩鬢被輕輕梳起別好,又一點點扯鬆。
景鬱看着鏡子裏離詩詩的操作,眉頭皺得都快夾死蚊子了。
“不是,詩詩公主,梳上去了又拽下來,爲何不一開始就梳成這樣?”景鬱實在是疑惑。
離詩詩:“……”
鑑於之前景鬱已經問過了許多這種明明對閨閣女子來說是常識的問題,而景鬱卻是真的無比疑惑。
離詩詩決定敷衍過去,“七王爺,我下次告訴你。”
“我剛剛問你,爲什麼頭頂的頭髮往左邊轉圈壓住之後又要散開,你還沒有回答我。”
景鬱對於自己不理解的知識,一向求知慾比較旺盛。
離詩詩有點想哭,“那……下下次。”
景鬱皺着眉,第一次被人這麼擺弄頭髮,還往前別小珠子……
她又開始提建議,“詩詩公主,這紅色的小珠子其實可以換成尖銳的鐵錐。”
殺人時出其不意,效果肯定很好。
離詩詩只當自己聾了,拿起眉筆對着景鬱的眉輕描。
頭髮弄好了,妝容也化好,就差飾品。
可……
“七王爺,你竟沒有穿耳?那我給……”
說到一半,離詩詩看向銅鏡中的景鬱,頓時心口一滯,眼神發直。
“好漂亮啊……”
銅鏡中的人,眉若遠黛,眸似新月,瓊鼻小巧,櫻脣嫣紅。
此時,她正神態悠閒,指尖轉着眉筆,眼眸半闔,一副要睡着的樣子。
身後的長髮因着她隨意的動作,有一縷垂至胸前,又爲其增添幾分柔美。
這般悠閒,這般豪橫,宛若女王臨座,衆生皆拜。
離詩詩看呆了。
景鬱只以爲離詩詩在商業吹噓,已經做好了聽她長篇大誇,沒想到這就沒後續了。
她擡眸掃了離詩詩一眼,“詩詩公主?”
“啊?”
離詩詩從鏡子裏對上景鬱的視線,忽然捂着臉,“七王爺你別看我,太勾人了!我要是男子,定是命都願給你!”
看不到景鬱的臉,離詩詩瞬間變回話癆,“我現在算是明白爲何你要扮男子了,若是女子裝束,這麼多年,東禹早亂了。但凡是個男人肯定都想打你主意,嚶……七王爺,不如你嫁與我吧,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景鬱一個頭八個大,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她扒開離詩詩捂臉的手,離詩詩看她一眼又捂上。
景鬱扒開,離詩詩又捂上。
幾次下來,景鬱無語了。
“詩詩公主,再磨嘰一會,中秋宴都結束了。”
“啊!”
離詩詩一下跳起來,把那套紅色衣裙塞給景鬱,“快快,七王爺你快換上。”
衣服很簡單,按景鬱的現代人的眼光就是,一件背心,一條半身裙。
要是離詩詩知道,如此精心設計地衣裙在景鬱眼裏就是個背心,她可能會當場吐血去世。
景鬱摸了摸露出來的手臂,她還挺久沒穿背心了的。
可這背心有點短,她一截腰都露在外面。
離詩詩忙活着理順腰間和裙襬的裝飾,圍着景鬱忙得團團轉。
“沒想到七王爺你穿這衣服如此合身,像是爲你量身定做地一般。”離詩詩感嘆道。
弄好衣服後,又取了剛剛就準備好的額飾給景鬱戴上。
兩條銀色珠鏈,中間懸着暗紅色的珠子,剛好與景鬱的衣服搭配。
“誒,七王爺,你腳腕上有個鈴鐺啊,會響嗎?”離詩詩驚奇道。
景鬱的鞋子已經被離詩詩給扒了,此刻光着腳站着,山鬼金鈴露了起來。
她晃了晃腳腕,沒有聲音。
“不會響。”
下身的裙子一側長,一側短。長的一邊開叉至大腿,另一側卻是垂了地,剛好擋住金鈴。
反正她也取不下來,也只能這樣。
“沒事,有絲竹聲,響也沒關係。對了七王……”
離詩詩看着景鬱,再次看呆了。
此時,纔是完完整整地裝扮完成。
從頭至腳。
景鬱個子本就高挑,露出一截細腰,更顯腿長,加上常年穿得嚴實,肌膚白得發光。
瑩白的肌膚,大紅的衣服,暗紅的珠子,美得不似人間之人。
腰後長髮披散,隨風而動,時而髮絲攀上肩頭,置於胸前,美豔不可方物。
離詩詩呆呆地,“七王爺,我覺得我這麼多年的書都白讀了,竟找不到合適的詞誇你。”
景鬱正嫌棄頭髮捂着脖子不舒服,聞言呵了一聲,“詩詩公主不必如此看得起自己,確實是白讀了。”
離詩詩瞬間幽怨,“七王爺你別說話。”
一說話就破壞她心中美好的幻想。
景鬱不理她,往殿外走去,估算時間,應該快到離詩詩表演了。
剛出殿門,離詩詩還未來得及跟上,就見景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倏地就縮了回來。
並且躲到了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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