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罵我,可以。罵南隕城,不行
離詩詩此刻心裏只擔心景鬱,“那七王爺會怎麼樣啊?”
喬仞沉默下來,會怎麼樣,他也不知道。
雲靈公主的指控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國家的大臣集體指控。
如今,景鬱已是被逼得退無可退。
要麼她服軟道歉,要麼……打得這羣人哭爹喊娘。
而最終的結果,亦是要承受非議。
這還只是最好的結果,若是吳啓元等人仍舊不依不饒,只怕不死幾個人,很難收場。
氣氛僵持着。
景鬱只當周圍人是透明地,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酒。
她旁若無人地喝酒。
大臣中忽然走出一人。
景鬱勾脣,來了。
“七王爺,下官王格,乃吏部官員。七王爺拒不道歉,可是認了這虐殺雲靈皇子的罪名了?”
景鬱指尖轉着酒杯,眯眼看王格,“王大人邏輯鬼才。”
王格不明所以,卻像是知曉景鬱性子似的,不被她牽着鼻子走,自顧自地說下去。
“申家父子之死,七王爺只怕也脫不了干係。方纔雲靈公主說七王爺曾有養禁臠的愛好,莫非……七王爺與攝政王之間,也有爲世所不容地情感麼?”
景鬱衝他舉杯,“人才。”
王格盯着她,“看來七王爺是承認了,兩個男人,私相授受,還是我東禹最有地位的兩個男人,你將東禹臉面置於何處?
傳聞攝政王不近女色,沒想到,竟是好男色。你們兩個狼狽爲奸,簡直無恥!”
“啪!”景鬱手上的酒杯飛出,正打在王格的嘴上。
一瞬間,他的嘴就腫了起來。
景鬱的勁兒可不小。
她揉了揉手腕,“有件事跟各位說一下。罵我,可以。罵南隕城,不行。”
這話一出,全場譁然。
“果真是狼狽爲奸,簡直……簡直是無恥之尤!”
“東禹皇室從未出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南家世代忠良,竟毀在了南隕城的手裏!南將軍!你睜眼看看啊!”
景鬱越聽臉色越難看,一腳踢翻了桌子,巨大的聲響壓住了所有的指責議論。
“本王不過是對攝政王心生些許愛慕,攝政王從未得知。若再讓本王聽見誰人說攝政王的不是,這刀……就喝誰的血!”景鬱笑容陰冷。
議論聲止,可王格卻不依不饒,“七王爺堵住我們的嘴容易,如何能堵住悠悠衆口?攝政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自從……”
話沒說完,他眼前忽然閃過一道紅影。
下一瞬,景鬱已在跟前,匕首橫在王格脖子上,刀刃已劃破肌膚,帶上血絲。
“南隕城曾替東禹打天下,他曾上戰場爲你們廝殺。你們,沒有資格說他的不是!”
景鬱雙目赤紅。
從被冤枉開始,她表面看着淡定,可心底已是戾氣橫生,暴躁到了極致。
就算一直不停想南隕城的臉,也壓不住心底不停滋生地殺意。
更何況,這些人還在說南隕城的不是。
景鬱察覺到,她有些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心底的暴戾幾乎要吞沒她,迫使着她想要拉着這些逼迫她的人同歸於盡。
王格比景鬱高一頭,景鬱握着匕首抵在他脖子上時,身體微微上傾,腳腕上露出一抹銀色。
無人注意,那抹銀色在一瞬間轉換成金色。
只一瞬,便很快歸於暗淡。
刀刃一點點深入,最終景鬱還是收了手。
她不可以大開殺戒,南隕城護過她,她要是大開殺戒,他一樣會名聲受損。
殺不得退不得。若是以前的景鬱,自是厭極了這種情況。
殺了就殺了,畏畏縮縮,娘們唧唧,連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可如今,這樣的畏手畏腳,是爲了南隕城。
景鬱一腳踢在王格肚子上,王格頓時摔在地上,疼到眼前發黑。
景鬱把玩着匕首,垂眸看他,腦子裏卻在想:也就是南隕城吧,算了,誰讓她收了人家的金庫呢。
吳啓元和王格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人羣中再次傳出指責的聲音,這一次,他們不說景鬱,像是抓準了她的軟肋一般。
一句句惡毒的話,均是圍繞着南隕城。
甚至……南將軍。
“當初南家滿門抄斬,就該將南隕城也一併處死!這些年由他攝政,把控朝堂不算,竟還殺了幾個皇子!”
“說起來,當初南隕城獨獨留了七王爺,只怕是那時,兩人就已私結不.倫!東禹之恥啊!”
“哼!當年先帝爲了瑤妃不再納妃,後宮幾乎閒置。如今生了個模樣漂亮的兒子,竟仍舊行這勾人之事!”
“什麼瑤妃?根本就是妖妃!”
“……”
景鬱眼底涌上淡淡地黑色,漸漸地有些聽不清面前的這些人在說什麼。
她只能看到這幫子四五十歲的老頭子,嘴巴一張一合,鬍鬚一抖一抖,有的還激動得噴出口水。
身後,離詩詩似乎又說了什麼。
她腦袋嗡嗡地,也聽不真切。
“砰!”
吳啓元被景鬱踢中下頜,剛剛出聲罵南隕城的人,就在受到驚嚇地幾秒鐘時間裏,舌頭被全數割了去。
舌頭落在地上,鮮紅醜陋。
尖叫聲吵得景鬱皺眉。
她往前兩步,張了張嘴,聲音很低,卻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聽她說話。
她笑,“我不是說了嗎?罵我可以,罵南隕城,不行。你們不聽話,這舌頭……對不住,你們聽不懂話,該割耳朵纔對,我割錯了。”
景鬱笑容不達眼底,就連與百官對罵的離詩詩也嚇到了,“喬仞,七王爺怎麼了?她好嚇人啊,攝政王怎麼還不回來啊?!”
喬仞也很慌張,“方纔着人去看了,御書房外被鍾丞相的人守着,根本無法靠近。”
林風和赤鏡對視一眼,赤鏡閃身出了大殿。
這羣文臣根本不是七王爺的對手,他們還在,無人傷得了七王爺。
所以他並不擔心。
可七王爺此刻的狀態,太可怕了。
就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無人敢靠近,無人敢對視。
就連林風都怕。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王爺。
景鬱嘴角慣常勾着笑,她不止是說說而已,她真的割掉了吳啓元的耳朵。
手指上染了血,她毫不在意地在指尖輕捻血跡。
耳朵落在吳啓元腿邊,吳啓元痛暈了過去。
景鬱撇撇嘴,“沒意思。”
她轉身,衣襬沾上一抹血,眼睛霧濛濛地,問:“現在,你們記住我的話了嗎?”
衆臣哪裏還敢說話,他們是想着會死一兩個人,以此來逼迫景鬱。
可是要死的人都是安排好的死士,不是他們啊。
“七王爺饒命,七王爺饒命啊!”
舒芯也驚呆了,她沒想到景鬱真的這麼大膽。
旋即,她心底涌上狂喜,殺吧殺吧,最好殺光羣臣。如此一來,即便是師兄,也保不住景鬱!
景鬱殺意正濃,看着眼前的這些人,怎麼看怎麼煩躁。
正在她要大開殺戒時,大殿的門突然被破開。
下一瞬,身周被熟悉的氣息包裹。
一抹溫熱覆於脣上,霸道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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